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鬥槍,兩人組裝槍支速度雖相仿,但蘇齊畢竟反應快一些,在獨狼扣動扳機之前扣動了扳機,射出一發子彈打飛了其手中的92手槍。
噓!
一吹尚在冒煙的槍口,蘇齊脣角一挑:“獨狼向來一言九鼎、承諾別人的事情從來不會反悔。”
“不用再說了,願賭服輸!”
一雙濃眉緊緊蹙在一起,獨狼銳利的眸子瞬間變得黯然,盯了蘇齊看了片刻,握了握有些發麻的右手,聲音低沉落寞道:“我輸了,答應你的事我自會辦到。”
如此乾脆,倒頗有些一些古代綠林豪傑氣魄。
但蘇齊卻嗤之以鼻,這些年獨狼經營毒品,若數下來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說是十惡不赦,也不爲過。
不管他風骨如何,那些已經犯下的過錯,終究是需要償還的,因此蘇齊也沒多說,直接向後一揮手:“李隊,交給你了!除了徐大有的事情外,你問其他的他應該都會說。”
“謝蘇先生栽培,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好這件事情,讓蘇先生你的幸苦冒險物有所值。”
李龍剛李二隊長一聽立刻一陣表態,朝付小軍丟了一個得意眼神,眉開眼笑咋呼道:“兄弟們,蘇先生把獨狼制服了,把這麼大一個功勞送給我們,我們不能讓蘇先生失望,獨狼是危險人物用手銬拷上、還要加上腳鐐。”
這樣一招呼,立刻有警員上前,手銬、腳鐐齊上,立刻就把獨狼拷走了。
二隊隊員開始在李二隊長指揮下,進行各種工作。
而沒有得到點名的三隊,只能在一邊維持秩序,或者一部分去給二隊幫忙。
“媽的這小子就會拍馬屁,蘇先生把獨狼交給他了,蘇先生不是公安系統內的人,這案子最後一經他手,就變成他的功勞了,真令人羨慕啊!我當時也傻,怎麼就想着質疑蘇先生了,白白錯失了這麼一個機會。”
百無聊賴的付小軍看的眼紅後悔不已,意識亡羊補牢爲時未晚,當即湊上前去道:“蘇先生,你的槍法簡直太厲害了,剛纔你那拆卸槍支組裝速度,簡直超過了華夏有記錄的冠軍啊,你要是參加射擊比賽,拿個國內冠軍、不亞洲冠軍絕對沒問題!”
明白這傢伙在溜鬚拍馬,蘇齊笑笑搖頭正色道:“付隊長,你別把我捧太高了,我也是才學不久而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這些真算不了什麼。剛纔面對的要是徐大有,我若和他去鬥槍,輸的一定是我。”
雖然精神力強大、反應也比獨狼、徐大有快,但畢竟沒有他們那種幾十年如一日的磨練,有關槍械的各種動作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本能,贏獨狼就比較兇險。
若是對上實力更甚一籌的徐大有,基本上毫無勝算。
付小軍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蹙眉:“蘇先生,徐大有真有那麼厲害,槍法竟然在你之上。那我們那些去攔截他的兄弟,情況豈不是很危險。”
一共十個小隊,除了一個狙擊小隊、一個醫療小隊外,八個小隊有兩個攔截孤鷹、有兩個隨蘇齊帶來攔截獨狼,有兩個去捉拿虎王,剩餘兩個小隊配合狙擊小隊,一起去攔截徐大有、李奎、獅子三人。
已經見識過獨狼槍法,再加上五虎戰將的威名,雖有蘇齊提前做好各種防範措施,讓人仍不免擔心。
蘇齊劍眉微挑,自信無比道:“生命危險倒不會有,不過風險會有一些。畢竟三人都不是一般人,戰場上下來的戰爭機器,我雖然安排了一些防護措施,但還是有一定風險,估計會有人受傷,所以我讓醫療隊隨行。”
付小軍又道:“蘇先生你考慮這麼周到,只要他們按照你的安排,肯定能將三人全部抓捕歸案。”
便在這時,李龍剛李大隊長來了,神情欽佩道:“蘇先生你真是神機妙算,獨狼車裡全部都是麪粉,他果然是一個誘餌,替徐大有吸引注意力的。”
付小軍一聽,眼神裡充滿欽佩、驚奇。
在來之前,蘇齊已經告訴兩人這情況,此刻未卜先知得到驗證,怎能不讓人驚奇。
不過對於蘇齊如何得到這些情報,警方一直十分好奇,但蘇齊又不願意解釋,他們也乾瞪眼沒辦法。
蘇齊劍眉一挑,笑笑道:“這些不必再說了,既然獨狼已經抓到,那摸清楚附近一些鄰市的毒梟,就不成什麼問題了,這趟功夫也不算白費了。李隊你留下帶人清理現場,押送獨狼回警局、付隊你帶人跟我走,咱們去會一會徐大有。”
“是,蘇先生!”
