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你難道聽不懂我們的話嗎?”站在最外圍的程家子弟指着江月吼道。
江月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個程家子弟,沉聲喝道:“程學習,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禾王集團的一員。”
程家子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瞪着江月,怒道:“你憑什麼開除我?”
“我就憑你的態度。”江月身上那股霸道總裁的氣勢完全顯現了出來,她掃視着院子裡的程家子弟,高聲喝道:“你們是程家的人,但同樣的,也是禾王集團的人,我沒有權利決定你們在程家的去留,但我有權利決定你們在禾王集團的去留,還想留在禾王集團的,就給我讓開,不想留在禾王集團的,可以繼續罵!我江月,全接了。”
江月的話擲地有聲,聲音雖然不大,卻可以很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一些聰明人和牆頭草,全都選擇了避讓,不一會兒,他們就給江月讓開了一條道路。
江月面如寒霜的邁步走進了院子,一邊走一邊說道:“野心,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有的,你們都估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們從哪裡來,又是爲了什麼。哼,口口聲聲程家子弟,你們很清楚自己是不是程家子弟,一直以來,是程老爺子守護着我們,他現在走了,你們就以爲自己可以享受程家的一切了?”
江月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用冷厲的目光在周圍的人羣裡掃過,一臉不屑的說道:“沒了老爺子庇護,我還是禾王集團副總裁!但是你們沒了老爺子庇護,又算什麼東西?現在你們最該擔心的,應該是你們去留的問題!如果有人想回到程家莊,那就繼續鬧!”
江月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尖刺,刺的衆人臉色大變。
因爲程老爺子的庇護,他們一直都以程家旁系子弟自居,可是他們自己很明白,他們算的哪門子旁系啊?只不過就是姓氏相同,又同樣在一個村子裡而已。
因爲江月的話,周圍一片鴉雀無聲,只能夠聽到他們沉重的呼吸聲。
此時,項風陪在江月身上,已經步入了別墅大廳。
大廳裡,程大德夫婦正一人一邊的坐在程可欣面前,表情非常難看,只聽程大德說道:“可欣,現在老爺子去世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分家了?啊?我辛辛苦苦爲了程家拼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老爺子去世的太突然,連遺囑都沒有留下,所以呢,我緊急請了幾個律師,咱們一會兒談談分家的事。”
“爺爺說了,不準分家。”程可欣的聲音雖然稚嫩,卻帶有一股不容商量的味道。
“程可欣,你真以爲自己是家主了啊,現在我怎麼說都是你的二嬸,他怎麼說都是你的二叔,單單從輩分上講,你也應該尊敬我們,現在我們是誠心誠意的和你談,不想和你撕破臉皮,畢竟你也是我們的親侄女。”袁天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冷笑連連的說道:“老爺子死的突然,按照法律規定,我們也應該得到相應的那一份,這不是你想不想分家的問題,而是怎麼分的問題,你明白嗎?”
程可欣的內心雖然很堅強,可她對於這些事情,卻並不在行。
就在這時候,走進大廳的江月開口了:“應不應該尊敬你們,那也要看你們的行爲來定,可欣現在是程家的家主,也是我們禾王集團的董事長,應該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江月的出現,讓程大德和袁天鳳全都一愣神。
經過短暫的愣神,程大德騰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江月吼道:“江月,你他瑪還敢出現!”
“我爲什麼不敢出現?”江月現在完全是豁出去了,她就像是一隻保護小雞的母雞,敢於向任何人豎起羽毛。
她緩步走到程大德和袁天鳳面前,沉聲說道:“你們想要遺囑是嗎?那我就給你們看!老爺子在一年前就已經寫好了遺囑,一直放在我這裡。”
“我不相信!”程大德斷然否定。
“沒錯,遺囑肯定是假的,你算程傢什麼人啊,老爺子會把遺囑給你?難不成,老爺子的遺囑裡說把財產都給你嗎?”袁天鳳冷嘲熱諷的嘲笑道。
江月板着臉看着袁天鳳,輕聲說道:“這份遺囑,老爺子在給我的同時,也給了國耀律師事務所的宋國耀律師一份,你們可以找宋律師確認一下,如果你們還覺得這份遺囑存在問題,大可以請律師來打官司!”
聽到江月提到了宋國耀,程大德和袁天鳳的臉色全都變了。
和那一位打官司?那還有贏的可能性嗎?
程大德一臉不甘心的看着江月,問道:“我就不相信,遺囑裡面會沒有我的股份?”
江月輕輕搖頭,說道:“老爺子說的很清楚了,嚴禁分家,程家所有的財產,都歸新任家主所有,其他人只能享受分紅。”
程大德和袁天鳳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裡都流露出一絲狠意。
程大德呵呵笑道:“行啊,既然這是老爺子的意思,那這個家我就不分了。”
“謝謝二叔理解。”沙發上的程可欣暗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她緩緩站起身,衝着江月微笑點頭。
儘管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激動,可身爲程家的家主,她還是保持着最起碼的家主儀態。
程大德剛打算說幾句圓場的話,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怎麼回事?”江月的臉色微微一變,快步走到了大廳門口。
只見在別墅的院子門口,足足十餘輛特種警車堵在了那裡,數十名全副武裝的武裝警察,一個個嚴陣以待的端着槍,槍口全都對準了別墅裡面。
那些程家子弟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嚇得抱頭蹲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一幕,程大德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過了不一會兒,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從一輛警車裡走了下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帽,踱步走到了別墅門口。
看到這個年輕人,江月和程大德的表情頓時一愣。
程大德快行幾步迎了下去,一邊走一邊賠笑道:“哎呀,這不是陳局長嗎?什麼風把您給請來了啊。”
中年人瞥了程大德一眼,擺着官腔說道:“我接到報警,說你們程家和海外的大船幫勾結,在廣陵市四處打砸搶,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韓書記特別指示,一定要將這件事調查清楚,給受害者一個交代,還廣陵市一份安寧!”
程大德的心咯噔一跳,他心裡很清楚陳立民指的是老爺子那四個結拜兄弟,而現在,那四個人正在樓上親自給老爺子整理儀容,要是被這些警察給逮住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那四個老人,可都是稱霸東南亞的黑幫梟首,每個人身上犯的事,都足以讓他們死上一百次。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還會牽扯到程家身上。
程大德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爲程家的家主,他可不想看着程家受連累。
他尋思了一下,滿臉賠笑的握住了陳立民的手,呵呵笑道:“陳局長,你看看,這肯定一個誤會。”
一邊說着,程大德一邊伸出手指,在陳立民的手掌心寫了一個數字。
陳立民冷笑了一聲,將手從程大德手裡抽出來,冷笑道:“程老二,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這是韓書記的意思,你甭給我玩什麼彎彎繞,你要是識時務,就把大船幫的人交出來,要不然,你們可就犯了窩藏罪犯的罪名,你總不會是想在監獄裡蹲幾年吧?”
陳立民的態度,讓程大德的心又是咯噔了一下,他回頭看了袁天鳳一眼,眼神裡閃出了一絲懇求。
他心裡明白,這肯定是袁天龍的手段。
袁天龍身爲上官家最忠心的狗,一直和廣陵市高層保持着很好的關係。再加上昨晚程老爺子用雷霆之勢掃掉了袁天龍八成的娛樂場所,怎麼能不讓袁天龍震怒?
如果程老爺子沒死,袁天龍可能會吃下這個啞巴虧,可現在問題是,程老爺子不在了!
“我的親爸哎,你死就死吧,還給我惹出這麼大的事,這下該怎麼辦啊。”程大德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