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砰的一聲,也引起了習慣早起的一家人注意,志強、蘇父蘇母、二叔二叔、妹妹蘇瑩瑩全都匆匆趕到門口,看着斷裂的木樁,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其他人一時半會摸不著頭腦,同爲習武之人的志強,顫顫指着斷裂木樁:“蘇齊、這、這是你打斷的!”
啪!
蘇齊沒有回答,擡手一掌拍過去,又是一聲清脆聲響,炸響在整個健身房。
出手聽響、隨心所欲,明勁已經大成了!
對於蘇齊功夫小成,除了志強以外,蘇父蘇母、二叔二嬸,便是連妹妹都沒什麼驚奇。
反正在他們看來,蘇齊早就是很有本事的人,如今再打斷一根木樁,似乎也沒什麼稀奇。
早飯過後,蘇齊繼續練習,爭取熟能生巧。
劈拳、三體樁輪流苦練,除了午飯外,一直沒休息過,直到晚飯時間,蘇齊這才一番洗漱、隨口扒了兩碗飯菜,告訴父母有事出去一趟,便讓志強開車送他到機場。
私人航班要提前一天十五個小時報備,經過空軍批准飛行航線以後,才允許飛行。
從前天到如今,手續已經全部辦好。
由於乘坐白飛飛的私人飛機,是以一到機場、通過安檢之後,立刻經由VIP通道,到了一架挑戰者850前。
挑戰者850是加拿大龐巴迪公司生產,在同類別公務機中機艙空間特別大,內部艙長達14.75米、寬2.49米、高1.85米,客艙標配有座位12個,多配可達16個。
舷梯前站這一個身材高挑、笑容甜美的制服空姐,主動拿下蘇齊揹包,笑道:“蘇先生你好,我是白總專機的空乘人員,特地在這裡迎接你,白總在上面等你,請!”
蘇齊由舷梯登機,心頭頗爲感慨。
兩個多月前,他還從未做過飛機,如今第一次坐飛機,竟然做了一個傲嬌女總裁的專機。
人生之際遇太過無常!
白飛飛的這架挑戰者850,座位只有六個,剩餘空間被改成一個小酒吧、一個辦公區。
吧檯前,一身黑色套裝、冷豔無比的白飛飛,白皙的手掌託着一杯紅酒,白皙的膚色在黑色的套裝、猩紅的酒液映襯下,顯得有些蒼白、楚楚動人。
“過來喝一杯吧!”
一揚尖尖下巴,白飛飛舉起酒杯,做了一個邀請姿勢,指着身旁座位、一杯酒。
托起酒杯,蘇齊舉手一揚,隨即抿了一口,頓時只覺酸辣香甜入口,一種極爲複雜的味道在味蕾散開,一時感覺有些難以下嚥,再看旁邊酒瓶、一連串的法文一個也不認識,
白飛飛抿嘴一笑:“喝不慣啊,這可是最好的紅酒哦,一般人我從不拿這個招待!”
“最好的紅酒!”
蘇齊劍眉一挑,頓時多瞅了瓶子幾眼,隨即道:“難道是八二年拉菲!”
作爲一名曾今的**絲,蘇齊聽過最牛的紅酒,也是爛大街誰都知道的八二年拉菲。
“八二年拉菲!”
白飛飛鳳眉一挑,旋即上下打量蘇齊幾眼,想了想他最近才起家,便笑道:“在紅酒之中,拉菲不過是中檔酒,便是八二年拉菲,口感也是一般。這是羅曼尼康迪酒莊所出的紅酒Romanti,是紅酒中的帝王之尊,當年出的新品一支都要五千美元,稍微保存個幾年、價錢都要翻上幾番,而且年產量五千支左右,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
“羅曼尼康迪!”
蘇齊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時之間也接不上話茬。
白飛飛再度舉杯,優雅冷豔道:“羅曼尼康迪,誕生與於十五世紀支出,大約是1512年,據如今已經有五百多年曆史,比許多國家的壽命都長,其中釀造工藝經過數百雕琢,已經舉世無雙,不但在法國葡萄酒莊第一,便是在全世界葡萄酒莊,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有天遺神珠、天下第一酒莊之稱。拉菲和羅曼尼康迪比起來,差的不是一兩個檔次!”
“嗯!”
蘇齊不住點頭,一副虛心受教樣子。
以前倒不覺得,如今一和白飛飛私下相處,接觸到她日常生活,才知道彼此之間關於底蘊的差距,差的也不是一兩個檔次。
金錢這個方便,短時間內能縮小,但彼此生活習性、質量的差距,卻是難以逾越。
不過蘇齊倒也沒感覺什麼。
這天下第一的紅酒,在白飛飛口中能喝出味道,但在他口中還比不過兩塊錢一瓶的菠蘿啤。
成長經歷不同,生活習性就不同,範不着去苛求別人。
見蘇齊對這個話題不敢興趣,白飛飛立刻換了一個話題:“這一次咱們去緬甸,全程飛行時間十二個小時,從緬甸首都內比都下機、然後咱們驅車到帕敢老坑,在哪裡的市場能買到你想要的大批上乘毛料。”
“謝謝你!”
注視着身旁的佳人,蘇齊認真道謝,輕嘆道:“要不是我,這次你也不用來冒險。你在緬甸的麻煩是什麼,告訴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解決。”
“我知道你主意多、最擅長下套坑人,但這是在緬甸,咱們人生地不熟怎麼想辦法!”
