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校第一?!”蔣玲一聽到宋燦這樣說整個人震驚到了,她怎麼想也想不到宋燦會考到這個成績。“你別吹牛了燦燦,有些事做不了假的。”
宋燦扯了扯嘴角:“這怎麼作假啊?我不是全校第一還是你是?也不看看你讀沒讀高中呢。我不僅是我們全校第一,數學和英語還是滿分呢,你要說作假咱們也不知道怎麼作業啊,誰都沒我考得好呢。”
宋燦一番陰陽怪氣又把蔣玲剛剛纔找到的主場給掰回去了,蔣玲一時就感覺很尷尬,除了尷尬沒別的:“害,是我看錯了,咱們來先吃飯吧。不過你們那初中也不怎麼好,一個農村初中,成績可不一定。你也不要驕傲啊。”確實啊,她本來還很驚訝但後來一想到只是一個鄉村初中心情也平復了一點。
“是啊,也不一定,反正咱們前三名是要保送海市一中的。我呀,這個學期成績一直是全校第一,看來這報送名額,照二孃你這麼說,還沒辦法報送呢?”宋燦瞟了蔣玲一眼,她說話的時候倒是沒有看着蔣玲,只是最後一眼看了她,表情是一個呵呵一笑。
蔣玲瞬間整個人又不好了,但更多的是震驚:“就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還要讀高中?當初我還以爲只是開玩笑!你老宋家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荒謬!”
“pong!”宋老太把剛拿上的碗啪的一聲放下:“我警告你,上次怎麼給你說的?來我家就要照我家的規矩,我家的規矩就是我家每個小孩都得上學讀書,能念大學最好!別拿你那套迂腐封建思想來噁心人,這飯,你要吃就吃,不吃就趕緊走!”宋老太一下子就氣壞了,對着蔣玲就是一通罵。
蔣玲一下子就給氣壞了,她可從來沒被這麼罵過:“不吃就不吃!我說的明明是實話!宋二,我們走!”她眼睛瞪向宋二。
宋二叔一下子也傻了眼了,咋的,突然就吵起來了:“蔣玲,娘,你倆別吵了別吵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
“過去不行!”蔣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後退指着宋二。結果她一後退就剛好撞到了前臺的櫃子,把兩張菜單也一起撞了下來。
蔣玲倒在地上,頭髮都散了幾縷,她往下一看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菜單上寫着房間三十五一晚上,肉菜三塊錢一個!
蔣玲的氣就好像火,而錢就好像那滅火的水,蔣玲的怒氣一下子就被上面寫着的錢滅下去了。
“這,這,這屋子和這菜咋這麼貴呢?你們開的不是農家樂嗎,農家樂這麼賺錢?!”蔣玲目瞪口呆,她還以爲宋家這農家樂肯定不成氣候,沒想到價格這麼高!
“這哪裡賺錢了?咱們人工成本呢?蔬菜肉成本呢?服務成本呢?洗碗洗被子的成本呢?你咋不算進去了?我瞅着二孃您是沒去過你們城裡的飯店嗎?你們城裡不也是這樣收費的?”宋燦呵呵一笑,雖然現在服務和人工不賺錢,但這些已經要算上去了,以後大家就會慢慢知道,人工纔是最貴的。
蔣玲眼神這下一下就愣愣的了,她現在可不能走了,可要多花時間再來探索探索:“你們這有客人嗎?收價這麼高,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怎麼可能有客人!
宋洋這時一下子就感到不服氣了:“咋沒人來了,前幾天還來了幾個城裡人來呢,讚不絕口,還是海市的城裡人,比你強多了!人家大氣又大方,那才叫有錢人,你這樣天天嫌棄農村嫌棄這嫌棄那,摳摳搜搜的,真沒辦法和人家比!”宋洋邊說邊點頭,蔣玲以前每一年來他家都會把大年初一數落得全家人心情不好,心情沉重,還記得不光是自己家裡會被數落,自己的爹孃還有三叔三娘也是,會被她暗諷沒本事!那時候他才十一二歲,但也是很懂事的年紀了,他永遠記得。
蔣玲聽完他的話整個人就楞住了,她怎麼想也想不到是真的有客人來,還是海市的。海市的能來這個窮山僻壤,沒點關係她是不信的..
蔣玲忍不住瞪大眼睛逼問:“你們是怎麼認識海市的人的?!怎麼可能?!!!”
宋燦她們幾個小孩一下子就被蔣玲嚇到了,蔣玲的這個樣子真的很恐怖,眼睛瞪大,語氣在不自覺地逼問。宋老太一下子也怒了:“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嘴了!告訴你看我們的心情,不告訴你也是應該的,你這個態度是怎麼回事?!當初罵我大兒子三兒子沒本事的時候倒是沒見你這樣惱羞成怒啊!!”
一下子,那些髒污的、難堪的、一直未說出口的事情,都被說了出來。大家都靜默了,氣氛有些難堪。
宋老太喘了口氣繼續說:“市裡的一個酒店一直在買咱家的蔬菜,這次也是那個老闆來給我們家捧場,不僅是捧場,以後也回來玩。蔣玲,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你在我家就要守我家的規矩,你確實是宋二的媳婦,可你自己也說的,你不是我家的人,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你說宋二也是你家的人,現在我們不告訴你我家的事情,你反而不樂意了?宋二,我養了你十幾二十年,母子情分你倒是忘了個一乾二淨。我告訴你,要想以後還回來,還記得我這個娘,你就管好你媳婦。”
宋老太說完這些話眼睛都有點沾到了眼淚,這些話她一直的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過,可是今天看到蔣玲這個骯髒齷齪貪財的樣子,她真是覺得沒有必要再忍下去,之前這麼敲打她都還沒醒悟過來,如今還有什麼必要和她多說呢?這個關係,要走就繼續走,不走就算了。
宋二叔聽完宋老太的話,眼睛都不自覺的盈滿了眼淚,雙手變得顫抖。他其實一直知道蔣玲很過分,看不起他家。可是他一直視而不見,如今這個場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娘,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們這一次,我再也不這樣了。”宋二叔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