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吐氣如蘭,強撐着坐起來道,心中百轉千回,沒話找話道:“對了,你最後一個對聯什麼意思啊,我沒好意思問呢。雅文吧”
鄭逸笑道:“我罵他禿驢呢。”
周若蘭恍然大悟,羞慚慚地笑了起來。鄭逸不由道:“虧你還是語文老師呢。”
周若蘭在他腰間軟肉掐了一下,嬌嗔道:“就你厲害,好了吧!”
鄭逸看着若蘭老師那笑顏如花的嬌柔美態,心中一陣悸動,不過,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今天的事情,心情暗淡下來,實在是不問不舒服,就道:“老師,用我來打擊你的前男友,現在滿意了嗎?”
他希望周若蘭反駁,希望她否認。
周若蘭正萬分糾結中,聽到這句,猛然擡頭,看鄭逸似笑非笑,心中頓時一痛,心裡一直想:“原來他是這樣認爲我的!原來他是這樣認爲我的!”
還不待鄭逸再說什麼,兩行清淚早已流下來,她也不去擦,定定地看着鄭逸道:“我就是利用你打擊他,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不利用你,利用誰呢,上次把你的詩給他,這次利用你打擊他,多麼完美的計劃!”
她一邊說,一邊流淚,偏偏還不去擦,好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鄭逸越聽笑的越開心,然後是哈哈大笑,酒精的巨大刺激讓他有些瘋狂,剛想說話,突然,胃裡一陣翻滾,哇的一下吐出來,弄了若蘭老師一身。
周若蘭來不及哭,趕緊扶住他,把他扶到洗手間,鄭逸爬在馬桶上吐了很久,竟然昏昏沉沉睡着了。
周若蘭本想轉身就走,可是看着一地狼藉,咬咬牙,把昏睡不醒的鄭逸搬開,把鄭逸的外衣扒掉,她臉紅心跳,還得忍着淚水,幫鄭逸擦拭乾淨。
又把鄭逸搬上牀,累的幾乎快散架,再看着鄭逸睡熟,才收拾地板,徹徹底底當了一回保姆。
又想到鄭逸是這樣認爲自己,再一次悲從中來,黑暗中再次哭了起來。
想走,又怕鄭逸有什麼意外,不走,自己這渾身髒臭,真是煩死個人了。
看鄭逸睡得香甜,悄悄地找了睡衣。想起閨蜜說的,酒店裡一切都是髒的,被子是用來擦腳的,枕頭倒是枕的,只不過是墊在身子底下的,又不由皺了皺眉頭,再次看了看熟睡的鄭逸,終於決定進去洗浴。
剛纔一直忙碌,不曾在意過屋內的設置,怪只怪若蘭老師基本沒住過四星級酒店,其實,四星級的酒店裡,浴室一般都是落地玻璃的,這樣的設置,會有一種異樣的情趣感,從外面的大牀房,可以清晰的看清浴室裡的一切。而這個酒店的設計更加有意思……從浴室裡,直接看不到外面臥室的情況。
若蘭老師先上了洗手間,把洗手間反鎖的死死的。一邊上還一邊委屈的想哭,自己成了什麼了?蛇蠍美人嗎?
什麼都算計在內?
也幸虧鄭逸是熟睡的狀態,否則看到若蘭老師此刻的情形,直接來個爆體而亡都說不定。
要是徐運達知道這一切,估計能氣瘋過去,自己曖昧大全基本都用了,得到只是一個分手的結果,而人傢什麼也沒用,只要睜開眼睛,就能一覽女神全貌,人比人,會氣死人的!
鄭逸剛纔殘存的意識告訴他,真心尷尬的要死,裝了多少天的高手風範,在吐的那一刻,一切回到了原點,真是太丟人了。
後來的睡着倒不是裝的。
“水,水……”喉嚨乾的難受,鄭逸朦朧中睜開眼睛,意識略略清醒,嘴裡臭的滲人,提醒着自己的尷尬。
側了個身子,鄭逸猛然睜大了眼睛,心中頓時一團火焰再燒,像是要把體內的酒精燒掉,立刻貓爪一般的難受,不遠處,若蘭老師手裡拿着吹風機,隨意的擺動頭部,更好的讓頭髮吹乾。
可是,由於酒店的設計,鄭逸能清晰的看清裡面的情況,看的鄭逸恍如夢中,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漲的難受,真的太要人命了。
鄭逸酒略微醒了一點,不由思緒萬千,到底是該禽獸還是禽獸不如。一切沒水到渠成之前,用強的?剛吐過,總不能去親人家吧。
不管了,太折磨人了,就是揹負一個罪名,也要拿下。反正自己也是可以拿喝醉做藉口的。
鄭逸終於下定決心,卻發現周若蘭已經穿好睡衣。春光皆已不見。走了出來,頓時嚇得動都不敢動,不由後悔萬分,在這重要的時刻,自己竟然走神,真是傻到家了。難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剛纔只是幻覺?
周若蘭關上洗手間的燈,走出來,沉寂在黑色的夜裡。
鄭逸低聲道:“水,水……”
她趕緊跑過來,香氣比剛纔更濃,鄭逸聞着自己身上的臭味,實在沒有勇氣伸手抱住人家,自慚形穢的心佔了上風,剛纔的決定拋之腦後。
把身子依在若蘭老師的身上,美美的喝了一杯水,這種被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
鄭逸心神不定,下一刻喝水,連續嗆了好幾口。
不行了,我要死了,要死了!另外一個思緒在酒精作用下,又佔了上風,翻身一個虎撲,裝作醉酒的樣子,壓了上去……藉着酒勁,手用力的動作起來……
若蘭老師頓時懵了,羞憤難當,眼角含淚,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鄭逸頭髮,啪啪就是兩耳光。
鄭逸愣住了,自從超級逆天系統在身的那一刻起,何時受過這種侮辱,手上用力,就要用強,驀然發現若蘭老師淚流滿面,殘存的意識,使他放開手。退到一邊。
周若蘭蜷縮到邊上的柔軟的沙發裡,兩人不再說話。
鄭逸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挫敗,竟然朦朦朧朧的睡去。
而周若蘭也在沙發上合衣睡了一覺。
一覺睡到天亮,鄭逸終於清醒過來,發現昨晚的一切,恍如隔世。
回想昨晚種種,難道,自己喝了酒,還有另外一種人格?
若蘭老師依然蜷縮在沙發上,露出光潔的小腿,眼角淚痕似乎還未乾。
鄭逸苦笑着搖頭。自己好像有些乘人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