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些花兒

韓墨和原主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從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原來的光環,想要生存,必須靠自己,賺錢纔是硬道理,已經無關乎面子了,生活會逼着人們無從選擇。

韓墨已經把萱萱的小箱子收拾好,裡面裝了換衣服還有小傢伙喜歡的書和玩具。

“爸爸,如果想萱萱了可以打電話喲。”小傢伙露出甜甜的小笑容。

韓墨當然明白小傢伙的企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又寵溺的捏捏小臉蛋。

幼兒園的家長們對韓墨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收起了鄙夷的眼神,有的家長還主動和他打招呼,韓墨不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態度,朝他微笑的他也會點頭,跟他打招呼的他也會禮貌的迴應。

韓墨牽着小傢伙的小手,細心的叮囑一番,又捋了捋他給小傢伙編的仙氣十足的辮子,才放心的離開。

下午放學舒雅會派人來接萱萱,說來也奇怪,在原主的記憶力,舒雅寧願派人或者自己墨鏡帽子僞裝打扮也要來幼兒園接孩子,而不是去原主的家。雖然韓墨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對於現在的他,這樣無疑是個好辦法,他確實還沒有做好跟舒雅見面的準備。

丁柔注視了一會韓墨離開的背影,又將視線看向了萱萱的頭髮,眼神中浮過一絲崇拜。

......

找工作,韓墨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哪怕不適合長幹,但必須讓自己有事做,忙碌起來,當然這種忙碌的目的是有償的。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建築,一切都是那樣的不同,可是相同的是忙碌又行色匆匆的人羣,爲了生活拼搏努力着。

韓墨在街上漫無目的走着,天氣有些熱,雖然他每天都很用心的給萱萱打扮,可是自己穿的卻很隨意,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一雙運動鞋,這身打扮太普通不過了,可韓墨顏值高,身材也好,依然很引人注目。

突然一陣音樂飄進韓墨的耳畔,他無意看了眼聲音的方向,不遠處有一個酒吧,外面看來裝修很復古又參雜着放蕩不羈的調調,在從前,韓墨閒下來,就很喜歡在悠閒的下午去這種酒吧裡坐坐,聽聽歌,喝杯酒。

觸景生情,突然有點想念那個時候,韓墨情不自禁的走向MAX酒吧。

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酒吧裡面和外面是一個風格,不是很嘈雜只是享受休閒時光的地方,來往的人們喝酒聊天聽着只有他們可以吟唱的歌謠。

他點了杯酒坐在吧檯,四處張望着,將此刻的景象和曾經記憶中的樣子努力重合,雖然和前世不完全相同,但大致的感覺一樣,只是......韓墨不由蹙眉,舞臺上沒有人表演,音樂竟然是播放出來的。

調酒師將酒杯放到韓墨跟前,韓墨不是個愛八卦的人,可還是忍不住問道,“這裡生意這麼好,爲什麼沒有駐場的歌手呢?”

“有歌手,不久前車禍去世了,老闆只喜歡他那個感覺,後來的歌手都不滿意,說是寧缺毋濫吧。”調酒師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韓墨有些可惜的“哦”了一聲,總覺得這樣有情調的地方,沒有真人的演唱缺少了點什麼。

調酒師一邊擦着吧檯一邊隨口說,“我們老闆以前是搞音樂的,所以圈子裡朋友很多,咱們這家酒吧在北都可是數一數二的,其實隨便找個差不多的就行,不知道老闆怎麼想的,誰唱的都入不了他的耳。”

韓墨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這種心情他倒是可以理解,以前自己也是一樣,寧願累點自己一個人做,也不想招不合適的助理,這可能就是寧缺毋濫吧。

“你知道我們這裡的歌手,一個月多少錢嗎?”調酒師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毛,壓低聲音湊到韓墨面前。

現在只要是和錢有關的,韓墨就非常有興趣。

調酒師伸出一隻手,牽牽嘴角,“五萬。”

韓墨露出驚訝的神情,酒吧歌手一個月淨工資五萬,別說在現在這個文化產業沒有那麼發展的世界,就是他原來生活的世界也是個不菲的數字啊。韓墨不由有點心動。

“你們老闆在哪?”

