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光,音樂悠揚,高大的椰樹在溫和的海風中佇立。這是一個極爲美麗的夜晚,高空懸月,星辰璀璨,本就是一副人間美景。更有長長餐桌,魅惑紅酒,男女皆是衣着光鮮,不是天堂勝似天堂。
然而,就在這麼和諧的一副美景當中,卻是有着不和諧的因素,兩個大男人宛如滑稽的小丑一般,在舞池亂晃。他們的樣子很難讓人猜出是在跳舞,連音響師也有些難辦,不知道該放什麼曲子好了。
這兩個男人自然就是楚懷南和王國棟,此時兩人表情各不相同,王國棟是一副宛如便秘了一般的神色,臉色也從醬紫色滿滿轉爲鐵青。而楚懷南則是滿臉的笑容,似是玩嗨了一般,在舞池中四處搖晃。
剛纔那麼一小會兒王國棟又是費力掙扎了一番,可讓他感到絕望的是,楚懷南的雙手就好像鉗子一般,任他怎麼掙扎,最後仍是無功而返。
“呵呵,懷南這招玩的真是太絕了,你看王國棟那樣,跟死了娘似的。”南宮月站在許悠然身邊,不禁又是捂着嘴笑道。
此刻衆人中除了王鐵林外,都是持着一副看笑話的心情望着舞池的兩個男人,其中更有人議論紛紛,竊笑聲不止。
“那不是王家的少爺麼,另外一個好像也挺有來頭,是北華盟老大江辰南的手下,他們這是幹什麼?搞基?”
“你還別說,這兩人還真是門當戶對,呵呵,這回有戲看了,難道說王家要和北華盟結爲親家?”
“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男人……真是噁心。”
議論聲難免會傳入王鐵林的耳朵中,他現在一槍崩了王國棟的心思都有了,王家本就是名門之後,世代參軍,何時又丟過這麼大的人。
“懷南啊,不要胡鬧了。”就在王鐵林想要衝進舞池給王國棟兩嘴巴的時候,江辰南卻是站起身喊道。這老狐狸一臉的平靜,衆人也難以從他臉上看到什麼心思。
聽到江辰南的話,楚懷南終是將王國棟鬆開,隨後又是臭顯擺的彎腰對着衆人行了個禮,而王國棟則是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立刻跳離了舞池。
“啪啪!”
圍觀衆人自是樂的看熱鬧,看到楚懷南行禮,周邊立刻響起不少掌聲,這無疑讓王鐵林的臉色更加難看。
“走!”
當王國棟一臉複雜的走到王鐵林身邊時,王鐵林只是吐了一個字,隨後也不等王國棟,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弄出這種事情,王鐵林臉上自是掛不住,這一點周天星也是極爲清楚,當下他也沒有上前說什麼廢話,畢竟王鐵林的臉色已是那麼難看,估計這時候誰惹他誰倒黴。
王國棟今天無疑是吃了大虧,但對於叔叔的話卻是絲毫不敢反駁,只能跟着一同向外面走去,不過在離開之前王國棟卻是眼神陰冷的瞪了楚懷南一眼,楚懷南也不甘示弱回了一個媚眼過去,讓王國棟的臉色更加複雜。
“二爺,我出去看看,您老先坐着,回來咱們在聊。”看到王家爺倆離開,南宮雄也是站起身來,面帶苦笑的跟江辰南說道。
“你去忙你的吧,都是合作關係,的確要照看好。”江辰南點點頭道。
南宮雄聞言也沒有說什麼,追王家爺倆出了會場。他們青龍會和王家是合作關係,這個時候南宮雄到是很有必要去露一面的。
鬧劇的主角走了一個,衆人的議論聲終是消停了一會兒,但看向楚懷南的目光還是極爲複雜,不過楚懷南卻絲毫沒有在意,大搖大擺的回到江辰南身邊,笑着對南宮月道:“剛纔我跳的怎麼樣?”
“好極了,基情四射呀!”南宮月吃吃笑道。
“呵呵,你們幾個啊,就會惹亂子。”江辰南看着兩人說笑,不禁搖頭笑道,隨後又看了楚懷南一眼,笑道:“王家可是青龍會的合作伙伴,你就不怕惹毛了他們,到時候讓你岳父頭疼?”
