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夢,夢想有一天我的課程教學得到學生們最爲熱烈的歡迎。我有一個夢,當我站在講臺上的時候,同學們都用帶着口水的眼光看着我,下一刻把我吃掉。
錯,是吃掉我上的語文課。
這是唐雪的夢想,也是她第一天走上講臺時,對教學之路的憧憬。
眼前第一步異常順利,可是爲什麼當時表現最爲出色的兩位同學集體消失了呢?
唐雪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間不好了。
“大家認真寫作,將精力放在佈置的任務上。無關緊要的事,等一會再說。”
“對了,這次寫好以後,我們會舉行評比,我會一篇一篇的將文章念一遍,然後大家評選出三篇佳作。這三篇我將推選給津海文學報刊登,同時三篇佳作的主人將會在語文課上加一分,有幸獲得津海文學刊登的作品另外加兩分。每一分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只要不是很過分的都可以答應。當然也可以兌現語文課的請假條。”
“如果你們不願意聽我的課的話,就可以用這一分兌現……”
“我們纔不會兌現這種東西呢,老班我們怎麼會不願意聽你的課呢?”
“老班,真的是隻要不過分的要求都可以滿足嗎?如果是要求和你共進晚餐呢?”
“大家都投票給我啊,我的作品一定是曠世奇作,我一定爭取到和老班共進晚餐的機會。”
“……”
同學的興趣空前高漲,有些同學在熙熙攘攘間已經開始構思。甚至一小部分同學已經開始拿着筆在草紙上熟練的唰唰的移動着。
甚至有兩位比較大膽的同學,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遙望着遠方,彷彿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看透層層阻礙,重臨青苔深巷,斷臂灰磚。
國學就是創作,詩人也好,詞人也罷,那一個不是放蕩不羈,原本創作之路就沒個界限。
拿着一張試卷做成規規矩矩的一排,本身就是一種約束。這種考試,怎麼能寫出真實感慨的文章來呢?
唐雪走出教室,站在大學五班的門口,看着遠方心裡念道:這兩位真不是省心的主。
凌天的身份,唐雪已經知曉,或許說在他來到津海大學之前就已經知曉,儘管通過上次的面對面交流,沒問出什麼,可是她堅信眼前的這個凌天,一定是照片中的那個兵王。
葉傾城,所有老師的課,我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一位學生在來津海大學的時候和校長說出這樣一句話,不但要有充分的實力,還要有足夠壓倒一切的膽識。葉傾城有嗎,有!
她的實力另整個津海市震驚,她的膽識又豈是身爲語文老師的唐雪可以理解的。
葉傾城能來津海大學,對唐雪來說是一個意外。這樣一位學生在津海大學沒有一個老師可以教。
她來了,像風一樣的來了,出於女人的自覺,唐雪知道葉傾城是爲了凌天來的。
“大學生禁止早戀。”唐雪很想找他們兩位好好聊聊。可是冷靜下來的她,只有苦笑,這兩位就是找來談心結果能怎麼樣呢?恐怕結果還是沒有結果吧。
時間飛逝,在唐
雪愣神的時候,蕭雨晴帶着顫抖的聲音,喊道:“老班,同學們都寫好了。凌天和葉傾城的剩下,等他們來了再補上吧。”
唐雪轉身,笑了笑,接了過來。
效率,這纔是效率。原本唐雪並沒有規定一定要當班完成,可是同學們都將這個任務當成了一個當班的任務,這是一個好習慣。對於時間的緊迫感,是身爲一個爲了應對考試,而必須準時交卷的他們來說,這一點很重要。
“現在我手上拿到的就是你們交上來的作品,我會一個一個的念出來,時間上大家不用擔心,下堂課也是我的課。我念完以後,交給大家評選,由大家來打分,得分最高的三篇就是你們之中的優勝者。強調有點不允許有友情贊助。對於凌天和葉傾城他們兩位這節課沒來,可以不參加這次的評選……”
“報告。”
一聲慌亂的聲音響起,同學們擡頭看去,在大學五班的門口,出現了一男一女。男的是凌天,女的是葉傾城。此時凌天半個身子已經衝進了教室,一隻手扶着大門,藏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正拉着葉傾城。
“報告,老班。我昨天晚上不知道吃了什麼,拉了一夜的肚子,這不剛好我就急忙來上課了。對不起,老班我耽誤你的半節課。”
納尼……
什麼……
