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峰和徐凝兩人同時扭頭看去,遠處一名老者,揹負着雙手,快步而來,他身穿着一件單薄的灰色武服,行走之間隱隱散發出一股凌厲的眞氣。
在他的身後,簇擁着一羣人,赫然有徐承智爲代表的徐家子弟,有云遠舟爲代表的武者,還有很多來歷莫測的神秘人……
望着這一強大陣勢,張凌峰心中雖然毫不畏懼,但仍是擠出一抹苦笑,壓低姿態道:“徐老爺子,我今天來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求藥而已。”
“哼!”徐鶴鬆冷哼了一聲,手指張凌峰道:“電話中我跟你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想要求藥你死了這條心,就算是我拿去喂狗也不可能給你。”
“爺爺……”徐凝小跑回徐鶴鬆的身邊,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搖晃,嬌聲道:“你別這樣子對凌峰。”
“乖孫女,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別插手!”徐鶴鬆揮了揮另一隻手,徐承智會意的將徐凝拉到了身後,怒斥了一翻。
張凌峰原本還打算能求就求,只要從徐鶴鬆手裡那道千年人蔘面子什麼的無所謂了,可是對方竟然這麼說話,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是脾氣火爆的他,當即也沒有好臉色,沉聲道:“老爺子,你想怎麼樣吧,劃出一條道來,我張凌峰皺一下眉頭絕對不是男人!”
雲遠舟一臉笑意的望着張凌峰,他和徐鶴鬆商量着要將張凌峰拉攏進古武協會,知道老朋友並不是真正的要對付他,只是利用今天的這個機會好好戳一戳他的銳氣,否則即使進了古武協會年輕人的尾巴還不知道翹到哪裡去。
聽着張凌峰的話,徐鶴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今天先跟你算一算我兒子和孫子的賬。”
“這筆帳你想怎麼算都可以,但我事先說明,如果你們輸了必須交出千年人蔘,否則恐怕徐家晚上得遭賊。”張凌峰的嘴角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徐鶴鬆不僅將暗勁修煉到化勁入門,而且也是一個人精,哪裡會聽不出張凌峰的話中之意,揚聲道:“你儘管來,我徐家自從在京城紮根還從來沒有遭過賊。”
說着,頓了頓,側着頭對着身後揚聲道:“今天這個機會在這裡,作爲我徐家的子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們拿出真實水平來儘管和這臭小子較量。”
衆人聽了這話,都是齊齊看着徐青、徐承法、還有徐承業,他們這三人和張凌峰的仇怨最深了,當然還有已經被逐出了徐家的徐武不在,否則也是一個聚焦點。
徐青被虐慘了此刻自然不敢應戰,而徐承法和徐承業通過微型攝像頭傳回來的畫面,本來就尚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還期望着徐鶴鬆給他們出頭呢。
張凌峰冷眼打量,一臉的戲謔,“行,你們誰上都可以。”
聽着這狠話,三人更不敢上前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怔在當場。
徐鶴鬆的子孫這般的不爭氣,他羞得臉上滾燙得厲害,氣得破口大罵道:“蠢貨,難道不知道一起上,張凌峰難道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他打遍天下無敵手,
自然不知道嚇破膽的人是什麼樣的想法。
張凌峰聳了聳肩,道:“無所謂,一起上就一起上。”
聞言,徐青等三人更加不敢上前了,反而下意識的紛紛退了一步。
見狀,徐鶴鬆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嘆息道:“逆子,逆子啊,你們真的是在狠狠打我的臉吶,連對敵的勇氣都沒有,我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窩囊的兒孫……”
這時,雲遠舟一旁的一名藍袍青年插嘴道:“徐老,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上前以試。”
話音剛落,徐青等三人都是連連點頭,彷彿再說:你上最好不過了,替我狠狠的教訓張凌峰。
這是家事,徐鶴鬆自然不可能讓藍袍青年插手,當即揮了揮手,婉拒道:“青玄,你有心了,兒孫不爭氣,作爲長輩的我只有親自出手了,否則的話讓那臭小子看了大笑話。”
藍袍青年名叫青玄,只見他微微頷首,便不再說話。
張凌峰對其他人根本不擔心,但這一位徐家之主他卻有些摸不準了他的實力,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那裡,打過的拳比自己吃過的飯還要多,從他身上展露出的氣息來看,顯然是超過了雲遠舟,在花園一戰自己也不過和雲遠舟打成了平手。
