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客機劃破天際,從遠方而來,降落在機場跑道,減速緩衝之後穩穩停下。
衛夏走下飛機,擡頭看着白色的天空,深深呼吸一口帝都的空氣,不禁感嘆,政治中心首都就是不一樣,連空氣中都帶着讓人窒息的感覺。
霧霾,這該死的霧霾。
寒風凜冽有霧霾,春暖花開有霧霾,秋高氣爽有霧霾,連這炎熱的夏季都有。
帝都的空氣質量真的比桃江差太多。
“只顧經濟發展,卻忽略環保,不知道國人什麼時候才能醒悟。”衛夏搖搖頭,即使帝都的空氣質量如此之差,對人體危害很大,但依然有數不清的人到此北漂,尋一個出路。
出了機場,打一輛車,向和繭子約定的地點前行。衛夏心中的期待更深一層,又多了幾分熱烈。
那個安靜的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神秘又撩人的女人,居然真的讓衛夏念念不忘。
本以爲已經差不多忘了這個人,可要想見時才明白,自從上次送她離開之後,這個女人就在衛夏的心裡留下了痕跡。
衛夏轉頭看着窗外,看似是在感受帝都的風情,一顆心卻飄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繭子,江湖又見。”
本不濫情,卻無法奈何佳人的魅力,那就順其自然吧。
……
本來衛夏是想過幾天再離開桃江,免得她走了以後,鐵掌門的人會去承天武館找麻煩。
但是繭子聽到衛夏說推遲籤售的時間以後,就不依了,她說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那個籤售的地點是帝都一個較爲繁華的商城,那個商城已經宣傳了一個周了,宣傳的內容就是網文新人王,註定孤獨終老*月*日將在那進行籤售。
而且新昌出版社還通過自己的途徑在衛夏將要籤售的城市宣傳,很多衛夏的粉絲都知道了他將要籤售,都記好了日期,到時將會過去。
現在放鴿子的話,影響的不僅是衛夏一個人,還會影響到新昌出版社,還有和新昌合作的商城。
繭子放話,如果衛夏不按時去的話,她就會殺到桃江市來,給衛夏點厲害瞧瞧。
衛夏苦笑,只好答應。
走之前,他交待李承天,讓他們這段時間不要在承天武館練武,重新找個隱蔽的地方,一切等他回桃江再說。
雖然衛夏不能護他們一世,但至少要等李承天能夠獨當一面之後,才能放任他們自由發展。
衛夏不在時,他們要做的,就是低調蟄伏。
眼見即將到達目的地,衛夏突然愣住了。
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想了半天,衛夏才反應過來。
臥槽!
“難道我來帝都不算客人嗎?難道不應該是繭子到機場接機,就算她很忙,也應該安排人來接我吧?”衛夏無語了。
繭子讓他下飛機之後直接打車去一個地方,衛夏想也沒想就答應。
“怎麼說我現在在網文界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算是個人物了。就算在出版界還是個小卒卒,但也不應該受到這種待遇吧。”衛夏真不知道繭子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即使無人接機,孤單前往目的地,衛夏卻生不起一絲怒氣。
繭子,真的是一個讓人無話可說的女人。
到達目的地,下車,衛夏此處一眼看過去,只是瞬間,就看到了人羣中笑靨如花的那個女人。
整個世界彷彿變成了黑白電影,只有那個女人是整副畫面中唯一的色彩。
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潔白清純,卻又帶着絲絲魅惑。
看着繭子,衛夏刻意忽略了她三十多歲的年齡,而是把她當做了一個花季中的少女。
安靜,純白,讓人怦然心動。
繭子輕輕踮起腳尖,揚起手,對衛夏輕輕揮着。
只是瞬間,她在衛夏心中的形象,就從花季少女變回了美麗的蜜熟少婦。
真是奇異的轉換,也不知道是衛夏的心理作用還是事實就是如此。
一陣風颳來,揚起了繭子的裙角,牽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剎那間,她比煙花還燦爛。
衣袂飄飄,青絲飄揚,笑靨如花,風情萬種。
此時此刻,任何形容女性美麗的詞語用在她的身上都不爲過。
衛夏居然有了片刻的着迷,失神之後,自嘲的搖搖頭。
他現在對繭子還一無所知,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嫁人人婦,相夫教子。居然就對她生出一些奇妙的心思。
真是見鬼,這個女人。
“我真的不想當個花心的男人,爲什麼她會這麼迷人。”衛夏把旖旎的念頭排除腦海,露出微笑,向繭子走去。
繭子也向他走來,蓮步輕移,一步一印,似乎印出蓮花朵朵。
“嗨。”
“嗨~”繭子也輕聲應和,微微歪着頭,眨着眼看着衛夏,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女生。
兩聲普通的問候,卻彷彿隔了一個世紀,讓衛夏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泛起漣漪,心潮涌動,帶動着平靜的眼神都熱烈了幾分。
這個妖孽一樣的女人。
再次壓抑內心的“奇妙”念頭。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我好歹也算一個客人,爲什麼到了帝都,連個接機的都沒有?”衛夏問道。
“接機?爲什麼要接機?”繭子一臉疑惑,一副不問人情事故的模樣。
“敗給你了。”衛夏苦笑着搖頭,避開她安靜的眼神。
“走吧。”繭子說着,轉身向前走幾步,然後微微回過頭,問道:“還愣着幹嘛?走啊。”
“你準備帶我去哪玩?天安門?長城?頤和園?鳥巢水立方?”說實話,這是衛夏第一次來北京,對傳說中的那些景點十分嚮往。
“你還想去玩?”繭子一副看白癡的模樣。
“怎麼?到了帝都難道還不許我遊玩嗎?”衛夏也是一副看白癡的模樣。
“遊玩的話以後再說吧,現在,跟我去籤售。”繭子說着,徑自向前走去。
“現在?”