有點混亂,有點不適應。葉傾城和凌天手拉着手出現。這場景太美,全班同學都不敢看。
“凌天,你幹什麼趕快放開。”
“女神,你一定是被他逼迫的。”
“凌天,我要和你決鬥。”
“……”
“停。”唐雪急忙喊停,這樣鬧下去,不但本班的紀律沒辦法維持,恐怕還會影響到別班的同學。
“凌天同學,注意身體。爲了你的身體,你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葉傾城,你進來吧。”
唐雪懶得拆穿他,直接隨水推舟的說道。
“老班,凌天同學生病了,那我送他去醫院。”葉傾城也隨水推舟的說道。
“……”
教室一下子安靜了,過了一段時間,首先打破的還是凌天,說道:“老班,我能堅持的。”
“進來吧。”
說完,唐雪開始念起來。
《雨巷》中的灰牆黛瓦的青石小巷,神秘憂愁的江南姑娘,連綿不斷的雨絲,詩情畫意躍然紙上。
‘撐着油紙傘’的‘我’和‘一個結着愁怨的姑娘’充滿着象徵意味,這些虛幻的形象既清晰又朦朧,讓人深切領悟到詩人飄忽不定的愁悶和沉重迷茫的空虛。
完美的意境,結合當時的情形,這首詩有着空靈的感覺。詩的本身充滿想象。之所以流傳,是因爲意境的久遠。
可是,在大學五班內的只是大學生,這些學生年齡不都不大,怎麼能完全理解這番意味。
所以有的學生寫的可謂無聊之極,甚至搞笑。
比如一位未署名的同學寫道:獨自走在大街上,有芳草有花香,我希望遇見一位開着寶馬的姑娘……
更爲讓人不能讓人容忍的是,在這首詩歌的最後寫
道:那個姑娘我希望她有一個響亮又美麗的名字,叫做:葉傾城。
念道這裡,唐雪知道爲什麼不署名了,如果署名的話,全班三十多人恐怕除了他自己都會選擇把他打死。
唐雪通過筆記猜出是誰?也不點破,對這首詩完全當成一種惡作劇對待。
當然也有不錯的作品,但是總體來說,或許因爲第一次寫,沒有那種放的開,收的回的感覺。班級評比一二三名,自然不成問題,可是如果真的去投遞報刊,恐怕就有點難。
“好吧,現在交上來的我已經一一念完,請大家寫上自己喜歡的一首或者一篇,投票給你認爲最好的哪位,開始吧。”
“等等,老師我也尋覓了一首。”凌天果斷的從後排舉起了手來。
“好的,交上來。”
唐雪走到凌天的旁邊,記過幾張草稿,上面草草的字跡依稀可以辨識的清楚。唐雪看了看,小聲的念道。
“撐一把油紙傘,相約雨巷;縱然枯瘦如葉,我也要擇路而來;亦如我破碎的心,吹落葉的寂寞;一個結着淡淡愁怨的姑娘所勾勒的悽婉;沒有結局的雨中曲,悵悵在江南烏篷的掛帆。”
唐雪詫異的看了凌天一眼,皺了皺眉頭,確認紙上的筆跡確實是出自凌天之手。皺了皺眉頭,唐雪實在想不到,這種豐富的感覺,這種富有靈氣的文筆真的出自凌天之手。
這是一首散文詩歌,可是在唐雪的影響中,凌天一向放蕩不羈愛自由。
一個連陸校長都敢調戲的剛來的學生,膽敢調戲津海大學的美女校長。這可不是但有魄力就能夠做的出的。
可是,凌天不但做了,還做了很多次。
矛盾,衝突。放蕩不羈和多愁善感的情愫怎麼可能融合在凌天的身上。
“凌天,你給我說實話,這首詩是怎麼一回事?”唐雪拍了拍桌子說道,他尋找了一些有關這篇詩的相關印象,最後得到的結論是沒有。
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問來的合適。
凌天笑眯眯的站了起來,說道:“老班,我剛纔都聽林曉曉說了。前三名可以兌現請假條,還有向你提要求的權利。現在老班你是不是被我的詩打動了?”
“你給我老實交代。我懷疑你這是抄襲作弊。”唐雪很嚴肅的說道。
“老班,你爲什麼會這樣認爲呢?”
“因爲以我對你的瞭解,這種溫文爾雅的類型實在不適合你。說吧,老實交代吧,這首詩歌是怎麼一回事?”
唐雪直勾勾的看着凌天,她很有信心。憑藉教學經驗以及對凌天的瞭解,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可是,下一刻唐雪愣住了。
因爲凌天深深的低下頭去,似是抽噎,過了一刻鐘,他擡起頭來,說道:“老班,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相信你的學生呢?我是一個好學生爲什麼我就不能溫文爾雅呢?這纔是我的本質,我骨子裡是一位文靜賢淑像林曉曉一樣的好學生,只是我放蕩不羈愛自由……”
凌天痛快淋漓的唱了起來,在唐雪快要殺人一般的眼神下,凌天立馬說道:“這纔是我的本質,我就是一位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