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刺殺。
五個字眼浮現在衆人腦海中,頓時引起一陣恐慌,我在明敵在暗,小命那是捏在別人手裡的,在範惜文往後跳躍規避的時候其餘人也動了,往後一躍,各自抄着先前坐着的椅子擋在身前,尋找着狙擊死點。
這個包間有點大,除了餐桌之外還有電視、洗手間、棋牌室等娛樂的地方,以對面的狙擊手的角度來看,這裡死角很多。
“砰,”
範惜文身如幽靈,剛纔站立那地方的後面擺放的花瓶碎裂。隱藏在暗中的狙擊手還沒有放棄,即便是一擊不中也仍舊不肯退走,也不知道究竟是神馬原因會讓這個狙擊手不顧一切的要將目標狙殺。
隱藏一根柱子後面,範惜文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的他朝劉科努了努嘴,對面的狙擊手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會走,現在這個狀況必須改變。
衆兄弟裡面在這座小城能量最大的無疑是劉科,他手下血煞堂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這裡並完成布控。
劉科也明白他的意思,很小心的往袋子裡摸去,給留守在水木年華的周凱打了一個電話。
“周凱,你馬上帶人將陽光大酒店對面的菸草公司大樓實施布控,有狙擊手。”劉科長話短說,讓另一頭的周凱悚然一驚,狙擊手,他在這座小城裡二三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過。
時間不允許周凱遲疑,狙擊手,那就是死神鐮刀隨時能夠要人性命,所以在第一時間周凱便調兵遣將。
陽光大酒店對面是菸草公司大樓,作爲國營企業,它雖然比陽光大酒店少了一絲奢華,但卻多了幾分大氣,八層樓高的建築,全都鋪上了白色的瓷板磚。
頂樓,隱隱有反射的光芒,若是有軍事發燒友在場一定會大驚,因爲這是瞄準器反射的光芒。
此時,菸草公司的頂樓的兩個面上塗着彩泥的中年男子正趴在那裡,其中一人端着連狙瞄準着陽光大酒店的包間,正是範惜文他們所在的那個房間。
“老六,最後一槍,要是在無法命中咱們也必須立即撤離了。”另一名男子鷹目環顧着四周,全身緊繃着,就像是伺機而動要撲捉獵物的美洲豹一樣。
“嘿嘿,下一槍我要打爆那個叫劉科的黑老大的腦袋,這樣小師弟的仇也就算報了一半。”端着狙擊槍的男人一邊和同伴說着話,一邊卻是在盯着瞄準器,隨時期待着另外一個目標露出馬腳。“嘿嘿,裡面那羣可憐蟲還以爲咱們是衝着範惜文來的,也許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明白呢。”
一連兩槍都是衝着範惜文而去的,在所有人中間都只會誤以爲他的目標是範惜文,其他人自然也就會稍微鬆懈一點,而潛伏在暗中的他則會尋機會一槍幹掉劉科。
包間裡所有的人只要有一個小動作那他就會暴露在狙擊槍的瞄準器中,任人宰割的人,不是可憐蟲是什麼?中年男子在心中冷笑,小師弟,你的仇,六師兄來幫你報了。
男子的嘴角含着冷笑,耐心的蹲在原地一動不動,僞裝過的狙擊槍從遠處看過來根本就只能看清楚一個模糊的輪廓。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包間裡面的人好像全都走了一樣,居然沒了任何的動靜。
雙方人馬忽然間就耗上了,都沉下起來隱藏在暗處,誰都沒有先動。
“不好,這些人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咱們根本不能用常規的辦法對付他們。”最終,端着狙擊槍的男子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剛纔還含着笑的嘴角頓時抽了抽,這是情報中沒提及到的。
情報出現失誤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老五,咱們撤退。”
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們更知道要想爲小師弟報仇就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分鐘後,當週凱帶着血煞堂幫衆衝進菸草公司大樓爬到頂樓的時候人家早已人去鏤空,“四周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火光沖天而起,菸草公司後門方向,周凱帶着人跑過去一看卻是一根麻繩被燒爲灰燼,往下一看正好看見兩個模糊的影子翻牆而去。
“艹,”周凱大聲罵道,菸草公司大樓後門那邊是高高的圍牆,又挨着民居,想要包抄起來難度相當大,人跑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劉科交代。
“廢物,趕緊只會所有弟兄封鎖哥哥路口,嚴加盤查。”周凱還沒打電話給劉科彙報情況,在對面看着這一切的劉科卻是主動給他打了過來,一頓大罵,一點脾氣都沒有,趕緊招呼手下弟兄聯繫人,在各個出路口設下攔截,他也知道劉科發怒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所以這個時候也不在意那麼多了。
陽光大酒店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剛纔的情形有多麼危險,那玻璃嘭的一聲碎裂又沒有落在地面上,他們的保安根本就沒發現,等到血煞堂控制了對面之後,劉科等人才敢現身攙扶着範惜文走出包間,這個時候範惜文渾身上下已經成了血人。
周建胡亂的從身上撕扯下一塊布帛緊緊的捆綁在範惜文的傷口處,救護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纔剛剛入夜的小城還燈火依舊,路上人潮人往,血煞堂像是瘋了一樣出動給這平靜的小城投下了一塊石子泛起一層層漣漪。警鈴呼聲大作、全城都能夠聽得到,看着路過的警車,不少人在猜測着又會發生了什麼大事。
救護車還在路上,劉科揹着範惜文下了電梯抵達一樓大廳,因爲失血過多的範惜文嘴脣灰白,但他依舊睜大着眼睛。
“你要撐住,咱們那麼多大風大雨都闖過來了,難道這道小坎就過不了了嗎?”
劉科着急的喊着,他們十一兄弟經歷了無數磨難,風風雨雨一起走,若範惜文突然在這裡隕落,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會怎樣。
“放心,死不了。”
範惜文的聲音雖然虛弱,但給了劉科一個堅定的回答。
“陽光大酒店,我要一個說法,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劉科揹着範惜文衝出大廳,正好碰上趕來的周凱,兩隊人馬碰在一起,頓時形成不容忽視的力量。
“老大,您放心,一定要他給個說法。”菸草公司大樓與陽光大酒店不同,晚上除了兩個值班的保安之外就沒人的,電梯不開放,周凱上下八樓,全是靠着雙腿跑,饒是體力不錯的他此時也是氣喘吁吁。
“救護車怎麼還沒到?”範烽明焦急的大喊道,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他們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