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半空中司空尚風,淡金雙眉不自覺微蹙。
“哈哈哈!”
長笑自大坑傳出,蘇齊閃身出現在地面,衣衫襤褸、脣角帶血,不過他神情無半點驚恐,反而透着熊熊戰意。
“什麼!”
弋青鸞、皇甫京、北宮雪、北宮風、西門大山恍若石化。
仙佛,超凡入聖生存。
以往,即便仙佛一張符詔,就能輕而易舉滅殺絕世高手,爲豪門大閥重要人物保命物。
但如今仙佛親自出手,竟然沒有殺死蘇齊。
難不成,他以絕世高手修爲,就能與仙佛一戰了。
“仙佛不愧是仙佛!”
這一掌之強大,遠遠超出蘇齊預料,不過憑藉強大體魄、恢復力,他硬撐了下來,眸子裡戰意熊熊:“我這裡也有一些小手段,也請司空前輩指教。”
轟!
道胎魔種自頂門一躍而出,一股無形波動擴散向四周,讓人不自覺脊背涼颼颼。
旁觀衆人只覺心頭一凜,恐懼不自覺升騰。
嗖嗖嗖——
道胎魔種一躍而起,隨着蘇齊手捏印訣,在半空飛速旋轉,攪動起陣陣陰風,化作一把巨大錐子,刺了過去。
道胎魔種最強手段,汲取生靈精氣神。
但仙佛之軀號稱無漏之體,其精氣神渾然一體化作一枚內丹,此手段依然難以奏效。
“不知死活!”
金色眸子閃過一抹驚詫,司空上風神情閃過一抹猶豫掙扎,強大神識破體而出。
立時周圍天象鉅變,陣陣狂風憑空生起,一股強大駭人威壓爆發,驚懼駭人到極點。
撲通、撲通——
百米開外觀戰弋青鸞、皇甫京、北宮雪、北宮風、西門大山全都控制不住,撲通一聲跪下。
轟——砰砰砰!
神識、道胎魔種所有錐子相撞,虛空起了一陣漣漪,稍微僵持片刻,道胎魔種如流星般倒飛,周身砰砰炸裂出一個個窟窿,重新沒入蘇齊識海,再也不肯出來。
“你的精神力強大,連實體都能化出,簡直匪夷所思!”
神識一出,渾身氣勢微不可查下降,司空上風由虛空落地,緩緩踏步上前,周圍地上體塊,一個個懸浮而起,化成一柄柄小劍,釋放着凜然殺機:“不過粗體和百鍊精鋼區別,本座不說你也清楚。小子,你一介凡人之軀,讓本座出第三招,即便是死也足以自傲了。奴兵訣,萬劍穿心!”
嗖嗖嗖——
一柄柄小劍拖曳道道金光,帶着令人炫目的美麗色彩,卻散發着鋒利無比凜然殺機,朝蘇齊飆射而去。
這些鐵塊所化小劍,密密麻麻、數量千百之多。
每一柄體表包裹金光,有超凡入聖的仙佛法力加持,其鋒利程度不下於神兵利刃。
可以說削鐵如泥、無堅不摧!
“啊!”
千百金光映入眼簾,強大氣勢覆壓而來,弋青鸞、皇甫京、北宮雪、北宮風、西門大山心頭髮顫,有人鳳眉微蹙、遺憾不能親自殺死蘇齊,有人美眸閉合,不想親眼看到這一幕,有人面顯冷笑、心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仙佛手段果然非凡俗能揣度,前字秘!”
這恍若神通一樣手段,給蘇齊帶來一種死亡壓力,他卻突然雙手結日輪印,體頌大日如來心咒,一股股洪鐘大呂之音,傳入周圍虛空,引起天地震動。
剎那間,天地似乎和蘇齊融爲一體。前字秘,操控天地五行!
砰砰砰——咔咔咔——
地下水管一道道爆裂,噴涌而出水流恍若有了生命,瞬間匯聚在一起凝成一道厚厚冰牆。
轟隆隆——
地面大地震顫,一堵巨大土牆由地底掀起,組成一道厚厚土牆,立於冰牆之後。
嗖嗖嗖——
周圍大樹平移而來,枝葉蔓延糾結、樹根破土而出,又結成一道道木牆防禦。
砰砰砰——呼呼呼——
地下深埋燃起管道,也再度爆裂而出,燃起涌出染成火焰,匯聚成一道巨大火牆,其中火焰擠壓疊加,火苗都成銀白色,熾烈高溫烤的地面瞬間乾裂。
鐺鐺鐺——
地面散落,一些未被司空上風所空鐵塊,迅速在蘇齊面前匯聚,結成一面厚厚鐵盾。
一時之間,金木水火土五行防禦。
“這!”
弋青鸞、皇甫京、北宮雪、北宮風、西門大山長大了嘴巴,沒想到蘇齊一瞬間,竟然使出了這些手段。
這每一種手段,貌似都是仙佛手段,絕非人力可爲。
“傳說道門至高九字秘,前字秘!”
司空上風眸子再度閃過一抹訝然,但神情依舊不屑一顧,並沒有將這些防禦放到心上,依舊眸子冷厲如刀:“萬箭穿心,殺!”
咔嚓、嘩啦啦!
小劍穿過冰牆,冰牆碎裂成炸。
轟!
