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南掛了電話,隨手將手機丟到桌上,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對面四人一眼,而他的平靜卻是使得對方不能再平靜了,廖雄和對面兩個老頭對視一眼,連那個富態老人都睜開了眼睛。
如果剛纔楚懷南的那個電話和廖雄他們沒有關係的話,就是非常湊巧的巧合,只是仔細的想一想,似乎這種巧合的概率幾乎爲零。
廖雄眼神陰霾的看了楚懷南一眼,伸手對身後一人擺了擺,那人立刻會意,轉身退出了偏廳,過了幾分鐘後才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湊到廖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
“碰!”
廖雄的臉色隨着那年輕人的話語越發的陰沉,到得後來更是噌的一聲站起身子,伸手在木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楚懷南你好大的膽子,我今天到看看你怎麼離開這裡。”廖雄瞪眼一吼,身後人立刻行動起來,分出幾人將四個老人保護住,另外的一些和那些從外面跑來的黑衣人一起將門口堵住。
此時變化太快,不但秦陽和魯泰安等人沒反應過來,就連那三個老頭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富態老人看了廖雄一眼,眼中滿滿都是疑惑。
廖雄自是知道這富態老人在疑惑什麼,而就當他要湊到富態老人身邊解釋的時候,楚懷南卻是突然站起身來。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楚懷南身上,一見楚懷南起身,屋內的黑衣人立刻緊張的掏出槍來,而秦陽也是趕緊將藏於衣內的衝鋒槍舉起,一時間整個氣氛又凝重起來,只不過這種凝重對楚懷南似乎沒有什麼影響,他自顧自的做到桌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後,才緩緩開口。
“也沒有什麼,所謂的談判就必須要有籌碼,所以我讓我那便宜岳父幫我做了一些事情,你們在三亞的堂口已經全部控制在青龍會的手中,而且……王家是青龍會的合作伙伴,所以有兩個特警中隊正在向這邊趕來。”
楚懷南不顧廖雄陰毒的陽光,聳聳肩又是說道:“成王敗寇,我想幾位前輩比我更清楚,所以……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碰!”
有一個老人拍案而起,這老人一頭白髮,身着一件長袍,看起來很是祥和的那麼一個人,但此時卻是滿臉狠厲,對着楚懷南喝問道:“楚懷南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們海南幫派聯盟自問沒有招惹過你,你如此強盜行徑,就不怕被道上人唾棄嗎?”
老人似乎很激動,說話時鬍鬚都跟着顫抖,不過這老人顯然比廖雄和那個富態老人可愛,最起碼在楚懷南看來是這樣的。在如今這個年代,自是以實力爲尊,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算數,講道義的年代,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楚懷南擺擺手,對於這個他比較喜歡的老頭,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哈哈!”就在楚懷南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時候,坐在正中間的那個富態老人卻是突然開口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極爲開心。
對於這個老頭這種故弄玄虛的把戲,楚懷南是打心底鄙視,要說玩這種遊戲,他楚懷南纔是其中翹楚,當初他可是憑此讓謝耀東鬱悶了好久。此刻看着富態老頭大笑的樣子,楚懷南就像是看傻B一樣,打死也不說‘你爲什麼笑’這句話。
富態老頭沒想到楚懷南會不按常理出牌,看着楚懷南四處張望的樣子,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最後大笑變成了乾笑。
“楚懷南,呵呵,這些日子你可是在海南惹起很大的風Lang,我也聽廖老弟說過你,的確是少年英雄,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
“他是誰?”不等富態老人把話說完,楚懷南便是扭頭對魯泰安問道。
“海南道上的前輩,曾經是名震海南的人物,在內陸也頗有名氣,現在幫派聯盟的當家人。”魯泰安如實說道,而富態老人也沒阻止,一臉微笑的坐在那裡,似乎想看看楚懷南臉上的驚訝。
