北流光聲音淡然:“人族自有規則,就不勞你多費心了。”
秦明月冷笑:“人族的規矩還輪不到你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來指手劃腳。”
“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首先要有讓人尊重的品德。”
“你這樣的人,修爲越高,爲禍越大。”
屋子裡的人顯然被秦明月的話激怒了,沉默當中,又一道力量從屋子裡****出來,直取秦明月。
北流光袖袍一拂,淡金色的神力在秦明月身前形成一個屏障,從屋子裡****而出的那股力量在觸及到這個神力護罩時,被上面的力量反彈回去。
那股力量以一種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着屋子裡返回去,秦明月聽到屋子裡傳出來一聲慘叫,有一個修士已經傷在這股力量之下。
那個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的憤怒:“神族,你莫要欺我太甚!”
“若不是本座身受重傷,就算你是神族,也休想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
北流光的聲音平靜,淡淡說道:“首先,本君是人族。”
“其次,就算是欺你又如何?!”
北流光說到這裡,沉聲喝道:“還不給本君滾出來!”
這一聲大喝帶上神力,形成一股如同音波的氣流衝擊,向着屋子裡衝擊而去,看上去堅固的木門在這一聲大喝之下四分五裂,無數碎片向着室內倒飛進去。
那個此時已經非常狼狽的修士驚得對着屋子大喊一聲:“前輩!”
他仙風道骨的形象早已不存在,看上去有些淒厲,配上喊得有些變了聲的嗓音,給人一種特別淒涼的感覺。
屋子裡那個修士氣得連聲音都有些打抖,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並沒有從屋子裡出來,只是喝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輩,一再挑釁本座的耐性,還真以爲本座不能把你如何嗎?”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那些門板碎片倒卷而來,挾裹着激烈的勁風攸忽而至。
北流光雙掌推出,金色的神力狂涌而出,如同排山倒海,向着那些碎片碾壓而去,兩下里一碰撞,所有的碎片化成齏粉,散落無蹤。
力量在空中碰撞,響起沉悶如雷的聲響,北流光眼中厲色一閃,祭出從凌雲神廟裡得來那面銅鏡,向着屋子狠狠攻擊過去。
身上上古神族的法寶,神鑑的強大毋庸置疑,鏡面上的白光如電,照在屋子上,讓整個建築都動搖起來。
裡面的修士驚呼聲一片,那個蒼老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利起來:“神魔鑑!小輩爾敢!”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沒見到那個修士從裡面出來。
那麼,是不是可以表明,其實那個修士不是不想出來,而是因爲某種原因不能從那個屋子裡出來?
秦明月微眯着眼睛,心裡在猜測這個蒼老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
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並不是現在的修士,而是從上古時期倖存下來的人,那麼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活到那麼久的?
上古破滅至今,已經幾十萬了,他一個從上古遺留下來的修士竟然還活着,想想都讓人覺得驚悚。
就算是在這性命悠長的修真界,這也算得上是老妖怪了。
屋子裡的修士開始反擊,強大的力量不斷往神鑑的方向攻擊而來,想要將神鑑打退,將建築保存下來。
但是神鑑在北流光神力的催動下,強悍而兇狠,那白色光柱不但不消減,反而威力越來越大。
終於,建築在神鑑在攻擊下轟然四散。
裡面的人都是高階修士,自然不會被倒塌的建築壓着。
一陣塵土飛揚之後,屋子裡的情況祼露在北流光三人面前。
“啊!”秦明月一聲驚呼!
一慣淡然處之的北流光也是臉上變色,就連自詡見過妖獸自相殘殺血腥畫面的裂天,也覺得面前的畫面有些難看。
屋子中間坐着的,是一座巨大的骨架,如果單單是骨架,也還沒有什麼,主要是那骨架上佈滿腐肉,血水膿水淋漓,看上去猙獰而恐怖。
那兩三個從朱雀手底下逃生的修士縮在一角,驚恐的看着幾人。
骨架的周圍,整個的躺倒着一圏孩子,都已經瘦得皮包骨,目光呆滯,生機流逝,木然的睜着眼睛,卻對周遭的一切完全沒有反應。
就連建築倒塌那麼巨大的聲響,對他們來說也是毫無反應。
秦明月數了數,地上的孩子一共十二個,以頭朝外腳朝裡的方式躺倒在地,剛好把那具佈滿腐肉的骨架圍在正中。
秦明月目眥欲裂:“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混蛋!”
她的憤怒讓她失去了理智,就要向着那骨架衝去,北流光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明月,冷靜。”
那骷髏架子一張一合的開口:“能爲本座犧牲,是他們的榮幸。”
“多少人連爲本座犧牲的資格都沒有。”
秦明月怒罵:“你無恥,你這種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費靈氣,死了之後污染空氣,根本沒有在這個世界是存在的必要。”
骨頭架子大怒:“你這人族的女修,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本座的耐性,以爲有個神族跟着,本座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隨着上下頜的一張一合,他臉上的腐肉就一塊一塊往下掉,讓人幾欲作嘔。
骷髏骨架擡起手來,衝着秦明月一張一合,做出一個捏緊的動作,秦明月就覺得有一股大力把自己制住,動不了了。
就算是身體之外有一層北流光佈下的神力護罩,也還是讓那骷髏架子控制了自己,不能行動。
“明月!”北流光想要把次出手相助,就已經晚了一步,他身上神力一閃,直接向着那骷髏架子擊去。
那骷髏架子喝道:“住手,不然本座就捏死她!”
他說着,手裡微微用力,就能看到秦明月體外那一層神力護罩隨着他的力道而變形。
北流光臉色變了變,慢慢收回手,對那骷髏架子喝道:“放開他!”
那骷髏架子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她對本座沒用,但是想這麼容易就讓本座放了她,也不可能。”
北流光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