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修士,身體的復原能力自然是極強的,斷肢都可以再生,何況是這種****留下的小小痕跡,用不了一會兒就會消失得乾乾淨淨。
衡雪玉盯着身上一點點消失的印記,像是要將滿腔怨恨刻進心裡,她的眼神一點點平靜下來,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玉的肌膚恢復吹彈可破的光潔與柔滑,衡雪玉用有些憎惡的眼神看着自己美麗的身軀好一會兒,才使出一個清潔術清理身體,清理了一遍又遍。
她慢條斯理的揀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一轉身一斂眉,又恢復了一貫的高高在上,唯我獨尊。
衡雪玉揀起地上的請帖,從屋子裡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人不少萬靈莊的弟子對她指指點點,特別是女弟子們更是尖酸刻薄,故意將剛纔的事情學得大聲想讓她難堪。
“你到是叫啊……正好讓大家聽見,老子又在上你了……”
“嘻嘻,說不定人家就是故意的呢,這樣才能證明她還沒失寵,師兄偶爾還是會去睡她一兩次的。”
“對哦,要不然,她憑什麼在萬靈莊立足?!”
“就憑那張臉啊,你沒聽見師兄都說了嘛,譬如去青樓玩了個清倌人。”
“嘖嘖嘖,說起來,我們師兄才委屈了呢,有這時間精力和靈石,多少清倌人玩不了。”
“喂,不說其他吧,就說比起那方面的功夫,嗯,服侍起人來,青樓裡的肯定更舒服吧。”
衆人哈哈大笑。
衡雪玉冷冷瞥了她們一眼,在嫁給君無妄之前,她可真是沒想到,表面光鮮的萬靈莊竟然會是這樣藏污納垢的地方,等她知道的時候就遲了。
她自然也知道如今天的她早已在整個萬靈莊弟子當中成了笑話。
若不是因爲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人顧忌萬靈莊的聲譽、顧忌君無妄的的面子,當然,也有可能還因爲顧忌着天衍閣的原因,若非因爲這些原因,只怕她的遭遇早就會被當成笑話傳遍整個五行界。
這也是爲什麼,外面並不知道萬靈莊真面目的原因。
隨着衡雪玉的走近,這些女弟子們不但說話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挑釁的看着衡雪玉,說得愈發起勁了。
衡雪玉冷冷一笑,以前,她還會因爲這些人的挑釁而上火,而憤怒,而歇斯底里,因爲她還想顧忌着僅有的那一線尊嚴,可現在,底線一旦被踩破,她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她們那點小心思,她心裡清楚得很,她們當寶貝一樣上趕着撲上來搶的君無妄,在她眼裡也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畜生小人!
她們想要,拿去好了!
說得再難聽一點,正如君無妄和他的同門羞辱她一樣,她也完全可以反過來想,不過是她衡雪玉不要的男人,用剩下的男人,那就當賞給她們好了。
衡雪玉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態度讓萬靈莊這些女弟子有些摸不着頭腦。
眼見激不起她的怒氣,她們的聲音低了下來:“喂,不會是剛剛給弄傻了吧?”
“不知道啊,她這是準備去幹什麼?”
“你們說,她這次又是準備去找掌門告狀?”
……
不怪這些女弟子會這麼想,實在是告狀這個事,衡雪玉有前科,當時她與君無妄剛成親不久,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這麼僵硬的程度。
有一天,不知道因爲一點什麼小事,兩人就吵了起來,本來,這種夫妻間的小事情,吵吵也就過去了,可是那個時候的衡雪玉很天真。
她理直氣壯的跑去找君無妄的師父,萬靈莊莊主左如疏告狀,左如疏聽得目瞪口呆,這種夫妻之間,怎麼好找他這個師父處理?
偏偏衡雪玉覺得自己理由十足,左掌門身爲君無妄的師父,應該要嚴加管教自己的弟子,怎麼可以讓君無妄仗着在萬靈莊的地盤上,就這樣無禮?
那個時候的衡雪玉剛剛從天衍閣嫁過來不久,嫁妝豐厚,看上去極爲受寵,再加上這麼多年來,衡雪玉也一直是以天衍閣下一任聖女繼承人的身份行走於寺行界的,說不定哪一天就真的成爲了天衍閣的聖女。
爲了不得罪天衍閣,左如疏不得已之下只得責罰了君無妄,可憐的君無妄,自從到了五行界,一慣順水順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左如疏別說責罰他,平時那可真是連重話也不多說他一句。
沒想到第一次這麼丟人的遭遇責罰竟然是因爲夫妻間的小打小鬧!
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君無妄與衡雪玉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差,終於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萬靈莊的衆人還是希望君無妄與衡雪玉好好過日子的,天衍閣的助力,對於五行界任何一個門派來說,都是巨大的。
可是,等大家看清了衡雪玉的性子,就知道天衍閣的聖女就算是空缺,也不會有衡雪玉什麼事。
就連伏元真君都難得開口點評了一下小輩這樁婚事:“怨偶天成。”
得,什麼也不用說了,年輕人的日子該咋咋滴吧!
少了君無妄的長輩支持,衡雪玉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然後惡性循環,就過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此時,見她還是一本正經的往左如疏所在的掌門大殿跑,這些女弟子們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悄悄跟在她後面,等着她去自討沒趣。
然而衡雪玉這次卻讓她們大失所望,她並不是去告狀的!
她竟然不是去告狀的!
這些女弟子們面面相覷,掌門大殿裡,衡雪玉對左如疏道:“左掌門,過幾天是天衍閣聖女繼任大典,雪玉想回去一趟。”
嗯?
左如疏對她的神態難得的吃了一驚,這麼心平氣和的態度,真的是少有啊!
自從衡雪玉嫁進萬靈莊兩年來,這是第一次,可見是真難得!
天衍閣怎麼樣也算是衡雪玉的孃家,左如疏當然不會不同意衡雪玉的要求,何況,這也是衡雪玉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會爲這個事情過來和他說一聲,要是按照衡雪玉一慣的脾氣,她是壓根不會記得告之他這個掌門的。
這纔是左如疏最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