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隻巨大的金色龍爪忽然從天而降,直接狠狠拍在了圓形競技場的法陣上。
龍族戰技-上蒼之手!
刑天既然已經決定動手,自然不會客氣,上來就是雷霆一擊!
“啪嚓!”
剎那,那法陣的升起的保護罩被拍了個粉碎!
瞬間,四下一片譁然!
“天級擂臺的法陣竟然被人打碎了!”
“是誰在出手?這法陣可是普陀關城主親手設下的啊,凡道修者焉能打破?”
“難道……有神道高手來到了普陀關?不可能啊,普陀關四周全部都是危險區域,哪個神道高手能跨越危險區域進來?”
“難不成有人在普陀關立地成神了嗎?
我的天,此等高手出世,我估計夜晴空也要坐不住了吧,可能咱們今日能看到萬古以來第一場爆發在至尊戰場的神道大戰啊!”
“……”
議論聲不絕於耳!
擂臺之上,鷹搏空瞬間笑不出來了,渾身冷汗直冒!
這位忽然出手的高手一聲不吭上來就砸破了天級擂臺的守護法陣,顯然是來者不善啊!!
這等修爲,是自己能抵抗的嗎?
鷹搏空泛起了一絲無力感,猶豫了一下,頓時對着虛空施了一禮,朗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駕臨,請現身一敘!
若搏空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前輩海涵!”
“是你爺爺我!”
人羣中,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
“嘩啦。”
瞬間,在觀戰人羣最後方的位置發生了騷亂,許多修煉者瞬間四散,只留下一人佇立在中央。
此人一身黑袍,身材高大,黑色斗篷擋住了容顏,誰也看不清其相貌,不是刑天又是誰?
擂臺之上。
鷹搏空明顯一愣。
化形九重天?
這……
他能明確的感覺到,刑天的修爲確實是化形九重天,可問題是,一個化形九重天能打破神道高手夜晴空設下的法陣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時間,就連鷹搏空都有些吃不準了,索性一言不發,靜等刑天那邊出招。
甚至,就連躺在擂臺上的奧羅拉都艱難的回過了頭,只是在看到刑天的一瞬間,美眸中登時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他怎麼來了?
爲什麼會是他?
奧羅拉這個時候是滿腦門子的霧水!
即便刑天帶着斗篷,可她仍舊一眼認了出來!!!
那個男人,她這輩子也忘不了,僅僅看體型就能直接確認了!
只是……他怎麼可能站出來?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站出來爲自己而戰,這個男人也絕對是坐在旁邊笑嘻嘻的看大戲的那個啊!!!
奧羅拉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極端震驚之下,甚至都忘記胸口的疼痛了!
她真的是被驚到了。
人羣中。
刑天一言不發,大步朝擂臺走去,所過之處,所有圍觀者幾乎全都是不由自主的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一身黑衣,一個人,但卻有一種無敵之姿,震懾全場,無人敢擋路,甚至就連所有的議論聲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一刻,這一片天地,他纔是主宰!
……
天級擂臺西方一公里之外,一座堪稱登仙樓建築羣中最高的高塔。
塔頂。
一男一女並肩而立,此刻正在眺望天級擂臺上發生的一切。
男的一身白衣,臉上蓋着一層鐵面具,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紫眸。
女的一身紫衣,清麗無雙。
這對男女不是帝子白無常與那飛仙夜初心又是誰?
“是他!”
忽然,白無常開口了,語氣複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
夜初心回頭,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到底是誰?什麼意思?”
“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來了!”
白無常輕嘆一聲:“就是那個破壞了你登仙樓的規矩,公然插手決鬥的黑衣人!”
“哦?”
夜初心眼睛一亮:“要不要……我們現在就直接拿下他!?”
“拿下?你用什麼去拿下他?就憑你登仙樓裡的這些廢物嗎?”
白無常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揶揄,高空的冷風吹亂了他的發,只是那雙紫眸卻一動不動的凝視着天級擂臺的方向:“別以爲他真的是個化形九重天的傢伙,如果他真的那麼簡單的話,禁區的諸神至於如此興師動衆的聯名緝殺他嗎?
他……可是一個把禁區*位真神外加一個禁忌存在玩弄於鼓掌之間的高手啊!
當然,被他玩弄了的人裡還有我這個傻x。
我勸你還是安分點吧,你登仙樓裡的這點人手上去就是給他送菜去了。
三十來號至強者?
嘿,他能就跟砍瓜切菜似得十分鐘把你手下那些至強者全都剁碎了給你送回來!”
夜初心是真的被嚇到了:“這……可能嗎?”
“你覺得呢?”
白無常睨了這女人一眼,冷聲道:“他比以前更強了……
我若對上他,現在只有兩成勝算,但留不下他,三成把握能打成平手,剩下的五成機率,是被他幹掉,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的那種!”
夜初心被說的渾身汗毛倒豎。
那人……真的有這麼恐怖?
白無常可是白澤親子啊,而且還覺醒了天紋,結果碰上那個人能被打的不要不要的?