小劍穿過土牆,土牆轟然倒塌。
撲哧!
小劍穿過木牆,木牆雖然林立,但也強倉百孔。
嗖、嗖——
連過三道關卡,小劍穿透火牆、包裹金光暗淡一些,隨後輕而易舉穿過鐵牆,直接朝蘇齊攝去。
一瞬間,場中所有屏住目光。
“陰陽合一,雷霆再現!”
只聽咔嚓一聲,蘇齊雙手一合,一道巨大雷霆透體而出,化作一顆巨大雷球包裹全身,擋住了所有小劍。
而小劍搖搖欲墜,其上金光越來越暗淡。
唰!
弋青鸞、皇甫京、北宮雪、北宮風、西門大山驚呆了,一時大腦都不知如何思考。
怎麼也想不到此情此景,蘇齊還能擋住這一擊。
“好、好!”
司空上風神情第一次有了震驚,但眸子依舊冷酷無情:“一連接下本座三招,即便當年驚才絕豔的白正天,也未必有你這種手段。若讓你成長下去,真正進入仙佛之境,只怕本座將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一切到此爲止了,殺!”
大袖一會,一股無形法力破空而出,加諸千百小劍之上。
立時小劍威力大增,輕而易舉穿過雷霆,穿過蘇齊身體,留下千百個窟窿!
“啊!”
一瞬間巨大雷霆消失,現出蘇齊身影,全身血跡斑斑,雙手雙腳軀幹傷口密佈,整個人完全化作血人,跟着撲通一聲倒地,強大氣勢消失,渾身抽搐不止。
“哼!”
司空尚風神識一掃,發現蘇齊離死不遠,不自覺冷哼一聲,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疲憊。
仙佛之力也不是無窮無盡,消耗了就要想辦法補充。
爲這樣一個凡人浪費如此多法力,在這靈氣如此匱乏的當下,實在有些不值得!
“結束了!”
北宮風、西門大山心頭一嘆,神情帶着大仇得報得意。
“爲什麼要這樣!”北宮雪怔怔片刻,突然美眸有晶瑩淚水流出:
對於這個不算深交,只不過有幾面之緣朋友,她也不知這淚爲何而流。
或許上次父親說讓自己嫁給他,產生了一些幻想吧。
“死了!”
弋青鸞一怔,心頭有暗門大仇得報快感,又有一些淡淡遺憾,不能親自手刃這小賊。
“哈哈蛤,蘇齊你這泥腿子,終於自食惡果了吧!”
借刀殺人奏效,皇甫京心頭狂笑,片刻後突然想到什麼,神情恭敬抱拳道:“司空仙人,這小賊修行有葉家生死決,若任他如此下去,說不定他破而後立、死而復生,不如讓晚輩去補個刀,割下這小賊的腦袋!”
“生死訣!”
司空上風有些詫異,這小子怎麼會如此神功寶典,不過想起那門寶典之神妙,當即點頭同意。
“泥腿子,你敢跟本少做對,今天就讓本少親自割下你的狗頭,讓你知道跟本座做對下場!”
臉上現出一抹猙獰,皇甫京取出隨身攜帶匕首神兵,殺機騰騰朝蘇齊走了過去。
“住手!”
一直強忍着北宮雪終於忍不住,撲上去拉住這個表哥,嬌斥道:“他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割掉他腦袋,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怎麼這麼殘忍。”
“表妹,你太心軟了!”
反手封住表妹穴道,推給了姑父北宮風,皇甫京是很輕冷厲:“他把北宮家害成什麼樣子,還殺了你諸葛二狗,我們怎麼對他都不殘忍,別胳膊肘往外拐。”
“雪兒!”
北宮風也嚴厲盯着女兒:“他是我們敵人!”
北宮雪動彈不得,閉目眼淚滾滾而出,不願意看到,即將發生的血腥一幕。
“泥腿子!”
蹲在蘇齊身邊,削鐵如泥神兵架在胳膊上,皇甫京得意無比:“你告訴你不要和本少做對,你偏偏不識擡舉。怎麼樣,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有沒有後悔啊。後悔了求本少啊,本少讓你死的痛快點。”
“求你,哈哈,咳咳!”
大笑咳出血液,雖然全身千倉百孔,蘇齊神情依然無懼,透着譏諷道:“即便我現在這個情況,依舊殺你如屠狗,但我要讓你在最絕望情況下而死,所以才留着你的狗命。”
“什麼!”
突然司空上風面色大變。
弋青鸞、北宮風、西門大山神情透着譏諷:都成爲廢人一個了,還在如此吹牛。
“死到臨頭最硬,本少就看看你如何殺本少!”
皇甫家聽得大怒,削鐵如泥神兵舉起,化出一道銀色匹煉,朝蘇齊脖頸斬去,哪隻敢有動作,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倒飛十丈,摔在地上。
“誰,是誰!”
傷勢並不重,皇甫京爬起憤怒大叫,剛纔明顯感覺蘇齊沒動,絕不是他出手。
弋青鸞、北宮風、西門大山其也怔住了,分明沒感應到真氣波動,絕對沒有人出手,皇甫京便飛了出去,見鬼了。
司空尚風金色眸子閃過一抹凝重。
突然一個有些悶騷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自古相逢恨別離,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兄弟,對不起,爲了破個處,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