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形海獸的認知裡,這面龜殼是牢不可破的,天下再也沒比它更堅固的東西,至少到現在,它都沒有見過。
巨形的海獸對着摩伽兇狠的嘶吼,細長的頸脖伸展過去,看上去像是要去咬他一般,似乎一點也不怕那股力量的攻擊。
摩伽卻有點怕把那那塊龜甲損壞。
那是他們巫族的鎮族之寶啊,雖然不會那麼脆弱,但是人家對於在意的東西總是緊張,越在意越緊張。
何況,巫族接引過來的天地之力一貫強大,那塊龜甲的強度到底多大,摩伽卻不清楚,他只好控制着那股力量的方向,讓它往巨形海獸身上的其他地方攻去。
見到摩伽的反應,海獸更加得意了,強長的頸脖不停的扭動,身上兩隻短小的肉翅用力的不停拍擊着,將海面上掀起一層又一層的巨浪,而它的身形則不停的移動方位,就是要用背上的龜殼去迎接摩伽的攻擊。
摩伽有些無法可想,這可真是投鼠忌器,而那巨大的海獸,開始有恃無恐起來,巨大的身軀從水裡衝出來,對着摩伽接引過來的那股天地之力撞過去。
反正它背上的龜殼是無敵的,不然,這個人族怎麼會一直都想避開?
海獸背上的龜殼在它的奮力一撞之下,與天地間那股奇異的力量撞在一起,摩伽別過頭去,不敢去看最終的結果。
如果,那塊龜甲因此而損壞,那麼他,就是整個巫族的罪人!
想像中的巨響並沒有傳來,反而是北流光“咦”的一聲,讓摩伽感覺事情可能有了出人意料的發展。
他霍然回頭,就看見神奇的一幕。
巨形海獸背上的那塊龜甲,似乎認識巫族的力量,在這股天地之力的撞擊下,不但沒有出現毀損,反而像是感應到巫族的招喚,開始出現了變化。
巨大的龜甲慢慢晃動,從海獸身上整片浮起,巨形的海獸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仰天長長嘶吼一聲,細長的頸脖扭轉,碩大而猙獰的頭角整個彎下去,死死抵住龜殼,不想讓它從身上脫離下來。
龜甲的力量是強大,就算是身形如此巨大的海獸,也無法阻止它的動作,它的晃動越來越厲害,最後,整個從海獸身上脫離開來。
脫去了龜甲的海獸少了最堅硬外殼的保護,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背上一片粉色的皮肉,如同待宰的羔羊。
北流光手上神力流轉,一團金色的光芒向着它的後背擊去,“撲哧”一聲,利仞入肉的聲音傳來,那團神力從它的背上刺入,直接穿透它的心臟。
大朵大朵的紅色從海獸的身體裡流出,一瞬間就染紅了大半個海面。
巨形的海獸不甘心就這麼死去,還在做垂死掙扎。
它大如山嶽的身軀在海水裡翻滾,短小的肉翅不停的撲騰,細長的頸脖扭動,猙獰的頭角向天,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
大海里的巨浪如同被激怒的巨獸張着血盆大口,彷彿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聲音中帶着音波攻擊,把北流光也衝擊得頭暈腦脹。
摩伽也是因爲這聲嘶吼一連退了幾十步,還是覺得髒俯都被震傷了。
就連遠在數百里之外的龍靈兒,也被震得從極光背上滾落下來,駭然看着那個方向,輕聲自語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半空裡,海獸的身影狀若癲狂,極光已經撒腿向那個方向跑去:“我去看看主人怎麼樣,龍靈兒,你自己逃命吧。”
龍靈兒看着很快就不見了身影的極光,真巴不得自己也有這麼一隻靈獸。
秦明月站在半空,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北流光把她收進時光塔的時候,她以爲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了。
誰曾想到,被收進時光塔的只是身軀,她的意識一直跟在北流光身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楚。
她試着和北流光說話,卻發現,她說的話他聽不見,她站在北流光面前,手都伸到他面前了,北流光也對她視而不見。
好吧,秦明月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靈魂狀態,別人是看不見她的。
而這隻海獸的聲波,對她卻沒有任何影響,不但如此,她好像還看到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在她的眼裡,海獸的這聲嘶吼化成大大小小不同的圓環向外擴散,就像是前世看到的小喇叭圖標標示音量一樣。
秦明月試着對這些大大小小的圓環進行干擾,她飄過去,伸手在圓環最密集的那一波段用力揮了幾下。
圓環的節奏立即被打亂,聽在耳裡的嘶吼聲也變得斷斷續續,聲音一亂就失去了效果,北流光與摩伽二人立即感受到音波攻擊不存在了。
秦明月心想,原來還可以這樣破解音波攻擊的。
海獸周圍的海水已經被它的血染得腥紅,隨着心臟的血液不停的流失,海獸的體力也在消減,北流光衝上前去,再也不給它反撲的機會,祭出時光塔將它收了進去。
這種活過幾十萬年的海獸,全身上下都是至寶,皮骨血肉無一沒有大用,就算是北流光,都有些可惜剛剛它流進海里的那些血,浪費了。
摩伽慢是撲向那塊龜甲。
那塊龜甲因爲感受到巫族的力量從海獸身上的脫落下來之後,就開始變小。
它懸浮在海在上方,慢慢旋轉着,當摩伽撲向它的時候,它並沒有產生排斥,反而還停頓了五,似乎就是在等着摩伽撲過來一樣。
龜甲巨大,摩伽雙手大張,整個人幾乎都快趴到龜甲上去了。
他心裡說不出的激動與高興,他們巫族用以溝通天地的龜甲,在丟失了近乎一個天地大劫的時間之後,終於重新找回來了!
那龜甲在接住摩伽之後,又開始旋轉起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隨着它的旋轉,開始生出濛濛光暈,在它的外轉形成一個密閉的包圍圈,把摩伽整個包裹在裡面,讓他不至於因爲旋轉的速度過快而被甩出來。
摩伽一開始還大吃一驚,生怕被龜甲甩出去之後,然後把龜甲再次丟失,直到那些濛濛清光將他固定在龜甲上,他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