一聽蘇齊叫上他去幹一票大的,付小軍立刻激動的大聲叫了出來,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樣,還得意炫耀的盯了李二隊長一眼,以報剛纔奚落之仇。
“蘇先生,我、我、一定完成任務!”
李龍剛李二隊長一聽,初始立刻有些猶豫不滿,但仍老老實實應承下來。
畢竟二隊能單獨審問獨狼,並且挖出了周圍毒圈子的不少內幕,都是蘇先生給的機會。
這樣從長遠看來,聽蘇先生的話還是大有好處的。
……
卻說徐大有、李奎、獅子三人進了地道穿越十多米,便找到了一條下水道,三人也不怕髒臭、直接眼睛對不眨一下就鑽了進去。
看着爬在最前面的徐大有,李奎忍不住問道:“徐老大,你讓獨狼、孤鷹他們去做誘餌,你感覺他們能從*手中,順利逃出去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五人一起廝混多年,如今獨狼、孤鷹被捨棄,兩人心頭也有些小波瀾。
徐大有眸子一沉,頭也不回道:“要是一般的一*,肯定攔不住他們兩個;但要是那小子出現,這情況就有些不好說了,恐怕他們兩個。”
“那小子真有那麼厲害麼?”
爬在最後面的獅子忍不住冷哼道:“那天獨狼說,他們兩個關在一個屋子裡,獨狼說他不一定能出來,老子就有些不信了。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恐怕連毛都沒張齊,即便他在孃胎裡就開始練功服,我也不信他能有多少斤兩,況且我們玩槍這麼多年,即便他功夫再好,還能擋住我們的子彈嗎。”
獅子這樣一說,爬在前面的李奎也深有同感道:“是啊徐老大,那小子實在太年輕了,能有多少斤兩,我感覺我們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就因爲那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竟然用這種方式來遁走,我們連他面還沒見過呢。他雖然幹殘了虎子,但是虎子和他那幫手下,本身就是一羣廢物,我們隨便出動一個,也能幹殘他們,那算個球啊。”
二十年前,五虎戰將縱橫南明赫赫有名,即便這二十年來大隱於市,五人的名頭在一些黑圈子老人心中,依舊沒減絲毫份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己。
至於蘇齊戰敗大金剛、虎王的戰績,在戰場下來的幾人看來,也算不得什麼。
“我知道你們不服氣!”
徐大有頭也不回,聲音冷冰冰道:“那小子雖然不一般,但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不過這行我們都幹了這麼多年,如今該賺的都也賺夠了,反正早晚都要離開,何不趁這個機會離開,去享受下半輩子呢。”
“呃,是該離開了!”
兩人同時一怔,獅子仍有些蹙眉道:“但徐老大,即便是離開,我們有必要這麼狼狽麼;而且,還要讓獨狼、孤鷹去做誘餌,不管他們怎麼樣,我們終究合作了二十年,如今我們下半輩子去享受人生,他們卻生死難料。”
李奎也低聲道:“是啊,大家即便一起走,那幫*還能攔住我們不成。獨狼、孤鷹好歹是我們二十年兄弟,這樣捨棄了他們,實在感覺心裡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
徐大有面無表情,冷哼道:“這不是我的決定,而是二爺的決定,你們若是不舒服,有機會去問二爺去。”
“二爺!”
獅子、李奎一聽這個熟悉名字,頓時怔在了地道里,臉上現出又驚又怕神情。
只有跟過白二爺的人,纔會知道他的人格魅力、以及恐怖手段,好似正邪一體、讓人又敬又畏。
徐大有也停了下來,眸子現出緬懷之光:“我見二爺最後一面時,他告訴我時代變了,黑圈子在華夏再難成氣候了,我們若是想有個好的結局,最好撈足了錢之後,立馬該投懷面、隱姓埋名,低調低調再低調的活着。但是我們五人之中,獨狼、孤鷹兩人完全被訓練成殺人機器,若是沒有了顧忌之後,將來肯定要惹出大亂子,二爺當時告誡我若是我們五人分開,就讓我解決掉他們兩個,防止到時他們惹出亂子,連累了我們。如今我留了他們一條性命,已經違背了二爺的意思,現在他們是死是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徐大有依舊在向前爬,身後的兩人卻心頭千滋百味。
就是那個男人,改變了他們的一生,也規劃了他們的一生。
即便如今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他們的人生,依舊在按照他安排的步伐走下去。
只是最終的結果如何,真會如他所料一般麼。
三人一路爬行默默無語,順着下水道爬行了近兩百米,這才從一個堆滿廢品的破爛廠中鑽了出來。
“媽的,終於出來了,臭死老子了!”
獅子罵罵咧咧吐一口氣,死去身上又髒有臭衣服,正想想前方不遠處一輛小貨車走去,突然心頭一顫升起一股怪異感覺,再回頭去看徐大有、李奎,兩人都是如臨大敵。
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