“他可能就在酒吧的某個角落靜靜的呆着,我們老闆比較奇怪。”調酒師隨口說道。“你找我們老闆?”

“我要應聘酒吧歌手。”

調酒師笑了,“哥們兒,不可能的,多少已經在圈裡小有名氣的歌手都入不了老闆的耳,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韓墨沒再多說,從小到大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靠別人告訴他能不能做到,而是靠自己。

他直接起身朝舞臺走去,舞臺中央一把吉他立在椅子旁,可能是爲了緬懷之前的歌手,似乎很久沒用了,依然保持着他們原來的樣子。

調酒師想叫住韓墨,在它看來這小子在做一件無比荒唐的事,而且老闆最討厭別人私自動那把吉他,沒來得及阻止,韓墨就已經走到了舞臺前,調酒師趕緊低頭,假裝自己沒跟韓墨說過話,一會老闆發脾氣也好躲過一劫。

酒吧里人很多,大家都在聊天喝酒,沒人注意到韓墨已經走上臺,拿起吉他。

韓墨調整一下座椅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氣,只有極少數距離舞臺近的人看到了韓墨,有的露出奇怪的目光,有的是驚訝,不過都是一閃而過,沒人再多看他一眼。

這間酒吧的裝修帶着絲絲憂鬱卻又充滿溫暖的格調,老闆將這兩個看似矛盾的詞完美的揉在一起展現出來,讓韓墨不由想起一首歌,《那些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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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墨抱着吉他細長的手指靈活的撥動琴絃,優美的旋律從琴箱中飄出,旋律很安靜,就像是韓墨這個人一樣,靜如止水,動人心脾。他總是喜歡把所有開心不開心都藏在心裡只用作品說話。

聽到有音樂聲,有些人擡頭朝舞臺看了眼,便又繼續着自己的事情,常客都知道這間酒吧故事,瞄一眼便撇了撇嘴。

“誰讓他上去的!”酒吧老闆孟晨怒氣衝衝的走到吧檯,“快找人把他給我趕走。”

調酒師假裝忙活沒吭聲,經理被老闆訓斥一頓嚇得不輕,趕緊去找保安。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孟晨愣了一下,火冒三丈指着保安讓他們快點的手緩緩收了回來,摹地看向舞臺。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爲我開着......”

保安接到老闆指示正要往舞臺上衝,把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從臺上狠狠的拽下來。

“等等!”孟晨叫住了保安,示意他們先站到一邊。

“我曾以爲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韓墨磁性深沉的聲音陪着乾淨的吉他伴奏飄到酒吧的每個角落,調音師偷偷將其他聲音拉下來,把舞臺的麥克調大。

酒吧裡的人們情不自禁地擡起頭,放下酒杯,透過昏暗的燈光看向舞臺中央。

韓墨沒有注意臺下,他用心吟唱着屬於自己的歌謠,這首《那些花兒》歌詞簡單,可一百個人聽,就有一百個故事,不同的回憶卻有着相同的青澀和美好。

“她們都老了嗎?她們都在哪裡呀......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酒吧前所未有的安靜,沒有人再喝酒,空氣中迴盪着韓墨的聲音。

孟晨在吧檯前坐下,擺擺手讓調酒師們都停下,保持安靜。

所有人的情緒都被歌聲感染,韓墨的聲音不是很洪亮卻有着超凡的感染力,細膩溫暖,陳述着一個美好悠揚的故事,如詩如畫般呈現給每一個聽者的眼前,能讓浮躁的心平靜下來。

就在大家沉醉在韓墨吟唱的故事中時,一個興奮的面孔正透過手機屏幕記錄着舞臺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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