“呵呵,這有什麼好怕了,另外我今年才十八歲,這年輕最大的好處就在於我還有權利胡鬧,現在不就是兩個孩子胡鬧麼,王家不會這麼沒有氣量吧,因爲兩個孩子胡鬧就放棄合作。”楚懷南聳聳肩,一副賴皮摸樣。
“呵呵,你小子!”江辰南聞言搖頭笑了笑,不過從他的笑容中可看出,他並沒有責怪楚懷南的意思,反而是有些讚賞的味道在裡面。
鬧劇落下,宴會照常進行,談生意的談生意,談戀愛的談戀愛,搞破鞋的搞破鞋,等周天星上臺又講了一番話後,音樂再次響起,舞池中也再次聚滿了人。
上流社會或許比那些底層人民更懂的生活,他們往往不會拘泥於一件事上,僅僅片刻時間,又是一番勝景。
這次楚懷南到沒有參與進去,而是做到座位上跟南宮月玩起骰子來,都說這女人比較神道,楚懷南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來的這東西,不過兩人玩的還是很高興,後來許悠然也參與進來,三人不顧旁處,自己玩的到是很開心。
一首舞曲落下,跳舞的人們紛紛走出舞池,而就在這時,高臺話筒處卻是傳來一聲尖銳的電流聲,引得衆人紛紛注視。
“各位,打擾大家片刻時間,在這裡我有一件事情要講一下。”
一個身着墨綠色唐裝的老頭站話筒前說道,這老頭年紀和江辰南差不多大,但看起來卻比江辰南嚴肅的多。
“這人是誰?”南宮月放下手中骰盅,扭頭問道。
“能在這個時候上臺說話的,也就只有海南幫派聯盟的人。”江辰南風輕雲淡的笑了笑,接着看了楚懷南一眼。
對於江辰南望過來的目光,楚懷南只是聳聳肩迴應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臺上那老頭很快便會將矛頭指向自己,不過他到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似是跟自己沒關係一般。
“各位,我是海南幫派聯盟的話事人廖雄,本來我這老頭是不想站在這裡丟人現眼的,可現在有人騎到我們海南人頭上撒野,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得不站出來。”這位名爲廖雄的老人很有激情,說話時眼光已是看向楚懷南這邊。
“就在幾天前,就在我們海南三亞,有人當衆殺害了我們幫派聯盟的人,我今天就想跟這位英雄問上一問,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廖雄話到此時,伸手指着楚懷南說道:“姓楚的,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順着廖雄的手指,衆人將目光聚集在楚懷南身上,一時間整個會場又是議論紛紛,衆人當然認得這個剛纔還在舞池中搞基的小夥子。
不過此刻楚懷南到也真是坐得住,儘管衆人都向他看來,但他卻好似沒感受到一般,依舊低頭玩弄着骰盅,看到沒看那廖雄一眼。
“這小子還真有種,人家幫派聯盟的都指着鼻子問了,他居然還在這裡裝傻。”
“哼,北華盟到底有些太狂妄了,這裡畢竟是海南,他們想猛龍過江,難道就沒聽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看來又有好戲看了,兩邊都不是什麼善茬,這要鬧起來,估計能把海南都掀翻了。”
衆人議論聲不止,紛紛談論開來,而楚懷南的態度則讓臺上的廖雄面目鐵青,氣的鬚髮皆張,若不是年紀大了,還真有心下臺和楚懷南單挑。
“楚懷南,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也太不把我們海南人放在眼裡了。”廖雄喊聲說道,這老東西到也聰明,立刻把立場表明,此刻按他的話理解下去,就好像楚懷南跟所有海南人作對一般,而在場的這些大佬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海南人。
“你在跟我說話,呃,這位爺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楚懷南聞言似是大夢方醒,擡頭問道。
而他這一副無辜的樣子則是讓衆人忍不住有些好笑,這戲也太假了,任誰都能看出來楚懷南是裝的。
“哼,少給我在裝瘋賣傻,我問你,廖東成是不是被你所殺?”
“廖東成?我不認識啊,我只知道一個叫成麻子的,我和他的確有過過節。”楚懷南依舊是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成麻子就是廖東成,這麼說你承認殺害他了。”廖雄眼神越發冰冷,寒聲說道。
“別別,你可別給我瞎定罪,我什麼時候承認了,對了,你有證據麼,就說我殺人,這麼多人看着,你也不能說自己年紀大就隨便誣陷人吧。”楚懷南一反常態,此刻的他就像個耍賴皮的流氓似的,看得南宮月和許悠然都有些想笑。
“哼,妄逞口舌之利,當**殺害廖東成的時候有那麼多人看在眼裡,你還想狡辯不成?”
“你別光說啊,什麼那麼多人看着,到底多少人看到了?在場的有誰看到了?這事兒即使你上法庭人家也不信啊,就憑你的一句有很多人看到就想定我罪,你以爲自己是誰啊,法官麼?”楚懷南仰着脖子的叫道。
“好好好,好一個黃毛小兒,今天我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你們進來。”廖雄氣的不行,當下揮揮手,對着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