白了蘇齊一眼,見他仍然堅持,白飛飛鳳眉一挑:“好吧,告訴你了,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一個老軍閥頭子,有些看上了本小姐,本小姐自然不會同意了。他恰好管理帕敢那一帶,而且我的毛料都在帕敢市場拿,於是他放了一些狠話,造成沒有人敢給我們供應毛料了。”
蘇齊兩眼一眯,面色平靜道:“那現在呢,你說讓徐大有去了,現在結果如何。”
“差不多解決了!”
白飛飛嫣然一笑,繼續道:“前些年緬甸一直很亂,我父親帶了一些兄弟,到了那塊混亂之地,在生與死、血與火中磨練手下的精神意志,將他們打造成一支戰爭機器,其中那個軍閥頭子波剛當年就跟過父親、徐大有他們,也靠着在他們手下學的功夫,漸漸脫穎而出、到了今天這一地步。這次我找到了徐大有出面,波剛終於答應不再騷擾我了,並且放開路線、不再幹擾我的生意。”
“要是這樣就好!”
蘇齊蹙眉點頭,仍不自覺搖頭道:“不過波剛那個人,我感覺不可靠,他說的話不能信。”
白飛飛笑笑:“你怎麼看?”
蘇齊眸子一沉,透着冷意道:“他當年靠你父親指點、徐大有他們提攜,纔有今天這種成就,他不思回報也就是了,如今竟還對你見色起意,這種人簡直忘恩負義、喪心病狂,這種人渣的話,絕對不能夠相信。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那波剛肯定還會打你主意,我一個人取就行了。”
白飛飛面色平靜,似乎也早已看透,大眼睛撲閃撲閃:“爲什麼勸我不要去,你是在擔心我麼?”
蘇齊有些無奈,劍眉一挑:“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在給你談正事呢?”
“好吧!”
紅嘟嘟小嘴一撅,白飛飛終於正色起來,恢復原先那種冷豔:“這是一個麻煩,早晚都要解決;不管波剛什麼態度,我都會去走一遭;我白飛飛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要真還忘恩負義、狂妄自大,也就別怪我了。”
聽着這殺氣凜然的一句話,再殺氣騰騰的瓜子笑臉,蘇齊一陣錯愕,想了想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沒必要在這上面冒險。緬甸既有十大名坑,帕敢那裡雖被他控制,但其他九個地區呢,他不過是一個小軍閥頭目,還能控制整個緬甸不成,你換一個就是了,何必要冒險呢。”
白飛飛鳳眉微蹙,帶着淡淡哀愁:“一個蘿蔔一個坑,翡翠這個市場早已成熟了,該佔的都被人佔了,若是再重新佈局,花的力氣未必比這個小,集團業務短時間內肯定大受影響。到時一出紕漏,集團內部盯着我這個位子的人,只怕立刻跳出來、要拉我下臺的多着呢。”
第一次在這個傲嬌自信總裁臉上看到哀愁,蘇齊有些意外苦笑道:“原來你也這麼不容易,我以前每次看到你,只以爲你有錢、人又長得漂亮,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說隨心所欲,世界不會圍着一個人轉。”
白飛飛悽然一笑,旋即長出一口氣,臉上泛出笑意:“咱們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第一次去緬甸吧,我給你說一些緬甸新奇的事情吧,這個你絕對想不到?”
蘇齊挑脣笑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白總客串一回導遊,好好給我講一回了。”
“看在你還算順眼的份上,那本小姐就客串一回導遊吧!”
白飛飛腦袋一揚,一雙星眸透着驚奇道:“緬甸最奇怪的事情,不是什麼地理環境、也不是什麼飲食,而是緬甸人的名字。
“名字!”
蘇齊瞪眼蹙眉,有些不解。
一個名字有什麼奇怪的,便是外國佬那種姓在後、名在前的名字,雖也稀奇,但一瞭解也沒什麼。
“對就是名字,緬甸人只有名字,沒有姓氏,而且名字還會不停變化,每個人叫你都會不一樣!”
見蘇齊瞪大眼睛,白飛飛抿嘴一笑,接着道:“緬甸人僅有名而無姓。常見緬甸人名前的‘吳’不是姓,而是一種尊稱,意爲‘先生、叔伯’。
常用的尊稱還有‘杜’,是對女子的尊稱,意爲“女士、姑姑、阿姨”;
‘貌’意爲‘弟弟或自謙’,‘瑪’意爲‘姐妹’,‘哥’意爲、‘兄長’,‘波’意爲‘軍官’,‘塞耶’意爲‘老師’,‘道達’意爲‘博士’,‘德欽’意爲‘主人’,‘耶博’意爲‘同志’等。
比如一個男子名‘剛’,長輩稱他爲‘貌剛’,同輩稱他爲‘哥剛’,如該男子有一定社會地位則被稱爲‘吳剛’,如果又是軍官則被稱爲‘波剛’。
如果是女子名爲‘剛’,是有社會地位的女士則稱爲‘杜剛’,是女青年則稱爲‘瑪剛’。
好了,告訴你那麼多了,我現在來考考你,假如你在緬甸詢問一位有相當地位的人的姓名時,他會介紹說:我叫貌丁武,那你該怎麼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