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網文寫手也是緊緊地握住拳頭,網文至高,蘭陵笑笑生,果然名不虛傳。雅文言情以前在網上見他作詩,還沒什麼感覺,卻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了蘭陵笑笑生的現場真身,真的是逼格至高,逼格至高啊。
鄭逸繼續道: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蘇夫子,達文豪,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鄭逸現在具有百變嗓音,當他滿含激情的唸完最後一句,蘇達愣了好久,突然哈哈大笑,也不等別人評價這首詩好不好,自己仰天就喝,一瓶五糧液直接見底。這可是一斤酒,想不到這蘇達卻是海量,他一邊哈哈大笑:“蘇夫子,達文豪,將進酒,杯莫停。我算得了什麼文豪,算得了什麼夫子?”然後,突然給鄭逸鞠了一躬,似乎頓悟了什麼,然後笑着轉身去了。
多年後,這蘇達成了真正的文豪,卻一直以鄭逸爲尊……這是後話不提。
這一變化,看的衆人目瞪口呆,一首詩竟然好到了讓人頓悟的地步?
這個場面有些詭異,打假達人賈不假一直視這蘭陵笑笑生爲眼中釘,肉中刺,在這裡見到鄭逸,本以爲能拆穿他的把戲,卻想不到,這首勸酒詞一出,直接讓人高山仰止。
什麼以文會友,什麼斗酒詩百篇,一瞬間成了笑話。
這詩一出,誰還敢挑戰?誰還敢?
李白的將進酒,在那一世,流傳千古,裡面的金句更是世人皆知,拿到這裡,雖然大材小用,卻是逼格至高,無人能敵。
終於,詭異的場面被張天行的出現所緩解。
“蘭陵笑笑生,果然大才,這次初到蜀地,深感現在蜀道之便捷的同時,也感懷曾經蜀道之艱難,我這有詩一首,如果小友能超過這首,我自當甘拜下風!”張天行淡淡地道。
“崇山惡地險,亂石堆雲端,深谷影綽綽,巖峰吊綠盤。”
“飛橋跨絕嶺,天塹連危巒。攬車暫停行,方知行路難。”
當張天行把詩亮出來,所有人都爲之一呆,這天行老師不愧爲大家,寫的蜀道之艱難,不比古人差之多少,可謂經典詩詞。
詩詞大家,果然名不虛傳。
鄭逸冷冷看着他,然後道:“好,那你就聽聽我的蜀道難!”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鬆倒掛倚絕壁。
……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諮嗟!
一般入蜀,詩人皆都喜歡感懷蜀道之艱,但是寫的好的,寥寥,實在是太難寫了,但是鄭逸這首則不同,這首古體詩,在那一世,可是入選教科書的至高作品。
百變嗓音時而激昂,時而低沉,讓人的心隨之律動,鄭逸心裡,一動,似乎,系統中所說的加成,在這首詩中體現的淋漓盡致,所有人都爲之傾倒。爲之沉迷!
也許,短時間內,他們不懂什麼意思,但是,那種撲面而來的崇山峻嶺的險峻,那種蜀道之艱難萬險,卻立體式的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朱志呆住了,周雪琴呆住了,王建設呆住了。張天行徹底呆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鄭逸,然後搖頭苦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他話一出口,聽風閣幾個過來之人全部一臉死灰,輸了,徹底的輸了,原本還準備揭穿蘭陵笑笑生的衆人,真真的看了一場好戲。
“正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天行老師不必過謙。”鄭逸淡淡地道,並沒有因爲贏了就沾沾自喜。其實,這也是他那裝啵一的心裡作祟。
張天行聽了這句,終於體會到突然一震的感覺,也是不可思議地看着鄭逸,大聲道:“好一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鄭逸突然對着銀龍道:“還是認爲,我的俠客行,是抄襲你的嗎?”
“賈老師,你怎麼看?”當然也沒放過賈不假。
賈不假心中已然是驚濤駭浪,心裡早已把鄭逸罵個半死,我怎麼看?我看你大爺啊,我這以後還怎麼打假啊!
小紅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寫手,眼睛睜的老圓老圓,眼鏡都馬上掉到鼻樑下面了,依然不自知。
此時,鄭逸那小鬍子看起來更是可愛很多。
一時間,場面尷尬無比,鄭逸看着周雪琴道:“周老師,吉他可否借我一用?”
周雪琴此刻還有些呆滯,下意識地拿給鄭逸,鄭逸接過來撥動幾下,清脆的吉他聲從聽雲閣傳出來,吉他卻是鄭逸上一世就會彈的,鄭逸道:“我這有一首歌,叫成都,請指點。”
當鄭逸拿起吉他的那一刻,所有人有些呆滯,他這是要幹什麼?唱歌?什麼意思?在詩歌雙絕的周雪琴面前唱歌?你這是要幹什麼,要幹什麼啊?
鄭逸卻不管他們什麼心思,靜靜地坐下哪裡,手抱吉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唱道: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捨的不止你的溫柔
……
成都帶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着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分別總是在九月
回憶是思念的愁
……
成都帶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當歌曲唱到這裡,現場一片寂靜,甚至比剛纔的詩詞還令人震驚,現場唯一的幾個女孩子,安靜地掉下了眼淚,此刻,她們的眼裡,只有這個男人,一襲風衣,滄桑的鬍鬚,憂鬱的眼神,飄逸的長髮,一個安靜完美的美男子,一個滄桑獨行的詩人,一個脫塵出世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