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本來以秦家的勢力,收買受害人,或者搞個保外就醫,或者搞個間歇性精神病,他依舊能夠逍遙法外,但如今即便運用這些手段,他出來之後也是個廢人了,秦無常發出不甘怒吼,惡毒眸子死死盯着蘇齊,神情猙獰瘋狂:“蘇齊,你讓落到生不如死地步,我們秦家不會放過你的、我師傅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就在擔驚受怕中等死吧,那一刻很快就會到來的,桀桀——嗚嗚——”
瘋狂大叫威脅一陣,隨即又一陣怪笑,最後竟變成哭訴,接着秦三公子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蘇指導員,秦某今天欠你一條命!”
剛纔還‘中毒頗深’的鬼判秦建軍見狀走了過來,瞄了地上一眼昏厥過去秦三公子,神情凝重道:“以後但凡蘇指導員有什麼差遣,只要不違法亂紀對不起國家人民,即便赴湯蹈火豁出這條性命,秦某也一定幫你辦到。”
“還有我們!”
二十多個剛纔還頭暈眼花、又聾又啞的警員也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神情激動、拍着胸脯保證道:“蘇指導員,今天若是沒有你,我們不斷死路一條,死後也要背上污名,這種救命之恩不能不報,我們也和隊長一樣,以後有事你說一聲,水裡水裡來火裡火裡去,若是皺一下眉頭,我們全都不是爺們!”
“別搞這麼煽情嗎,我其實也不是爲了你們!”
一摸高挺鼻樑,蘇齊咧嘴一笑道:“我也是擔心你們若出什麼意外,秦無常今晚就這麼跑了,以後肯定還會找機會報復我,所以才特意回來看一看,沒想到竟遇到了這種事情。大家也別搞得像封建社會一樣,被人救了一下就以命報恩之類;只要以後你們盡好自身職責,創造一個良好的社會治安環境,我以後不會遇到秦無常這種紈絝子弟,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蘇指導員果然胸懷坦蕩、不折不扣的英雄漢子一個!”
一聽蘇指導員施恩不求報,還提醒他們秉公執法,衆多警員更加佩服,心頭傾慕之情更甚。
“事情處理完了,我也該走了!”
一見衆人默然無語,蘇齊一瞄遠處一些攝像頭,脣角一挑轉身:“這屋子裡有最先進的保安系統,那些攝像頭也將院子一切拍下,秦無常今晚做的一切都有證據,以防萬一你們多拷貝幾分視頻回去,交到上面去這就是一個鉄案,誰也奈何不了你們。”
理解蘇齊什麼意思,鬼判秦建軍臉色一沉:“蘇指導員請放心,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秦無常不僅蓄意殺人,還連我們這些警員也想一起幹掉,如今這麼多證據堆積在一起,任憑她秦家手眼通天,也休想翻轉這件案子。”
“既然這樣,那我也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了!”
雙臂一舉伸了個攔腰,蘇齊一步邁出三丈之外,一連幾步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高亢嘹亮之音遠遠傳來:“兩腳任從行處來,一靈常與氣相隨;有時四大熏熏醉,借問青天我是誰!”
衆警員茫茫然不知所以!
武道宗師秦建軍若有所思,這是丹道修行中的一種極爲高深狀態,再想起自己曾今對這位警界指導員並不感冒,總以爲外界傳言言過其實,如今看來他比傳言中更厲害,諸多念頭一閃而過,這位大名鼎鼎鬼判眸子一沉:“開工!”
……
“常兒、我的常兒!”
魔都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病房區,一個衣着華美、風韻猶存的貴婦快步奔走,不停摸着眼淚:“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媽咪這就來看你了,你千萬不能有事。”
在風韻猶存貴婦身後,同樣抹着眼淚的秦家四小姐秦小四緊緊跟隨,其後便是一個氣質斐然中年人秦家家主秦政,以及魔都有小孟嘗之稱的秦大公子秦飛揚。
不過父子二人都是濃眉緊鎖、一臉沉重表情!
“站住!”
一見四人到來,兩個守門警員立刻伸手一攔,義正言辭道:“這裡是重症監護方,裡面關押的是警方重要犯人,外人不得隨意接近,你們有什麼事就在那裡說吧。”
“讓開!”
一見這小警員敢攔路,貴婦風韻猶存俏臉一沉,聲音也冷厲道:“我是秦無常的母親、秦家的太太王美珠,我現在要進去看我的兒子,你們龍局長的太太是我好姐妹,便是你們局長在這裡也不敢攔我,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擋我的路,趕快給我讓開!”
“啊!”
一聽大名鼎鼎的秦家太太駕到,而且人家和局長老婆是好姐妹,守門小警員立刻肩頭一沉,只覺壓上了一座大山,但仍然堅守崗位道:“不行,這是重要犯人,我們秦隊長說了,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啊!”
“啪!”