然而楚懷南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這到並非是楚懷南有多狂,只能說在楚懷南心中真正的前輩應該是江辰南那種梟雄才對,退一步將也應該像那個長袍那樣纔像樣,而眼前這個富態老頭明顯就是倚老賣老,在這兒幹擺譜,想他楚懷南連江辰南江辰北那樣的人物都見過,對這老頭自是沒有什麼太意外的感覺。
“呵,你不會告訴我,你想跟我爭個魚死網破,然後你又說,我身後雖然有北華盟有青龍會還有王家林家,可要是撕破臉,你們也肯定不會讓我好過是嗎?”楚懷南身上撐着桌子,一臉怪異的對富態老頭問道。
富態老頭聽着楚懷南的話,臉上表情不是很好,因爲他要說的的確都是剛纔楚懷南說的,但他顯然不能承認,要不然就感覺他被楚懷南調戲了一般。
“你就這麼有信心能把整個海南吃下嗎?”富態老頭終是裝不下去了,眼神陰冷的看着楚懷南問道。
“第一,你們代表不了整個海南。第二,我能不能吃下,你們心裡應該很清楚。第三,你們敢跟我拼嗎?”楚懷南最後一句可謂是一字一句的吐了出來,事實上這也正是他所憑藉的,他認定這幾個老人不敢跟他拼。
“楚懷南你最好把我們家人放了,要是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楚懷南話音剛落,就聽廖雄大聲說道,而廖雄的話無疑讓其他三個老頭緊張起來,就連富態老頭也是一臉陰狠的瞪着楚懷南。
“拿家人來威脅我們,楚懷南你這算什麼英雄。”長袍老人想來是和陳永年一樣的人物,時時把道義和英雄掛在嘴邊。
“楚懷南你不要欺人太甚。”一直未說話的那個老人也是開口,畢竟楚懷南的行爲已經碰觸了他們的底線。
四人中唯獨那個富態老頭沒有說話,他雖然喜歡倚老賣老,但在道上混這麼多年,本事還是有的,心中思索一番也是明白這個時候說這些已是沒有任何用處。
“我只是好奇,既然你能掃平我們所有的堂口,還能綁架我們的家人,那你爲什麼還要來談判呢?難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離開嗎?”富態老頭思量了良久才說話,事實上他的話也提醒了其餘三人,只見廖雄一個擺手,站在門口的黑衣人立刻向裡面欺來。
楚懷南對廖雄的動作毫不在意,看了富態老人一眼後,楚懷南突然退下臉上的輕狂,頗爲誠懇的說道:“因爲我不想搞的魚死網破,我是誠心來談判的。”
“哈哈!”聽聞楚懷南的話,廖雄卻是突然大笑起來。
“好一個誠心談判,可笑,真是可笑至極,哼,我廖雄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般無恥的人。既然你要誠心談判爲何還要讓人清了我們的堂口?爲什麼還要綁架我們的家人?”廖雄瞪着楚懷南質問道,事實上他此刻要不是怕楚懷南傷害他的家人,他都有活吃了楚懷南的心思,廖東成也是就成麻子是廖雄唯一的侄子,卻是被楚懷南擊殺,此刻這個又綁架了他的家人,可想而知此時廖雄的心情。
對於廖雄的激動,楚懷南卻是很平靜的搖搖頭,“這也不怪我,你們捫心自問,如若我不這樣,你們會坐下來和我談判嗎?你們放心,這要我拿到我想要的,馬上就會放了你們的家人,絕對不會傷害他們。”
“你覺得我們會信嗎?”廖雄狠聲問道。
“你們必須信,因爲……現在是我說了算。”楚懷南擡頭回道。
“哈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你說了算?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楚懷南你覺得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讓我們聽你的?就憑你綁架了我們的家人?呵,但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們手中,我就不信你今天能逃出去。”廖雄又是大笑道。
楚懷南聞言看了看四周的槍手,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麼多把槍指着,我楚懷南就算有通天之能也肯定逃不出去,可是你好像從一開始就錯了,因爲……我爲什麼要逃?你敢殺我嗎?只要我死在這裡,你們的家人包括你們自己還有這裡的所有人,都要爲我償命。”
“你看我敢不敢殺你!”廖雄從身旁一人手中奪過把槍,指着楚懷南說道。
“呵呵,我猜你不敢。”楚懷南搖搖頭,隨後對歐陽龍兄弟點了頭。
歐陽龍兄弟一直準備着,看到楚懷南點頭,立刻將身上的外套拉開,同那次去見南宮雄一樣,這三人身上皆是爲了一大圈炸藥。
“呵,你就憑這個?到頭來也不過是大家一起死,你終究也沒有命活。”看着歐陽龍三人身上的炸藥,屋內衆人都是有些緊張,富態老頭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光芒,但隨後就恢復常色,笑着對楚懷南說道。
“嗯,其實這個方法挺笨,很多人都跟我說,說你這招沒點新意,動不動就拿炸藥,簡直俗不可耐。不過我卻不這樣想,我這人挺怕死的,所以我不會傻了吧唧的真去和別人同歸於盡。”楚懷南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