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坐在飯桌前,將一戳麪條挑了起來,在嘴邊晃了晃沒有吃,又緩緩放下了。
“怎麼了?沒胃口嗎?”周青瓷擔憂的看着丈夫。
井上長長嘆了聲氣,無奈的搖搖頭。
周青瓷安慰道,“沒事,澤園沒有過,說不定韓墨的雜誌過了呢。”
井上冷呵一聲,“澤園都沒過,韓墨的更過不了,那可是島國最暢銷的漫畫雜誌,我就不該去投稿,自取其辱。”井上越說越北關直接將筷子放下,走向電腦前。
嗖~
電腦發出一聲郵件提示音。
“快去看看,或許是過稿的通知。”周青瓷秀美微挑,雖然已經無數次從希望到失望,可是每一次聽到郵件的提示音,周青瓷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激動。
“肯定是拒稿通知,有什麼激動的。”井上已經被打擊太多次,面對拒絕郵件已經免疫,沒有任何波瀾,但是在老婆的催促下,還是點開郵件,隨便的瞥了一眼。
漫畫雜誌的郵件都是千篇一律,只是......
當井上瞥了一眼就想關掉郵件時,眼眸不由睜大,不敢相信的搖搖頭,閉了閉眼睛,深呼吸,再次將眼睛睜開。
在看到最後幾個字時,猛地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被拒也沒關係,還有其他的雜誌,我們還可以再投,實在不行去給小雜誌,總會有人欣賞你的才華。”周青瓷看到老公的反應猜到又是和平時一樣,趕緊走過來安慰他。
井上沒有回答,依然直勾勾的看着電腦屏幕。
周青瓷用手輕輕的搭在丈夫的肩膀上,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可能是妻子的手溫柔的安撫,井上才稍稍緩過神,嘴脣顫抖的微微張開,“不......不是拒稿。”
“嗯?”周青瓷疑問的看了眼井上,她一直沒有注意到電腦屏幕。
井上的手緩緩擡起,指着電腦屏幕,“我......我過了,過了。”
井上興奮的跳起來,抱起老婆在地上轉起了圈,他的漫畫過稿了,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待遇,到底會給多大的篇幅,成績不理想會不會被停稿,這些他統統都不想去想,他現在只知道,這是他這一年來第一次收到過稿的郵件。
周青瓷根本沒看清電腦屏幕上郵件的內容,就被井上抱了起來。
轉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一共轉了多少圈,井上纔將周青瓷放下,他瘦弱的身體,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力氣,可能是今天太高興了。
丈夫高興,周青瓷也跟着高興,她跟着爽朗的笑着,“我就知道澤園會欣賞你的畫。”
井上笑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是澤園,是韓墨的雜誌,韓墨的,韓墨!”
周青瓷的表情從原本的欣喜,變成了震驚,她之前跟井上說那些話,其實只是想安慰丈夫,她根本想不到整個島國銷量最好的漫畫雜誌真的會通過她丈夫的畫稿。
周青瓷激動的跳了起來,撲進井上的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又蹦又跳。
......
井上畫稿過了以後,韓墨就沒有再關注漫畫的事情,而是繼續《哆啦A夢》的創作,但是因爲最近舒雅到了懷孕中後期,需要他陪伴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雖然他已經取消很多工作,可時間還是不夠用,怎麼都不夠用。
以前舒雅是不太願意韓墨陪,也是不想給他增加負擔,畢竟公司的事情很多,可是隨着肚子越來越大,舒雅也越來越依賴韓墨,很多檢查,都希望韓墨可以跟着一起去,她不再想一個人面對醫生,醫生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她琢磨很久,如果是檢查後的哪一項指標不太理想,舒雅會幾天睡不好覺。
可是韓墨跟着一起去,舒雅就會在心理上有點寄託,起碼醫生說的話,是兩個人一起一起承擔,其實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可因爲舒雅的心情總是非常忐忑,哪怕是做檢查時,醫生的表情有了微小變化,都會讓舒雅的心砰砰亂跳。
舒雅離不開韓墨,韓墨也樂於陪着舒雅,但是漫畫的事情就沒辦法跟進,他現在不是需要企劃管理人員,需要的是一個漫畫助手,無論是雜事上連載的漫畫,還是即將要退出的《哆啦A夢》。
韓墨剛剛將舒雅送回家,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從家裡趕到公司,剛好到了黃珊珊每月一次的彙報工作時間。
晚上舒雅睡覺,韓墨給舒雅揉了一夜的腿,白天又帶着舒雅去醫院,這會剛回來,本來想在辦公室休息一下,黃珊珊就進來了,他瞬間將疲態收起,朝黃珊珊微微點頭,示意她坐下。
黃珊珊沒有注意到韓墨的狀態,直接就用平時一樣的方式,教科書式的跟韓墨彙報工作。
韓墨對她非常放心,所以平時也都是隨便聽一耳朵,可這次韓墨聽到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
“你說井上的作品非常受歡迎?”韓墨本來已經將這個來自島國的漫畫家放在一邊了,這回突然被提起纔想起來問一下。
雖然雜誌是可以由別人投稿的。但因爲韓墨一直有三部漫畫連載,投稿的事情一直沒有特別在意,島國的漫畫家都對韓墨非常有敵意,自己比不過,也不願意投稿韓墨的雜誌,當然這是表面的現象,其實漫畫協會的人都偷偷的投過稿,只是連韓墨的面多沒見到,就被黃珊珊拒簽了。
這次井上純屬是因爲確實作品還不錯,黃珊珊才把它呈給韓墨看。
黃珊珊微微點頭,所謂的受歡迎也只是跟島國的其他漫畫相比,和雜誌上韓墨連載的作品依然比不了。
“是的,還不錯,超出我的意料,這樣的作品竟然沒有被島國本土的漫畫雜誌收走,而是投到了咱們的雜誌上,更有趣的是,我聽說,井上拿着自己的作品走遍幾乎所有漫畫雜誌社,竟然都被拒絕了,這次可能是走投無路纔到咱們的雜誌社碰碰運氣。”
韓墨笑了,“因爲風格。”
“嗯?”黃珊珊似懂非懂的看着韓墨。
“井上的風格跟咱們的有些像,島國的漫畫家都嗤之以鼻,不過這就是趨勢,他們做不到,也不許別人做。”韓墨聳了聳肩。
只是此時,韓墨多了一個想法,臉上再次爬上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