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強行統一意見後,易商可憐巴巴的望着陸容,伸手捏住她的衣角,“我想跟你一起。”
陸容剛要拒絕,話還沒說出口,連正坤就已經一把將易商拽過去,道:“去去去,去什麼去!跟着拖後腿嗎?”
開玩笑,他都不能去,這傢伙還想跟着??
都留下好了!
這樣想着,連正坤突然就舒服不少,朝陸容道:“你們去吧。”
易商:“???”
易商試圖掙開連正坤,怎料連正坤抓的很緊,他壓根動彈不得。
他:“……”
時自秉嘆口氣,只好道:“那好吧,我這兒有些防身的物什,你們帶着。遇到三奇門的人,安全第一,不要硬拼。”
他解下腰側的小包,遞給陸容和戚蘭若。
兩人接過後,叫走柳青山給她們描述三奇門的具體位置以及門中地形分佈。
連正坤立馬鬆開易商,道:“你老實待着,別想着跟着陸容,不可能。”
易商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時自秉無奈說道:“正坤,易商只是個孩子,也沒做過什麼,你對他客氣點。”
“客氣什麼客氣?你沒看他總是粘着陸容嗎?”
連正坤不滿的瞪着時自秉,“不是,老時,你到底有沒有把陸容當師妹?陌生人粘着她,你就不擔心?萬一他害了陸容怎麼辦?”
時自秉嘴角一抽,心道被牽連的還真不是陸容,反倒是易商。
他頭疼的嘆口氣,站起身道:“易商的事,我自有決斷,你不必多想。”
……
沒多久,柳青山便同陸容和戚蘭若說清楚了去三奇門應當注意的事,兩人簡單收拾下便離開。
連正坤還想試圖說服陸容:“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吧?真的,有我特別安全。”
“沒你,我們一樣安全。”陸容面無表情的說。
時自秉沒多言,只不放心的叮囑了兩人幾句。
陸容不耐的擺了擺手,想想又覺時間可能不夠,叫時自秉和連正坤他們後天早上還見不到她們的話,再去找她們,然後同戚蘭若離開招待所。
她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小縣城,而三奇門羣山環繞,她們首先得朝東南方向進山。據柳青山所言,往東南方向翻過兩座山,能看到山間有條大河,沿着大河逆流而上,穿過一個有暗河的山洞,纔算是進入三奇門的勢力範圍。
戚蘭若打聽了縣城有現成的大巴車,可以載她們到東南大山腳下的村莊。
兩人趕去車站時,正好趕上了現發的車,匆忙買票上去。
車上基本都是當地人,天氣炎熱,各種味道混在一起發酵,薰的陸容和戚蘭若腦殼子疼。
好在她們坐的靠近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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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容開窗後,就低頭看着臨時繪製的簡易地圖。
戚蘭若這時碰了下陸容的胳膊,在她看來時微擡下巴往前一點。
陸容循着看去,戚蘭若看的是大巴車前面位置的人,都是些來縣城趕集的大爺大媽,帶着各種當地特產,還有幾隻活波亂蹦的活雞活鴨。
她方要問戚蘭若叫她做什麼,倏地聽見那些人說的話。
“哎,你們聽說了沒啊?”
“啥子?”
“就是鬼哭河那邊,又死了人哦!”
這話一出,周圍人先是一驚,連忙問了具體。
說話的是個戴斗笠的大爺。他將斗笠摘下來拿在手中扇風,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可是真的!今兒早上我朋友去山上採藥,不知不覺就走到鬼哭河附近,正要走時,看到上游漂下來了屍體呢!嚇得我朋友當場就跑了,連採的藥材都沒管。”
其他人面面相覷。
“這得是這個月來的第三次了吧?”
“何止!我昨兒個還聽到鄰村兒的人說,鬼哭河又鬧鬼了,半夜有女鬼哀嚎的聲音呦!”