一見這小警員仍不識擡舉,王美珠俏臉含煞,毫不猶豫一巴掌抽了過去,直接將小警員抽蒙,聲色俱厲道:“再給你說一遍,立刻給我讓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別以爲你堅守崗位,我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你丟了這個鐵飯碗。”
捂着發紅面孔,小警官怒氣直衝頂門,但想着人家秦家太太身份,隨便一句話真能讓自己丟掉飯碗,當即有些無可奈何,但仍寸步不離堅守原地不語。
“母親!”
一見母親這樣囂張跋扈,恐嚇一個堅守崗位小警員,雖然十分憂心哥哥,不過秦小四仍拉着母親胳膊,小聲勸慰道:“不要這樣,打人是不對的。”
王美珠仍怒視警員不理。
“小同志啊,我是秦家秦政!”
秦家家主秦政神情和藹上前,瞄了一個那個臉色通紅小警員一眼,正色道:“我已經給你們局長打過電話了,探視這個是他允許的,馬上你們就會接到電話,我們現在只想見到我們兒子。”
小警員仍在堅持,眸子透着倔強。
旁邊另一個警員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在小警員耳邊耳語兩句,兩人這纔打開房門默默退到了一邊。
秦政、王美珠、秦小四三人快步進去其中。
“對不起警官!”
小孟嘗秦飛揚走到捱打小警員面前,掏出一張支票本、沙沙簽下了一張支票,塞入小警員手中:“我母親擔心我弟弟傷勢,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我替她向你賠罪,這十萬塊支票請你務必收下,算是我秦家的歉意!”
“呃!”
捏着十萬塊支票,看着小孟嘗秦大公子遠去,以及旁邊同事羨慕眼神,恨不得剛纔捱打的是他,那小警員只覺心頭那股屈辱,也在這十萬塊沖刷下無影無蹤,同時不自覺生出了一股欣喜,又有一種暗罵自己的賤憤怒,還有一定要努力升職做人上人再也不受這種屈辱的明悟,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整個人瞬間好似蛻變。
“常兒、常兒,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一見兒子四肢包裹夾板、繃帶,而且整個人面色蒼白憔悴,王美珠立刻伏在牀邊哭了起來:“誰這麼狠的心啊,竟然把你傷成這樣,快告訴媽咪,媽咪一定幫你討個公道,將那人碎屍萬段,一定幫你報仇、報仇!”
“蘇齊、是蘇齊!”
成爲廢人的秦三公子根本沒有看母親,只是注視父親秦政,神情猙獰無比道:“父親,快去找我師傅,讓他幫我殺了蘇齊;不、等等、不要殺了他,我要他也成爲廢人,再斬斷他的雙手、雙腳,讓他成爲一個人棍,我要他比我受百倍、千倍的痛苦,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知道得罪……噗!”
一陣歇斯底里瘋狂,秦三公子腦袋一歪,跟着再度一口鮮血噴出,竟然有暈了過去。
“常兒、常兒你怎麼了!”
王美珠一見,立刻驚得花容失色,捧着寶貝兒子小臉,扭頭朝丈夫大叫道:“快、快叫醫生,咱們立刻給常兒轉院,叫上魔都最好的醫生,連夜把常兒送到米國治療,讓他接受最好的醫療手術,一定要把常兒治療好。”
“三哥!”
秦小四也摸着眼淚,同時安撫着母親,淚眼婆娑看向牀上的三哥,心頭傷悲不已;同時想起那個眸子黝黑深邃傢伙,想起他將三哥傷成這個樣子,也不自覺芳心生出恨意。
蹙眉看了妻子一眼,秦政扭頭看向大兒子。
小孟嘗秦飛揚上前一搭三弟咽喉,輸入一股真氣查探之後,蹙眉沉聲道:“母親,你不用太擔心,三弟只不過急怒攻心,又暈了過去而已,至於三弟所受傷勢,即便送到米國也沒用,還是等將他接出去了,讓他師傅替他治療吧。”
“那還等什麼,立刻接你弟弟出去啊!”
王美珠美眸一瞪,急忙摸出手機,飛快道:“我立刻給龍局長打電話,讓他立刻放了我們家常兒,有什麼事情等常兒傷勢好了再說,一定要先治好常兒。”
“帶你妹妹出去!”
沉聲朝大兒子一語,見七將小女兒帶了出去,秦家家主秦政一把搶過了手機,反手甩給老婆一巴掌,看着目瞪口呆老婆,狠狠將手機砸到地上,咬牙切齒道:“看看你這些年將他光嬌慣成什麼樣子,他要做什麼你都由着他,他犯了錯誤你讓我替他擦屁股,搞得他現在無法無天不知死活,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幹了什麼,他不僅要蓄意殺人,而且還要殺二十多名警察,還要讓人死都背上污名,現在這些都被監控拍下來,全都送到了警局裡,別說他現在出不來,他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你打電話給誰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