那個人到底是有多強啊!
“我這就去請我父親出關!”
夜初心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既然他出現了,那我父親出山總是能拿下他的!”
“愚蠢!”
白無常一聲斷喝,讓夜初心下意識的收回了剛剛邁出去的腳。
“你父親出山?你是想讓你父親死嗎?
明白告訴你,他身上可是有一樣能拉着神同歸於盡的東西!!!
而且那傢伙從來都不缺乏和人玉石俱焚的勇氣,你要是想把他逼急讓他拉着你父親墊背的話,那你就去吧!”
白無常蹙眉道:“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你父親出手對付一個化形九重天,合適嗎?
衆目睽睽啊!
我敢保證,你父親今天出手,明天禁區的那些傢伙就知道你父親拿了那東西了,禁區裡的那羣神現在一個個的可都紅着眼睛呢,讓他們知道你父親獨吞了屬於他們的東西,我發誓在半月之內禁區的大軍就會打到普陀關前!
那時候你父親拿什麼阻擋?
一個神道洞天境九重天的武者,能擋得住那無邊無際的至強者狂潮嗎?”
白無常情緒有些激動,就跟機關槍一樣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
夜初心目瞪口呆的,最後苦笑了起來:“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讓他瘋!就算是把你的登仙樓拆了都別管!”
白無常低聲喝道:“要拿下他,只能暗中拿下,而且你父親絕對不能出手,你父親一出手他在絕望之下肯定會一箭射死你父親來個玉石俱焚的!
只能用人海戰術來活活耗死他!
咱們今天白天調集好手,摸清楚他在哪住着,只等今夜給他來一下子狠得!”
“好!”
夜初心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道:“不過他出現了這消息我總該是知會我父親一聲的。”
“你去吧。”
“……”
夜初心也不是個廢話多的人,當下轉身就離開了高塔。
風中,只有白無常負手佇立,一身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感謝你教會了我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生存道理,你是我的老師,刑天!
我心甘情願的認你爲師!
你的皮厚心黑、你的城府智計,是我生平僅見,我真的願意向你學習!
大爭之世,諸王並起,凡有血氣,必有爭心!
這是你告訴我的道理,所以我來爭來了,我的老師。”
白無常垂頭自語,輕聲一嘆:“刑天呵,亂世之奸雄,定國之聖手!”
……
天級擂臺!
“啪嗒。”
伴隨着刑天最後一步落下,他終於出現在了擂臺之上,隔着斗篷垂下的黑紗靜靜凝視着鷹搏空!
無人知道,此刻他心中狂怒驚天!
“是你出手?”
鷹搏空仍舊很是小心謹慎,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我如何得罪你了?”
他不得不謹慎,畢竟,這天級擂臺的法陣他打不破!
“你沒得罪我。”
刑天道:“可惜,你們這一族得罪我了,我想抹殺掉,今天打個樣。”
鷹搏空的臉沉下來了,這個時候再謙恭也沒用了,一指旁邊的奧羅拉:“你和她是一夥的。”
“不是。”
刑天淡淡道:“只是想殺你,就這麼簡單。”
“找死!”
鷹搏空大怒,雖然明知眼前這傢伙有點深不可測的味道,但還是出手了!
“唰……”
他動了,可惜在外人看來卻壓根沒動,因爲當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進入了隱形狀態,腳下符文閃爍,並且在他剛纔站立的地方製造出一尊幻象,實則本人早就朝刑天襲殺了過來!
可惜,這一切全都一絲不差的落在了刑天眼中!
下刻,刑天轟然出拳,直接向自己身體右側砸去!
這一拳看似打在了空氣中,可卻爆出一聲刺耳而骨裂聲。
“咔嚓”
可憐鷹搏空明明已經隱形了,結果卻被人一拳生生打的露出了真形,在鮮血橫飛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落地時砸碎了許多青石板,臉頰都變形了。
這一拳,刑天打在了他臉上,直接砸碎了他臉頰上的骨頭。
“不可能!”
鷹搏空滿臉是血,眼中滿是驚駭,死死盯着刑天咆哮:“你怎麼可能看穿?”
“雕蟲小技。”
刑天將其在奧羅拉麪前曾經裝犢子用的四個字送還了回去。
這簡直就是不加掩飾的打臉了。
鷹搏空鬱悶的吐血,暴怒之下不信邪的再一次發動了進攻。
可惜,就在他剛動的瞬間,刑天也動了。
這一刻,刑天腳踩人皇九步,撇開鷹搏空留下的幻象,直奔其已經隱身的本尊衝了過去!
快!
快的近乎可怕!
貼上去的瞬間,刑天以腿爲鞭狠狠向前抽去!
“啪!”
鷹搏空又一次被打的露出了原形,直接橫飛了出去,刑天這一腿抽在了他胳膊上,將他的臂骨踢了個粉碎性骨折。
“你真的不算快。”
刑天冷笑:“慢!很慢!
就這點能耐的話,你也別在這裡給你那金翅大鵬老爹丟人了,什麼天下極速,土雞瓦狗而已!”