“可不是,也不知道鬼哭河另一邊到底是個啥,咋還能隔三差五的出事嘞?我村兒裡的人可不敢靠近鬼哭河。”
“鬼哭河……”
陸容和戚蘭若對視一眼。
戚蘭若會意,身子微微前傾,搭話道:“老鄉,你們說的鬼哭河,是什麼呀?”
她出聲嚇了那些沉浸其中的人一跳。
一個抱着孩子的嬸子看過來,哎呦一聲:“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是呀。”
“那這可不興問啊!”
戚蘭若眼睛轉了轉,笑道:“我和我朋友來這兒旅遊,爲的就是多知道些奇聞軼事,回去好編寫成冊,平時正感興趣呢。嬸嬸不妨說一說。”
其他人面面相覷,有個熱情話多的中年男人就道:“嗐,這也沒什麼。鬼哭河原是我們這兒一條大河,常年水源不斷,我們都指着它過活。忘了是哪天了,鬼哭河上游突然漂下來一具無名女屍。我們誰也沒在意,都以爲是失足溺死的人。”
“但當晚,上游的村子在夜裡聽到了有女鬼哭嚎的聲音!而且啊,當晚去過鬼哭河的人,隔天都死了啊!往後一段時間晚上凡是去過鬼哭河的人,都沒幸免於難。我們又常常聽到鬼哭的聲音,時間一久,就叫它鬼哭河了。”
旁邊的人連連點頭,“現在我們可不敢去鬼哭河!”
戚蘭若聽完,小聲對陸容道:“我怎麼覺得,這有點像柳青山說的大河?”
陸容:“……”
她也覺得。
不能這麼巧吧?
這時,後面有個人道:“那女屍不是無名,是郎道村上任村長兒子家的媳婦兒蘭梅。”
此話一出,所有人突然齊齊噤聲。
陸容與戚蘭若往回看去,就見說話的是個皮膚黝黑,長相挺樸實裡的年輕男人。
陸容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年輕人擡眼看向她,沉默片刻:“我就是郎道村的人。”
戚蘭若問;“那你說的蘭梅,爲什麼會失足跌進鬼哭河溺死?”
年輕人平靜的說道:“村長看上了自己媳婦,趁兒子不在家時候想強佔她,蘭梅不願意,抵抗中打傷了村長。村長兒子回來後,村長污衊蘭梅偷人,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他們家的種。最後蘭梅被綁着,村長活剖了她肚子,然後把她扔進了……”
“水生!”
周圍明顯有人認得年輕人,輕喝一聲。
被叫水生的年輕人看眼那人,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轉身坐回去,不作聲了。
陸容和戚蘭若交換了個眼神。
戚蘭若溫聲問旁邊的大爺:“叔,我倆初來乍到,不知這個郎道村,是個什麼村子呀?他說的是真的……”
“哎呀,我這頭好疼啊!”
戚蘭若還沒說完,那大爺就摸着頭,長吁短嘆的叫喚起來。
戚蘭若一頓,看向其他人,被她看到的人不約而同避開她的視線,明顯不想搭話的樣子。
陸容按住戚蘭若的手,朝她搖頭。
戚蘭若就不說話了。
大巴車驟然之間寂靜下來,一直到終點站,車上也沒再有人開口說過話。
終點站則是條山路的岔路口,再往上,山路陡峭,大巴車不方便開上去。
陸容和戚蘭若下車後,見其他人逃似的趕緊離開。
戚蘭若聳了聳肩,拿時自秉給的羅盤出來辨認了下方向,往東南邊的。山路走上去。
沒走幾步,兩人發現那個叫水生的年輕人居然跟他們是一個方向,正不遠不近的走在後頭。
“先走吧。”陸容說。
她們的目的是三奇門,至於途中遇到的奇事,跟她們沒關係。
戚蘭若點點頭,順着地圖往前走。
然而,陸容和戚蘭若沒多久就發現,柳青山所描述的地圖,與實物嚴重不符。柳青山壓根沒考慮到岔路的問題,只說了一條路往東南方向走到頭。
可東南方向不止一條路。
正頭疼着,陸容和戚蘭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們是去郎道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