徐鶴鬆彷彿看透了張凌峰的心思一樣,仰頭大笑道:“年輕人,還沒有出手你就膽怯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笑聲如洪鐘,傳到張凌峰身前,交鋒已然開始了。
張凌峰不敢絲毫大意了,將九天真氣全部運轉在背後,猛然回身一轉護住了林如燕。
“呃……”
聲波落在張凌峰的背上,只感覺到一陣陣如刀割般的疼痛,大喝一聲,身上衣服瞬間爆裂開,四分五裂的紛紛揚揚在空中飄灑着,露出了他的後背線條般的健壯肌肉。
徐凝見到這一幕,哪裡知道其中內幕,只是被他的身材給吸引住了。
然而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也大有人在,都是心中極爲震驚,暗自揣摩着這一笑之威,自己被攻擊後能否捱過去……
張凌峰感覺到是如度日如年一般的難熬,暗歎姜果然是老的辣,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師傅才能解決他。
漸漸的,徐凝從張凌峰身上的豆大汗珠也看出了端倪,小臉煞白,焦急的說道:“爺爺……求你手下留情啊……”
終於,笑聲落下了,張凌峰鬆了一口氣,要不是因爲林如燕受傷在此,他完全可以逃之夭夭,對方也休想傷他半根毫毛,只是現在連張凌峰也受了不小的內傷。
掙扎着站起,緩緩迴轉身來,他的臉上全是汗水,像是被潑了一桶水一般,咬牙道:“老爺子,你的笑聲也不過如此嘛。”
“哼!”徐鶴鬆又是冷哼一聲,正待再來一聲,徐凝和雲遠舟急忙齊聲上前勸道:“爺爺(老徐)……”
徐鶴鬆揮了揮衣袖這才狠狠作罷。
張凌峰沒有察覺臉上的汗水直接滴入林如燕的嘴裡,她竟然微微睜開了眼,小手擡起,握着他的手,聲如蚊音,斷斷續續的說道:“凌……
凌峰,快走,別管……我。”
說完後,眼睛又閉上了。
張凌峰亂成一團,看向徐鶴鬆手掌同時伸出,聲音打顫道:“把千年人蔘交給我。”
“想要千年人蔘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接我兩掌,如果你大難不死,那麼我也就當作是喂狗了。”徐鶴鬆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冷傲的模樣。
雲遠舟此刻也看不下去了,之前商量好的發展貌似不是這樣子的,當即提醒道:“老徐,差不多就得了。”
徐鶴鬆先是瞪了一眼剛想開口求情的徐凝,而後纔對着雲遠舟擺了擺手,道:“老雲,這件事情你也別管,我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雲遠舟輕輕搖頭,也搞不懂徐鶴鬆到底要幹嘛,心中卻是作好了最壞的打算,在張凌峰斷氣之前,他肯定是要出手將對方給劫走的。
徐鶴鬆緩緩挪着步子,往張凌峰走來,“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膽子?”
後面那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張凌峰直接大聲迴應道:“來吧,誰要是反悔誰就是孫子。”令得徐鶴鬆硬生生的將話給憋了回去。
張凌峰將林如燕輕放在地上,而後站直了身子,宛如一根標槍的立在了徐鶴鬆的身前。
“不怕死,很好,我今天成全你了。”
徐鶴鬆的嘴角劃過了一絲玩味的弧度,繼續打擊了一番,隨後一掌猛然從身後探出,在空中掀起一陣旋風,拍向張凌峰的心臟。
嘭!
一聲巨響,只見張凌峰的身體直接往後面飛出去十多米遠,一手撐地,一腿半跪,才緩緩停住了,而他的雙腳下與地面摩擦,則是一陣火星四濺。
衆人看得驚呆了,但都不敢在徐鶴鬆面前擅自發聲,忍住了驚呼。
徐凝是一個例外,他幾步衝了上去,蹲下身摟着走了的手臂,眼眸中盡是擔憂之色,“凌峰……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她越是擔心,張凌峰的嘴角越是源源不斷的溢出血液來。
片刻後,張凌峰掙扎着站了起來,輕輕推開了徐凝,然後抹了抹嘴角的血液,道:“老爺子,還有一掌。”
說着,他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徐鶴鬆走來。
徐鶴鬆的那一掌運用了三成的功力,如果剛纔他是十成功力,那麼張凌峰恐怕早就沒氣了,冷笑道:“你當真不怕死?”
“怕死我就不叫張凌峰,來吧。”張凌峰說得有些激動,嘴裡噴出了一口黑血。
“好,那我成全你。”徐鶴鬆腳下一動,身子凌空而起,一掌猛然拍出,往張凌峰襲去。
“住手。”雲遠舟大喝一聲,也是同時起身,往徐鶴鬆的手抓去。
只不過,雲遠舟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徐鶴鬆的一掌早已經拍在了張凌峰的太陽穴上。
“嘶嘶嘶……”
張凌峰只感覺到一絲絲冷氣從太陽穴內襲捲全身,瞬間取代了之前的壓抑之感,簡直是爽到了靈魂深處,雙眼一睜一閉,頓時是渾身真氣暴起,如一根根銀針一般往徐鶴鬆疾速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