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人立即從一堆玉簡裡翻出一枚遞過去給兩人,道:“這就是最近的記錄。”
秦明月伸手接過來,就貼到額頭上去讀取裡面的內容,只是面上的神色,漸漸神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到最後,就一直皺着眉頭。
北流光忙問道:“怎麼樣,明月,可是這記錄有什麼問題?”
秦明月把玉簡遞給他:“你自己看。”
北流光接過玉簡查看裡面的內容,也和秦明月一樣皺起眉頭來。
嚴真人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只是看他們兩人的神色也知道情況不對。
他有些提心吊膽的問:“兩位道友,這,這確實是最近一年的記錄。”
秦明月問道:“這監視陣法的記錄會不會有漏記的?”
嚴真人一呆,立即搖頭道:“萬萬沒有這樣的事情,我們設下這個陣法,也是爲了出事情的時候方便查詢。”
北流光與秦明月兩人對視了一眼,面色愈發不好看起來了。
這枚玉簡裡,根本沒有看到那個女修所說的那個修士存在,就好像這個人從沒出現過一般。
秦明月道:“再把上一年的記錄找來。”
嚴真人連忙把把頭一年的陣法記錄遞給她。
北流光已經沉聲道:“把你們這裡平常負責的修士叫來,本君有事問他們。”
嚴真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兩人在找些什麼,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比較的嚴重的事情,此時聽到北流光的話,連忙出去叫人。
叫進來的卻是一開始接待他們兩人的那個凝神境修士。
而秦明月此時,還是沒能從玉簡裡找出來那女修說的修士,只得把玉簡丟在一邊,和北流光一起盤問起這地下坊市的人來。
北流光問那凝神境修士道:“昨天與我們起爭執的那個女修,你可認識?”
這位凝神境的修士心裡一驚,只以爲是自己與那女修合謀的勾當被面前這兩人識破,現在要與他算賬了。
不過他既然能管着這麼一大間地下坊市,還是有幾分急智的,心思一轉就有了主意,對北流光說道:“昨天那位女道友是本坊市的常客,在下自然是認識的。”
這回答倒是不錯,認識客戶是正常的,也是應該的,誰也說不到他什麼。
秦明月卻沒空去理會他心裡那些彎彎繞繞,直接問道:“你與她一起,經常謀算出現在這裡的來頭不大的修士……”
秦明月的話還沒說完,那位凝神境修士就開始叫起來屈來:“這位道友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們打開門做生意,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他倒沒想到秦明月會直接把這件事情當着嚴真人的面捅出來。生怕嚴真人會找自己算賬,就想着先下手爲強。
他叫道:“兩位道友莫要聽人胡亂挑嗦,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冤枉了我不要緊,可是因此影響了我們坊市的生意,那豈不是大事?”
他說着,還不時把目光往嚴真人的方向看去,想挑起嚴真人的怒火。
嚴真人聽到他們的對話簡直大吃一驚,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雖然他一直信奉水至清則無魚的原則,對於坊市裡面的人要貪點小便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大面上不出錯就行。
可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大膽,竟然直接對坊市的客戶下手坑害,那真要是傳出去了,這坊市就真的不用再開了!
嚴真人冷冷盯着他:“這兩位道友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些凝神境修士這個時候哪裡會認,梗着脖子道:“我在真人這裡爲真人看顧了數十年的坊市,難道還不如兩個外人?”
“也罷,真人既然情願相信兩個外人也不願相信我,我再留着也沒什麼意思,這就離開,也省得真人爲難。”
“不過人心險惡,對於不知來路的人,真人還是多長一個心眼纔好。”
他說着轉身就走,巴不得立即離開這個地方,再呆下去,萬一嚴真人反應過來那就不好了。
可是他想走,北流光與秦明月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麼走了。
北流光喝道:“誰讓你離開的?本君和夫人問的事情你都還沒說清楚,誰給你的膽子離開?”
他素有威嚴,哪怕沒有釋放出原本的修爲,也一下就將這凝神境修士鎮住了。
他臉色剎白,還想着強辯幾句,就見北流光眯了眼睛:“少給本君扯些有的沒的,耽誤了本君的事情,你就等着灰飛煙滅。”
那凝神境修士張了張嘴,到底不敢再往前走,身上高階修士的直覺告訴他,只要他敢再往前走一步,等待他的就是萬劫不復。
這時候,嚴真人也反應過來了,他也顧不上和那凝神境修士算賬,立即道:“你照實說!”
秦明月就再次說道:“昨天那女修已經說了,是與這坊市裡的人一起聯手謀算修士財物,所得利益兩下里平分,你還要否認嗎?”
那位凝神境修士耷拉着腦袋轉過身來:“確實如此。”
他看了一眼嚴真人,又道:“不過此事與坊市無關,是我私下裡爲了靈石才這麼做的,你們有什麼事情衝我來,不要與坊市過不去。”
秦明月道:“那些事情我都不管。現在我只問你,昨天那女修拿出來的那隻玉瓶,是什麼時候從別人身上得來的?”
“你可記得那玉瓶主人的長相?”
那凝神境的修士愣了一下,竟然是這問這個?
他還以爲是哪個被坑的修士找人人爲報仇了,嚇了一大跳,原來不是啊。
正這麼想着,一擡頭看到嚴真人一張陰沉的臉,不由心裡又是一跳,就算這兩個修士不是過來報仇的,這個坊市自己也呆不下去了,嚴家再不會容下自己。
想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纔對秦明月說道:“那隻玉瓶大約一個月前才從一個年輕修士的儲物袋裡得來。”
“那修士長得……”
他說這裡忽然停了下來,腦子一片空白:“那修士,那修士……那修士的長相我竟然一點也記不清了。”
到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同,高階修士的記憶力何等驚人,可是竟然記不住一個多月前才見過的人的長相,想想就讓人驚悚。
嚴真人這時也反應過來:“兩位道友,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