“廢話,不然你以爲呢?”
“天吶,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一個來帝都的客人,或者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人?”衛夏忍不住抱怨。
繭子回過身,柔聲說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忙完我就陪你玩好吧。”
衛夏對於她這哄小孩的語氣無力吐槽,只好答應一聲,跟着繭子。
衛夏突然有一種被玩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喏,你要的帽子的蛤蟆鏡。”走進商場,見衛夏依然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繭子變戲法一般的從包裡拿出一個帽子和墨鏡,然後眨着大眼,期待的看着衛夏:“看看好看不好看,喜不喜歡。”
爲什麼又是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衛夏想問繭子到底要鬧哪樣。
“我先去換衣服。”衛夏揚揚手裡的揹包,走進一家服飾名品店,給店裡的導購說一聲,然後走進更衣室,開始換衣服。
衛夏不想曝光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好遮遮掩掩。
而且,如果他以這幅年輕的面孔去籤售的話,恐怕書迷們難以接受,難以相信。
畢竟,在書迷們的心中,他們的終老大大是個滄桑有故事的大叔。
繭子在更衣室外等着,想到衛夏剛剛鬱悶的模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看着導購投來的疑惑目光,繭子連忙收斂笑容,轉過身,肩膀卻一直聳動着。
沒錯,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繭子上次和衛夏見面之後,在飛機上就仔細想了想,感到不對勁,她被衛夏小小的調戲了不說,居然把衛夏這個比她小了十來歲的小弟弟當做了一個同齡人。
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和同齡人交談的語氣。
繭子就不服輸了,然後就想好好“整治”衛夏。
無人接機,不讓休息,不讓遊玩,當做小孩。一連串下來,衛夏果然鬱悶到不行。
等了四五分鐘,更衣室的門打開了,繭子連忙看去。
這一看,繭子就瞪大了眼。
眼前的衛夏,哪裡還是她印象中的模樣。
筆挺的黑色西服,鋥亮的皮鞋。
身段修長卻沒有一分娘氣,舉手投足直接流露的是強大的自信,還有絲絲霸氣。
氣場之強,在繭子見過的男人中,可以排到前列了。
本來很年輕的面容,此時卻多了幾分成熟,再也沒人看得出,衛夏是個高二的學生。
“被迷住了?”衛夏嘴角含笑,故作深沉,發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微微彎腰湊近繭子,盯着她的眼睛,說道:“是不是被我英俊的面容所折服。”
明明是成熟迷人的男神樣,卻說出《唐伯虎點秋香》中很逗比的臺詞。
簡直,毫無違和感啊。
“自多多情!”繭子翻着白眼,問道:“你真的是一個高中的學生嗎?”眼前的衛夏,簡直就像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哪有絲毫學生的模樣。
“你覺得呢?我是什麼人無所謂,就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微微一笑,對呆呆看着他的導購小姐說一聲謝謝,隨後走出服飾店。
想着繭子剛剛也爲了有了一絲的失神,衛夏滿意的笑笑。
這種反客爲主的快感真是爽啊。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下一秒,衛夏轉過身,看着似笑非笑的繭子,無奈說道:“帶路吧。”
前去籤售,還是需要這個女人帶路。
真的,讓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