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兩人從餐廳出來。
顧優優要回花園小區,跟蘇祁睿不同路,但每次蘇祁睿都要送她到門口,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走在晚霞之中,沒有交談,卻很和諧。
穿過街道,走進小區,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牆上顯示的數字開始跳動。
這時,藏在後面的張淇走出來,盯着那跳動的數字,等到數字不再變動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後,按下電梯按鈕。
不一會,另一邊的電梯下來。
他走進去按下樓層,數字比顧優優所住的樓層低一層,之所以沒有直接到那層樓,是怕正好跟那野男人撞上,那男人看上去不好惹,想要把顧優優搞定,得趁着他離開的空擋行動。
先前在家裡裝的孤冷清高,還以爲是個清純姑娘,沒想到暗地裡早就被男人給搞了,虧他之前還想把人娶回家。
這種貨色,只配被他玩玩。
不僅要玩,還要她貼錢玩。
想到之後女孩匍匐在她腳下的模樣,張淇就高興地不行。
電梯停下,門緩緩打開。
張淇走出電梯,再從旁邊的樓梯上樓,他走得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特別是在到樓上時,更是百倍小心,確定外面沒有人才走出來。
電梯還在上面,那個男人還沒有下樓。
沒下樓正好,省得他要一家一家地敲門。
兩人估計在裡面辦事。
張淇耐心地在樓梯口等着。
那男人看着二十好幾,肯定有家室,多半不會在裡面過夜,等男人一走,他再上去敲門,裡面的女人就會以爲男人去而復返,等門打開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人推進去。
這計劃天衣無縫。
此時,顧優優跟蘇祁睿正面對面坐着。
顧優優有些茫然,不過是客氣一下問他要不要進來坐坐,結果對方真的進來。
這房子本就是蘇祁睿的,加上她的主動邀請,顧優優就更不能拒絕,然後她就讓人進門了。
蘇祁睿沒有到處亂看,坐椅子上,“在這裡還住得慣吧?”
“還行,挺好的。”
蘇祁睿看到沙發上的被子,很新,花紋陌生,應該是顧優優新買的,薄被下還有枕頭,他蹙了下眉,“你睡沙發?”
“這牀我睡不習慣,睡沙發更好。”
那張牀她實在不想睡。
太膈應了。
不過直接跟蘇祁睿說顯得她矯情,本來人家把房子讓給她住已經是大方,在計較人家前女友的事,那就太小氣。
而且,他們.....
顧優優愣了一會,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她跟蘇祁睿的關係。
朋友?好像太曖昧。
兄妹?沒有血緣,更曖昧。
那是什麼?
戀人?
更不可能。
“不習慣嗎?我讓人換張新的過來。”
“啊?”顧優優震驚,連忙擺手,“不用了,反正我在這也住不了多久,太浪費錢。”
“沒事,那張牀用了好多年,也該換了。”蘇祁睿決定的事,怎麼攔也攔不住,當即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訂牀。
“等一會他們就送過來。”
“謝謝七爺。”
蘇祁睿表情微妙,不喜歡她總是把謝謝掛在嘴邊,弄得他們好像很生疏似的。
“先把舊的牀拆下來,等會新牀送過來,就能馬上裝上。”
顧優優擼起袖子,拆牀她也會,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快,“那我也來幫忙。”
“你去複習吧,我一個人可以。”
顧優優正色,“不行,讓你一個人幹活,我會過意不去的。”
於是兩個人擼起袖子開始整理牀上的被單,然後把牀墊搬出來,之後拆牀板,橫樑......
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牀給拆完。
顧優優那掃把掃乾淨地上的灰。
這時,蘇祁睿的手機響了。
掛斷電話,蘇祁睿說,“他們找不到路,我下去帶帶他們。”
“好,我在這把地掃乾淨。”
蘇祁睿拿了手機跟鑰匙出門。
守在樓梯口的張淇聽到開門,頓時打起精神,偷偷摸摸探出瞟了一眼,果然就是那個野男人。
等蘇祁睿上了電梯,張淇連忙走出去敲門。
聽到敲門的顧優優心裡疑惑,忘記帶東西了嗎?
她半信半疑地走過去開門,剛看清張淇的臉,對方就像個餓死鬼似的,一把將她推進去,隨後砰地關上門。
蘇祁睿下了電梯,走到小區門口把送牀的小夥子給帶進來。
兩人搬了好幾個來回,終於把零件全都搬進電梯。
在這樣的天氣幹體力活,容易就出汗,蘇祁睿身上的白襯衫被汗液浸溼,小麥色的肌膚清晰可見。
電梯停下,蘇祁睿掏出鑰匙開門。
砰!
他猛地把門關上,轉身對身後的小夥子說,“不好意思,麻煩你稍等片刻。”
小夥子不明所以下意識點了頭。
蘇祁睿放下手上的牀板,再次推開門,走進去,然後把門反鎖。
顧優優把手裡的刀一扔,很無辜,“他自己闖進來的。”
“沒受傷吧?”蘇祁睿眼裡帶着擔憂。
“沒事,我沒事。”
張淇:你沒事,我有事,他麼的,能不能把你的腳挪一下。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這麼暴力,他都沒看清對方的動作,就已經被踩在地上,踩着他還不夠,又拿刀恐嚇他。
顧優優問:“這人怎麼處理?”
“報警。”
半個小時後,張淇被嗡嗡車給帶走。
來送牀的小夥子都傻了,沒見過這麼大的世面,懵懵懂懂地跑去裝牀。
裝完牀,蘇祁睿陪顧優優去了趟警局錄口供。
等回來時,已經是九點。
“七爺,今天謝謝你。”
“你......會怕嗎?”蘇祁睿問得謹慎,本以爲小區會足夠安全,沒想到這種事就發生在他眼皮底下,要不是優優身手好,恐怕真的會留下陰影。
“不怕,爲什麼會怕?”顧優優知道他在自責,這個房子是他的,現在卻在他的房子裡發生這種事,任誰都會自責,“七爺,這件事跟沒有關係,張淇的目的本來就是我,相反,我還要跟你道歉,是我把他帶過來的,對不起。”
是她考慮不周全,只想着不把危險帶給親人,卻沒想到把人引到蘇祁睿這邊。
蘇祁睿將她攬入懷,聲音低沉沙啞,“對不起。”
他是真的怕。
怕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他卻正好錯過。
顧優優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情緒,他是真的很在意她,下意識地伸手拍着他的後背,低聲安撫,“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蘇祁睿沒有說話,只是這樣抱着她。
“嘶~~~”
手上突然傳來劇痛。
蘇祁睿連忙問:“怎麼了?”
顧優優臉都皺起來,順着疼痛尋去,之見在手肘處一道傷口,角度很偏,上面的血已經幹掉,但疼痛卻絲毫不減。
這傷估計是剛纔跟張淇奪刀時扎到的,傷口不大,卻很深,所以纔會如此痛。
蘇祁睿把常年不用醫藥箱拿出來,用酒精消毒,再貼上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