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菸香嗎?
抽過的人都知道答案——它非但不香,而且有點苦澀。
因爲抽進去的是寂寞,吐出來的,是心酸。
美酒美嗎?
喝過的人也知道答案——它並不美,喝得多甚至會讓你暈頭轉向。
因爲嚥下去的是苦水,道出來的,是心碎。
其實此刻可以用一句網絡上流行的話來形容洛天,那就是: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你傢伙說什麼胡話呢,那是男人喜歡灌醉女人好吧——才喝第一杯呢,就神魂顛倒了。”呂凌菲被洛天的話弄的一愣,呆了一會才緩過神來,不滿的對洛天說道。
“哈哈——其實那又有什麼區別!如果不是女人心裡想的話,難道男人就能逼得到?說到底女人心裡想的還不是跟男人一樣——一樣邪惡!”洛天撇了撇嘴,藉着酒勁,跟呂凌菲說道。
聽到洛天的話,呂凌菲又是愣了愣,良久才說道:“沒想到你對這點倒是有獨特的見解——對了,你還沒說剛纔有什麼感觸呢!”
其實空腹的洛天喝了這一杯酒,就讓他多少有點撐不住的感覺,頭漲得厲害,畢竟這種火辣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呼,沒想到這酒的味道竟然這麼烈!
洛天在心裡感慨道。
“好了,你腦子裡就歪點子多——”呂凌菲白了洛天一眼,沒有跟洛天爭辯什麼,不過洛天說的也有道理——牛不喝水,你按不到牛頭低。
女人爲什麼竟然會在酒吧被灌醉,之後帶去旁邊的酒店或者是旅館開房打#炮?原因自然是需求是相互的,當然,也許男人可以依靠自己的雙手,女人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手指,只是那手指的大小和頻率始終沒有那般致命的誘惑。
“繼續喝。”洛天沒有再跟呂凌菲說話,而是再次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杯酒,頭一揚,手中的杯子一傾,那帶着炙熱的溫度便透過喉嚨再次進入了他的小腹之中,一種宛如火燒般的感覺從洛天的身體內擴散,頓時,洛天的臉龐漲得通紅。
借酒消愁、愁更愁。
然而,就是那片刻失神的快感,讓洛天宛如上癮一般,就在剛纔那一刻,他確實能夠忘記之前蕭欣研三女對他的信任危機。
其實此刻的洛天已經鑽了牛角尖,他現在認爲自己很失敗、很失望,失敗的是哪怕是已經相處了這麼久,卻依然沒有得到三女的認可和信任,以他的性格,他會無緣無故的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嗎?何況就是真在一起了,那也是他的個人選擇,他做保鏢,又不是男朋友,還不帶出軌的?而失望的則是蕭欣研三個女孩剛纔的做法,一個陌生人的挑撥就讓他們刀槍相見,這讓洛天的心感覺到嚴重的寂寞感——
就彷彿城市哪怕再怎麼喧囂,依然無法阻止洛天心中的寂寞。
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從洛天的心裡冒出來,也許自己更應該生活在農村、生活在黑暗中,用自己的雙手肆虐對手,而不是像正常人這樣,上學、工作、娶妻生子。
對於洛天來說,有時候,平凡也是一種奢望。
“喂,酒不是這樣喝的,你這樣喝很容易醉的。”呂凌菲沒想到洛天這傢伙見過鬼還不怕黑,明明喝了第一杯就已經夠嗆的了,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喝第二杯,頓時讓她有些無語。
現在她發現自己選錯了目標,本來不開心的她是想來酒吧喝個伶仃爛醉的,好好發泄一番的,但是還沒等她發泄,酒還沒沾一滴,這傢伙就開始猛地灌酒——丫的,跟個職業酒徒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有點鬱悶,然而洛天卻不理她,一甩手,便再次抓着高濃度的伏特加,沒有加絲毫的飲料兌酒,又是灌了一杯。
“喂,就以爲你自己會喝?幹——今天晚上咱不醉不歸!”呂凌菲也是發狠了,看着洛天連續灌了三杯酒下肚,她也是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四分之一的量,跟洛天一碰杯,便閉着氣往嘴裡一送。
咕嚕——
呂凌菲的喉嚨翻滾一下,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開始蔓延,頓時宛如身處火山一般,身體變得炙熱起來。
呼——嘶——
“味道真濃!”呂凌菲倒吸一口涼氣,感慨道,而本來微紅的俏臉迅速染紅,那潔白如雪的脖子也抹過一層紅霞,看起來煞是誘人。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而跟前的酒則像他們最大的敵人一般,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裡灌,一直給人印象沉穩的洛天此刻身體斜靠在柔軟的沙發上,臉蛋通紅,額頭上冒出了汗水,整個人宛如電影裡爛醉的男人一樣。
“呼,爲什麼會這樣!”洛天靠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上不斷旋轉的霓虹燈,有些失神的自言自語道。
“這樣?這樣是怎樣?喂——我們繼續喝。”呂凌菲現在也是有點暈頭轉向的,不過還好,畢竟她是個有分寸的女人,雖然腦袋也暈乎乎的,但是卻沒有失去理智。
“喝酒?老爺子跟我說不能喝酒的!”洛天手裡拿着酒杯,在跟前晃悠着,若有所思的說道。
“老爺子?管他什麼老爺子——我們喝酒!爲了我們相識乾杯!”
