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毛料他剛也摸過,其中靈氣澎湃之極,比對賭許宗元解出的冰種還要好兩倍多。
他原本也想挑那塊毛料,不過見內廳毛料不少,是以想先看看其他毛料再說,
沒想到李大情聖下手如此之快,竟然挑了那塊。
若不是手下這塊毛料也不差,這場比試還真被李大情聖這死皮賴臉的傢伙給贏定了。
但即便如此,兩塊毛料靈氣感應相仿,誰贏誰輸這時蘇齊也確定不了。
但場中已經沒有更好的料子了,蘇齊當即道:“我選這塊!”
“好,既然大家都選好了,那結了賬就當場解石,現場分出個結果來。”
作爲賭石大會的幕後老總,白飛飛當場發話。
兩名攤主老闆,立刻笑嘻嘻上前,蘇齊取出卡遞了過去,刷了兩百八十萬過去。
李大情聖那塊料子五百五十萬,不過攤主去找他要錢時,那傢伙擺了擺手指向了白飛飛;當即攤主走了過去,白飛飛取出一張金卡,現場交接完畢。
兩塊半人高、水土粗的毛料被運去了解石區,內廳的一些玩家、加上攤主老闆,一起都圍了過去。
倒不是說這場賭得大,而是白三小姐與人對賭,這種場面極爲罕見;至於蘇齊、李大情聖兩人,在場之人大部分都不認識,不過能與白三小姐扯上關係,也不由讓人多看了兩眼。
看了蘇齊那塊毛料,許宗元心頭不屑:“一塊十賭九垮的黑沙皮,不我不信這小子還有這麼好運氣,這一次還能解出冰種,贏這一關。”
一到解石區,白飛飛道:“誰先解石?”
李大情聖脣角一挑,露出一個迷人笑容,瀟灑揮手道:“蘇先生,我讓你先!”
蘇齊劍眉一挑,擺手道:“你的毛料大,還是你先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大情聖一挽袖子,操着切割機就上了去,許宗元急忙跟上去,拿着水壺立在一邊。
切割機飛轉、石粉飛揚,場中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看着。
星辰美眸盯着毛料,白飛飛不自覺點了點頭,轉首道:“王叔叔,你看浩然選的這塊料子怎麼樣?”
“飛飛,你這是在考叔叔麼?”
王致和微微一笑,眸光凝了起來:“你朋友這塊料子是褐砂皮料,皮殼細膩、質地好,是老坑開出來的,裡面的翡翠種頭一定不錯;認癬辮色、看癬成黑點,裡面翡翠應該是黑色。癬可以破壞翡翠,不過這快毛料直癬極少,大多是臥癬,停留在表皮,不會破壞翡翠。蟒紋、松花看色淡色濃,這塊毛料通體蟒紋,加上松花不錯,裡面的綠一定很均勻。皮殼上雖有一些裂綹,不過大多是裂、綹也是小綹,不會破壞裡面翡翠。這塊毛料極爲不錯,五百五十萬賭下來絕對不虧,十有仈Jiǔ都能賭漲,不過漲多少我就說不出準了。”
“王叔叔果然寶刀未老,依舊是火眼金睛!”
白飛飛星眸凝視毛料,看向蘇齊信心十足道:“不錯這塊毛料賭得絕對值,若是我沒看走眼的話,這塊毛料解出的翡翠,最後一定能漲到兩千萬以上、三千萬左右。”
“三千萬,很多嗎?”
蘇齊脣角一挑,不以爲意攤手、聳肩,也懶得與這傲嬌女王當場爭辯。
“漲到兩千萬上下、三千萬左右!”
周圍人一聽,頓時一片譁然,有些不淡定了,將信將疑看着這個年輕的‘翡翠女王’,但想起近兩年她的輝煌戰績,竟沒人敢質疑。
那攤主老闆一聽這個數字,頓時心疼的有些發顫。
“看、看,見霧了、見霧了、而且是白霧、十有仈Jiǔ是綠啊;這麼一大片霧,該多少綠啊!”
隨着李大情聖切割機、砂輪機交替使用,許宗元跑腿一樣在周圍澆水,頓時切下一大片皮殼、打磨乾淨後,剩下皮殼與翡翠之間的半風化半氧化的硬玉層。
透過這層霧,一片綠油油的熒光隱約可見。
“見綠了、見綠了,這麼大一片綠,五百五十萬買的,賭漲了、絕對賭漲了!”
“不錯,不但是漲、而且還是大漲,看樣子能漲到兩千萬以上啊,白總眼力真是準啊!”
“就是,也不看看白總是誰,如今玉石界聲名鵲起的‘翡翠女王’,那名聲是蓋的嗎?”
“老天啊,當時我在這塊料子前猶豫了半小時,就是沒狠下心來買,我當時怎麼不給它買下來呢,這麼大一片綠,大漲的料子啊,兩三千萬啊!”
“你猶豫算個毛啊,當時老子已經和老闆講價了,只要他肯便宜一百萬,老子就咬牙拿下了,一百萬啊、早知道老子就豁出去了,算個毛啊!”
“你們都叫個屁啊,老子一塊兩三千萬的料子,最後只賣了五百五十萬、老子還心疼啊!”
隨着李大情聖動手硬玉殼被擦掉,越來越多的綠顯示出來,圍觀之人頓時驚歎連連、懊惱者更是數不勝數。
王致和看了蘇齊一眼,眸子裡透着擔憂。
白飛飛又飛過來一抹笑意,眸子深處卻是傲然,帶着一種勝券在握的挑釁。
蘇齊雙手抱胸,渾不在意。
“哎,廢了這麼大功夫,終於弄出來這玩意了!”
