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聲驟起!
不得不說,這些戰神家族豢養的低階武道修煉者還是相當有勇氣的,在瓦列羅都被秒殺了的情況下,竟然依舊選擇對刑天發起了不死不休的進攻!
長刀雪亮,殺氣驚人!
刑天在冷笑,擡手瞬間,大荒戟出現在手中,黑黢黢的戟身在清冷血色下泛着冷冽的光澤,令人肌體生寒!
“殺!”
十名戰神家族的武士結陣,率先動手!
刑天大笑,根本不會手軟,在數十名武士衝上來的瞬間一抖手提戟橫掃,甚至都沒有動用武道修煉者的手段,完全是最純粹的肉身之力,但仍舊不可阻擋!
“鏗鏗鏗”
一連串金鐵交擊聲過後,數十人手中的長刀應聲同時折斷,大荒戟幾乎是抹着他們脖子過去的!
霎時,十顆頭顱滾滾落地,每個人的臉上仍舊殘留着臨死前的表情,有驚懼、有茫然……
下刻,獻血狂噴而出,猶如涌泉,衝起很高,灑了刑天一身!
“哈哈哈哈!”
刑天染血狂笑,兇性已生,倒替大荒戟就直接衝進了戰神家族的武士陣中。
這一撲,猶如餓虎撲食,又如雄獅殺盡了羊羣,所過之處,碾壓一切。
人頭滾滾而落,熱氣騰騰的鮮血笑容冰雪,最後又滲入冰雪掩埋的凍土中,化成泥濘。
一步殺十人,心停手不停!
刑天狂戰於野,手起戟落,無情的收割人命,不曾有半分手軟,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獅虎獵殺獲威名,可憐那麋鹿誰人憐惜?強者食弱方是真理,縱然你有理也枉然!
男兒行,當暴戾!
男兒行,當殺人!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
屠得九百萬,方位雄中雄!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生爲男兒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慘叫聲、狂笑聲,是這個孤寂的莊園中的主旋律。
……
古堡二層,一間黑黢黢的房間內。
一個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年輕豔麗的女子正站在窗戶前凝望着下方的激戰。
這二人,正是恰爾巴耶夫和他的教女瓦列莉亞。
只不過,恰爾巴耶夫的臉上帶着隱憂,而瓦列莉亞卻是興奮到了極點,時不時的低喝:“殺的好!”
顯然,這個年輕的女人對於戰神家族可以說是恨到了極點,她不會忘記,就在前不久,就是這麼一羣人,在西西里的半島上對她的部將展開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鮮血染紅了西西里半島周邊的白沙灘,鐫刻下了永恆無法磨滅的仇恨!
如今,那日的兇狼變成了無助哀嚎的小綿羊,怎能不大快人心?
“唉……”
恰爾巴耶夫沉沉的嘆息,扭頭忽然冷幽幽的看了自己的教女一眼,沉聲道:“你覺得哪裡殺的好?”
“難道不好嗎?”
瓦列莉亞一愣,揚起了纖細的眉毛:“這羣傢伙可是咱們的敵人,刑天殺他們難道殺的不好嗎?”
“天真!”
恰爾巴耶夫搖頭嘆息,垂下了頭,碧綠的瞳孔中閃爍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沉默片刻,忽然道:“以後,你就要和這個人長期接觸相處了,我希望你能記住一點吧……學會讓自己的心狠一些!”
“狠?”
瓦列莉亞笑了起來:“放心吧教父,這個上我會做的很好的。”
“不夠!遠遠不夠!”
恰爾巴耶夫搖頭,伸手指向下方滿身是血正在瘋狂屠戮的刑天,澀聲道:“你看看這個人吧,看看他臉上的神色!
他……竟然很興奮!
竟然在……享受殺戮!”
恰爾巴耶夫搖頭苦笑,語氣愈發的艱澀了:“當年我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會殺人的武士我見過很多很多,可那些人全都是一羣爲了生存不得不捏着鼻子去殺人的傢伙!
可是眼前這個,他根本就是在享受殺戮!
這是本質上的區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這位北王,真的太嗜血嗜殺了,我能感覺得到,他的胸腔間壓抑着一股子瘋狂的憤怒和怨氣,他似乎在憎恨這個世界,這股仇恨和怨氣一天不徹底發泄出來,他就一天不會停下殺戮。
跟着這種人做事,我敢斷言,在未來的很長時間內,他一定會讓你做很多很多不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就像他曾經在華國北方所做的一切一樣!
今天,他能屠殺俘虜,明天,他就能屠掉一座城!”
瓦列莉亞被說的一陣毛骨悚然,然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是啊,假如刑天有一天真的命令自己對着無辜之人舉起屠刀的話,那該怎麼辦?
這個年輕的姑娘迷茫了……
是的,她是一個戰士,在戰場上可以帶着笑容扭斷任何一個敵人的脖子!
可如果要讓她將屠刀指向普通人呢?
瓦列莉亞輕輕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應該做不出來,只能看似自我安慰一樣嘀咕:“刑天應該做不出那種事情的吧?”
“幼稚!你的幼稚遲早會害死你的!”
恰爾巴耶夫低吼,眸光明滅不定:“刑天是一個王!你知道什麼是王嗎?
王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沒人性的生物!
爲了利益,他們可以沒有喜怒哀樂的放走自己的大仇人!
同樣,爲了利益他們也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屠掉一整座城市!”
“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既然你要學會冷血,尤其是跟着這個男人!
他讓你做什麼!
你就做什麼!
哪怕他手底下的大將葉天浩、巴圖、完顏驍等人集體反對,你也一定要做鼎力支持並且嚴格執行他命令的那個人!
明白嗎?”
“……”
黑黢黢的房間中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去。
……
古堡前,此刻同樣安靜了下來。
因爲……該死的已經全都死光了,遍地帶血的頭顱,遍地殘肢碎體!
只剩下最後一個渾身顫抖的戰神家族的武士無助而彷徨的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在他面前倒提大戟、連發絲上都在滴血的男人,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衝擊着這個可憐的年輕人。
直到這一刻,這個戰神家族的年輕人才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徹入骨髓的恐懼!
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個有着一雙血色眼睛的男人,此刻竟然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了!
刑天髮絲披散,嘴角忽然露出一絲鮮血,輕飄飄的聲音在一片死寂的空間裡傳播蔓延:“能聽懂話語嗎?”
“能……能能!”
年輕的武士說話的時候牙關都在打顫。
“很好。”
刑天嘴角的笑容愈發的冷冽,一字一頓道:“滾回去,告訴你們的家長,差點宰了你們傳人亞伯拉罕·奧羅拉的北王刑天現在就在莫斯科等着你們,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殺盡你們戰神家族的走狗!”
“還有,你告訴西方那羣只知道瞎嚷嚷的垃圾,在十萬大山坑殺了他們親朋好友的華國戰神刑天在這裡,有種就過來討債來,沒種就給老子從此閉上他們的鳥嘴!”
“滾吧!”
“……”
那位年輕武士被嚇得渾身都在哆嗦了,心裡早已經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這個來自於中土世界的惡魔……究竟要幹嘛?
他是要和整個西方世界爲敵嗎?
這,根本就是在下戰書啊!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多想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幾乎是屁滾尿流的掉頭就跑!
……
轉眼,四周恢復一片死寂。
刑天不曾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啪嚓”一腳踏裂大地,整個人猶如一顆炮彈般沖天而起,竟然直接落在了這座城堡的頂部,而後不動聲色的盤坐了下去。
他,要在這裡邀戰西方諸雄,用血與火給那羣自大傲慢的西方人一個最沉痛的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