“吼!”
鷹搏空咆哮,不服氣的再一次動了。
結果……他又被刑天打飛了。
這完全就是一場戲耍,刑天根本就是在耍猴!
可憐鷹搏空,好歹也算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了,結果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次次的被砸飛。
十分鐘後。
鷹搏空已經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了。
他確實是動不了了,因爲刑天已經打斷了他身上百分之四十的骨骼與軟組織!
“不要殺我!”
鷹搏空終於害怕了,望着那個站在擂臺中央的黑袍男子,渾身都在顫抖。
他的無敵路纔剛剛開始,不甘心被人就此扼殺!
黑斗篷之下,刑天笑了,大步朝鷹搏空走了過去,直接扯着對方的頭髮在一連串淒厲的慘叫聲中將之提了起來。
隨後,刑天嘴湊到了鷹搏空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忘記告訴你了,我姓姬!
我的父親,是人皇。
我的曾祖母,就是那個被你們戕害的可憐女人姬!
所以,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你彆着急,你們對我曾祖母做過的,我會在你們翼族所有成員身上做一遍,包括你!”
鷹搏空的眼睛已經大張!
姬的嫡系後代?
姬竟然有嫡系後代?
鷹搏空當時就要說話,可惜刑天出手了,一縷勁氣在其指尖噴吐,瞬間抹過鷹搏空的喉嚨。
於是,鷹搏空變成了啞巴。
刑天當然不會就這麼割斷鷹搏空的脖子,他只是切斷了鷹搏空的聲帶而已!
鷹搏空痛苦的顫抖、扭動着。
斗篷之下,刑天眼中血光大盛!
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祖母,當翼族折磨她的時候,她可曾如此痛苦?
“啪嚓!”
盛怒之下,刑天屈指成爪,狠狠拍在了鷹搏空腦門子上,五指瞬間抓進了對方顱骨之內。
這一刻,勁氣爆涌!
磅礴的勁氣摧枯拉朽一般衝入鷹搏空體內,並不曾摧毀血肉內臟,只是直接將其皮膚與血肉分離。
鷹搏空身體抽搐着,可惜無法慘叫出聲。
這一刻,整個擂臺四周一片死寂!
無人敢出聲!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擂臺上那個男人在施暴,方纔還在與鷹搏空笑談的那些年輕俊傑此刻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是個殺神,這個時候誰多說一句誰會死的很慘!
只是,他們想不通的是,到底得多大的仇恨才能令人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爲我人族永昌!”
刑天憤怒的咆哮着,這是他第一次喊出這句他父親當年號召人族的口號,聲嘶力竭,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這是他爲自己的曾祖母喊出的。
也就是此時他才體會到了人族崛起時的血淚,是仇恨讓人族對被驅逐的萬族的平民揮動了屠刀!
扣着鷹搏空腦袋的大手陡然發力,下刻,一個血淋淋的“東西”向擂臺旁邊的閣樓飛去,與此同時,刑天一腳踢在了掉落在一旁的奧羅拉的巨劍上。
“嗡”
巨劍橫空,緊隨那被刑天丟出去的血淋淋的“東西”追了上去,“噗”的一下插進其腹部,直接將之釘在了旁邊的閣樓上。
那血淋淋的“東西”這個時候還沒有死透,在掙扎扭動着,只是實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嘔!”
許多圍觀者這個時候吐了。
刑天……活生生的把鷹搏空給扒了皮!
“此標本,供萬人瞻仰!”
刑天陰冷的猶如從地獄中傳出的招魂之音一般的聲音在四周響徹:“誰敢讓他提前解脫,我會將誰釘在這登仙樓!”
四下噤聲!
無人敢說話,被刑天鎮壓的擡不起頭!
“唰!”
刑天豁然回頭,目光鎖定了那閣樓上的麗人族天仙雪凝薇。
一瞬間,雪凝薇身邊的幾個年輕俊傑全都逃了!
“偉大的強者,我無意冒犯您……”
雪凝薇已經被嚇傻了,明明有一身強橫的修爲,可此刻卻只知道顫抖。
“不該記住的事情你倒是記得很清楚,似乎還爲翼族的‘光輝事蹟’感到熱血沸騰?”
刑天開口,脣間蹦出冷冰冰的兩個字:“當誅!”
語落,他再一次出手。
“轟隆!”
一隻巨大的金色龍爪探出,直接朝那雪凝薇拍了過去。
那雪凝薇已經被刑天的兇威嚇傻了,竟然就這麼傻呆呆的站着,瞳孔大張,任由自己被那巨大的龍爪籠罩。
可憐一代風華絕代的麗人遭了辣手摧殘,被一巴掌直接拍成了爛肉。
對於這些將自己祖母被戕害之事當做笑談的,刑天沒有太多說辭,殺之即可!
最後,刑天環視四方一圈,這才冷笑着將奧羅拉一把提起揚長而去。
他知道,今天,這只是個開始。
殺親之恨,滄海難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