大功告成,李大情聖託着解出來的翡翠,隨手丟給目瞪口呆的許宗元,微微氣喘、頗有些失望道:“一塊冰糯種、水頭有八分,色稍微淡了一些,只值兩千八百萬啊。”
“海碗大小的冰糯種,水頭不錯、色也不錯,這絕對能做大件啊、剩下的東西也可以做戒面、絕對值大價錢啊、兩千八百萬、絕對值兩千八百萬啊!”
“漲了、大漲了,五百五十萬買到的東西,竟一下子漲到了兩千八百萬,真是好厲害!”
“這位先生好面生,從來沒見他在圈子裡出現過,但見他解石手法如此熟練、顯然也是個老手,又隨手挑出一塊冰糯種,絕對不是普通人啊,怎麼大家都不認識呢。”
“不管怎麼說,這次是賭的大漲了,他解出了兩千八百萬的冰糯種,那小夥子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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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人頭大小、綠瑩瑩的冰糯種,場中再度爆發一片驚呼聲,又想起這是一場對賭,所有意見一邊倒去。
一聽兩千八百萬,再抱着這塊極品翡翠,許宗元立刻心潮澎湃,只覺這場比鬥贏定了,自己輸出去的東西可以拿回來了,頓時忍不住挑釁給了蘇齊一個眼神,揚了揚手中翡翠,得意笑道:“蘇先生,看到了嗎,兩千八百萬的冰糯種,大家都很期待,看看你能解出什麼品種。”
李大情聖則慢悠悠洗乾淨手,悠閒自在的走了過來,脣角帶着勝利的微笑:“蘇先生我的料子完了、該你動手了。”
“誒!”
彷彿聽不出兩人話裡的笑意,蘇齊揮手攔住李大情聖,脣角微挑笑道:“你真確定,你的料子解完了。”
全場一愣,不知蘇齊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那莫名笑意,多智近妖的李大情聖眉頭一挑,轉身向後又看了一眼。
“蘇先生,你這什麼意思,怕輸不起想拖延時間啊!”
而此時淪爲跑腿的許宗元,則臉色一變借題發揮嘲笑道:“最大的一塊翡翠解出來了,我們的料子當然解完了,難道你認爲裡面還有東西,那些邊角料,還能解……”
“嗤嗤嗤!”
話還沒說完,許宗元突然愣住了,身後切割機再度響起,他一回頭,只見李大情聖挑揀出一塊海碗大的邊角料,掄起切割機、再度解石起來。
“孺子可教!”
看了李大情聖一眼,蘇齊頗有些‘老懷大慰’、不自覺點了點頭,再看許宗元一眼,忍不住搖頭嘆氣:“朽木不可雕也!”
“哈哈哈!”
不論是真是假,但這搞怪的神情語氣,頓令場中一片譁然,人人都笑了起來。
白飛飛也美眸帶着笑意,但紅脣卻僅僅抿起。
王致和則笑着搖頭,心頭嘆道:“蘇老弟真是太頑皮了。”
“你……”
一見蘇齊把定位爲‘朽木’,周圍衆多嘲笑目光落在他身上,許宗元立刻感覺臉上火辣辣,咬牙轉身勸道:“李先生,別聽那小子胡說浪費時間,他這樣擾亂你的心思,就是想拖延時間,他就是輸不……”
最後一個字還未吐出,許宗元突然瞪大了眼睛,因爲從那快邊角料中,又切出了一點東西。
隨着李大情聖熟練的擦來擦去,不多久一塊桃子大小、綠的如一汪清水的翡翠,顯了出來。
“冰種、是冰種!”
“不但種好、水也多、色也足,漲了、又漲了!”
“可惜塊頭小了些,只能做戒面了,不夠即便如此,也值兩三百萬啊!”
“咦,你們說他怎麼看出來,料子裡還有一塊冰種沒切出來,該不會他也是高手吧啊!”
“即便是高手,對手明明切出兩千八百萬了,他還點出對手又東西沒切出來,豈不是又十足把握勝過對手。”
“呵呵,要真是這樣,那就有意思了。”
“他們剛纔說若是誰輸了,解出來的東西歸對方,他要是勝券在握,這些東西就是他的了,也難怪他體型對方,畢竟馬上就變成他的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一時之間場中風向大變,雖然大多是玩笑話,但大家又突然感覺,這場對賭又不確定起來。
王致和也怔了怔:“蘇老弟真是高深莫測。”
白飛飛則美眸一瞄,看着那雲淡風輕的青年,不知爲何只覺牙癢癢,恨不得咬這小子一口。
看着蘇齊嘴角笑意,許宗元突然有種不感覺,心頭一時七上八下:“怎麼可能,這小子眼光怎麼可能這麼準,他十有仈Jiǔ是蒙的,從他一入場我就跟在後面,他明明狗屁不懂,全靠王致和當場傳授經驗,他不可能看的這麼準,老天爺保佑,一定不要讓這小子贏了!”
“本來這塊小東西我沒打算要的,不過你提醒了一下,我不去動動手也辜負你的好意!這塊冰種能值三百萬,兩塊夾在一起就是叄仟壹佰萬了,我看你怎麼贏我。”
李大情聖依舊面不改色笑嘻嘻,似乎他早已知道里面還有料子只是懶得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