“哈哈——這個理由你剛纔已經說過了!”洛天咧着嘴對呂凌菲說道,而眼睛萎靡的看着跟前的美女。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一直以來他都認爲酒是穿腸毒藥,而作爲一名中醫,他更是知道烈酒對身體的危害程度——然而此刻的他只想體會一下那種爛醉的感覺,那種醉了以後,再也不用思考其他的感覺。
有時候,男人揹負太多,會讓他變得舉步維艱!
雖然洛天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很堅強,但是“獨在異鄉爲異客”的他心中揹負的又有幾個人能夠了解——他纔是十八歲的少年,他也會累,哪怕他的境遇是如此的與衆不同。哪怕看起來他生活在美女堆裡,但是此刻他的壓力真的很大——
特別是在自己付出之後,得到的回報卻不成正比的時候。
“啊?說過了?”呂凌菲眯着眼看着洛天,滿臉俏皮的說道,“那爲了——爲了我說過的話乾杯!”
說着,便又再次舉起酒杯,這次洛天沒有猶豫,而是把酒杯高高的舉起,跟呂凌菲的酒杯碰撞在一起。
“幹!”
“我告訴你啊——就剛纔,我開車到了門口的時候,我爹地就打了電話給我——告訴我——嗝——告訴我他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還說——還說要斷了我的生活來源——我的車——我的——哈哈——”呂凌菲開始胡言亂語起來,身體挪了挪,跟洛天靠在一起,低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洛天仰着腦袋,輕輕的嗯了一聲。
“哈哈——其實我根本不稀罕——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我告訴你——自從我十五歲以後——我就——嗝——沒——沒跟爹地一起正正經經的一起吃過一頓飯——他總是很忙——很忙——媽咪告訴過我——她說爹地在外面養了女人——如果不是——不是爲了我的話,她早就離婚了!”呂凌菲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蒙上了水霧,聲音也有些哽咽,突然,呂凌菲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包粉紅色的女性香菸,“要——要不要來一根?”
說着,便遞給旁邊的洛天。
“恩!”洛天點點腦袋,便伸手接過香菸。
啪——啪——
呂凌菲幫自己和洛天點燃了香菸,這裡便陷入了沉靜之中。
洛天側着臉看着呂凌菲,此刻呂凌菲精緻美麗的俏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煙霧瀰漫之間,讓她整個人帶着一絲嫵媚的氣息,讓洛天呆了呆。
“呼。”
呂凌菲並沒有理會洛天,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便吐出了那一堆寂寞。
“我上兩個星期才學會抽菸的——咳咳——不過沒事——這種味道比較輕,甜甜的,不會口臭。”呂凌菲也許是不習慣邊說話邊吸菸,被煙嗆了下,不過很快,她便恢復了那副爛醉的模樣。
洛天點點頭,也是學着呂凌菲那樣深深的吸了一口,但是下一刻,洛天的臉上瞬息萬變,“咳咳咳——”
洛天身體就像龍蝦一樣,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佝僂着身子不停的咳嗽着——
……
……
“那隻禽獸呢?怎麼還沒回來?”
別墅裡,蕭欣研坐在凳子上生着悶氣,嘟囔着嘴巴對旁邊的伊若萱問道。
“你剛纔不是叫人家別回來的嘛——”
伊若萱望着生氣的蕭欣研,奇怪的說道。
“那——那不是氣話嘛——誰叫他在外面跟女人在一起,弄的大家等他一晚上——何況,何況電視劇不都這麼演的嘛!”蕭欣研不滿的挪了挪身子,對伊若萱抱怨道。
伊若萱卻是淺淺一笑,挑了挑眉道:“我看他是被狐狸精拐跑了——不過那狐狸精長得還真好看!”
聽伊若萱竟然誇獎她們的階級敵人,蕭欣研臉上怒氣更甚,不滿的說道:“什麼長得好看,能有我——我們李姐好看?”說着眼睛偷瞄李天瑜,而粉嫩的俏臉上紅霞更甚之前。
不用兩個女孩說話,她連自己都聞得到那漫天飛舞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