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容此刻也不想再去705,便點點頭,一臉菜色的拉呂湖衣轉身回去。
呂湖衣被拉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拉回去,滿臉懵逼的壓低聲音問:“寶貝兒,你這是……掉馬了?”
陸容面癱臉:“顯然。”
最起碼,在連神機面前是。
她就知道,連神機果然難糊弄。
連神機隨陸容進來,一眼瞧見包間裡陸容準備的那些設備,似笑非笑道:“看來,想一起去了。”
陸容一愣。
待坐下時,陸容才明白過來連神機的意思,看向連神機身後眼生的連生,嘴角抽搐的問:“你也準備了別人替你?”
如果她猜的不錯,今晚見她的原是連神機。
連神機掃了眼坐在陸容身邊的呂湖衣,收回目光坐在陸容另一邊,應道:“嗯。”
陸容:“……”
絕了。
既然已經攤牌了,陸容直接納悶的問:“他是怎麼避開其他人視線來華國的?我沒查到特盟有高層在最近來回國。”
連神機笑了笑,“怎麼不猜連巽?”
“連巽已經去過京都,在京都露過面,若是他,稍留心思便能查到他是京都連家人。特盟在G洲一向獨立,沒聽說有跟哪方勢力過多的交涉,如果被人知道,特盟與華國人有關係,會影響G洲的形勢。”
畢竟,G洲獨立於任何國家之外。
無論哪個國家,只要在G洲的一席之地佔的多了,便會成爲衆矢之的,連帶特盟,也會準備被其他勢力給全盯上。
這也是裴長庭爲什麼對華國不感興趣,鮮少收集華國消息原因之一。
連神機勾脣嗯了聲,“那怎麼不猜連生是從來就在華國?”
連生?
那人的名字?
陸容掃了眼還沒回神的連生,淡淡道:“他身上的氣息被G洲影響到太深,舉手投足間還有G洲風俗的影子,不會是一直待在華國的人。”
說到這裡,陸容頓了頓,忽然道:“他能避開聯盟和天盟對海關的監視,所以……你有自己的海關渠道?”
這話一出,陸容喉間微動,有些心驚。
連神機倒沒瞞陸容,悠然道:“恰好有一個。”
陸容微微坐直了身子。
如此說來,連神機就不會是特盟的普通高層了,他的背景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連神機毫不避諱的直視陸容,注意到陸容眼底閃過的探究與深思,也沒移開目光,彷彿並不在意陸容對他的打量。
他們兩人你來我往的說完這些,其他人還是沒回過神。
連巽本來沒那麼大反應,現在直接懵了。
“???”
三爺您就這麼透出去了??
怎麼那麼誠實?!
等等——
連巽從聽到這番話的震驚中微微醒神,意識到了另一件大事。
他神情僵硬的轉過頭去,看向旁邊的連生,發現他也是同樣的狀態看着他,顯然和他想到一處去了。
連生嚥了咽口水,突兀的插話:“三、三爺,我打斷一下。”
連神機淡淡看向他。
連生自己在心裡捋了捋事情的發展,茫然開口:“您同這位……挺熟的。但她好像……是我們今晚要見的人。”
連神機微微蹙眉打量了眼連生。
幾眼後,他收回略帶嫌棄的目光,“看來你的腦子是真的被連杜影響了。”
連生:“!!!”
所以眼前這位真的就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能以一己之力把天網搞癱瘓的大名鼎鼎的黑客X!
可她……爲什麼會是個小姑娘???
而且……還跟三爺這麼的熟!!
連生極度吃驚中,下意識擡手掐住胳膊,然後猛地扭了下。
下一刻。
“啊!我、操……疼疼疼!連生你有病嗎?掐我的胳膊做什麼!!”連巽痛聲尖叫,連忙甩開連生的手,齜牙咧嘴的低吼。
連生:“不是做夢啊。”
連巽:“?你有病??”
連神機擡手遮住半張臉,對陸容冷靜道:“其實他們不是我的手下人。”
他沒有這樣像傻子的手下。
連巽和連生:“???”
陸容一直鬱悶的心情終於微妙的平衡了些,拖長語調回:“哦……”
連神機:“……”
陸容身邊的呂湖衣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
她一直帶着墨鏡和口罩,連神機也看不到她具體的相貌的神情。
呂湖衣偷偷扯了扯陸容的衣袖,清了清嗓子道:“雖然……過程不怎麼樣,結果也算見到了。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開門見山。你特盟爲什麼要見X?真實目的是什麼?”
陸容眸光清凌了些,平靜下來,徑直望着連神機。
連神機也看着她,沒說話。
連巽聽到呂湖衣的話,暗道不好。
他們見黑客X,是想確定X的立場,以及能不能合作。
現在知道陸容就是X大佬,那必然……不能合作啊!
首先,陸容不僅是X,她還是齊老的繼承人和無相生,單就這一點來看,她就和特盟不是一條線上的。
其次……陸容對連神機實在太特殊了。
連巽跟在連神機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連神機對誰像對陸容這樣上心過,這簡直可怕。
要是同陸容合作,難保她不會影響到三爺之後的決定。
要是影響了,那他們過去五年的部署,可全都付諸東流了。
思及此,連巽頓時就想上前。
可沒等他說什麼,連神機就開口道:“想請X幫個忙。”
連巽一愣,反應了足足好幾秒,心中的巨石驀地落地。
好險好險,幸好三爺說的不是合作的事。
陸容微怔,腦海裡閃過之前查到的連神機委託的那個任務。
“什麼忙?”
連神機抿了抿脣,眸底似乎醞釀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陸容看不懂,只覺疑惑。
“幫我……找個人。”
難道真是十八年前進過那地方的名單?
陸容目光微閃。
隨即,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連神機既然已經做出那種特效藥,就說明連神機已經找到名單上的人,才能拿到血液樣本。
“……什麼人?”
連神機溫柔的望着陸容,眼神卻有點深,像是歷過漫長歲月,才終於在彼岸看到了她,便格外繾綣與蒼涼。
這一刻,陸容居然有個奇怪的念頭。
她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眼神似的。
不及她多想,連神機已開口,聲音低沉輕緩:“是個大約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但須發已全白,常年穿印着黑白雙色玄魚的道服,嗜酒,瘸了條腿。”
陸容耐心停着。
但聽連神機說完,陸容臉色驟然微變。
呂湖衣一驚,沒控制住猛地扯住陸容的衣袖。
這……
連神機描述的特徵……
怎麼那麼像陸容的師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