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公館外。
禹疆並未有任何停頓,一閃身就消失在了長街盡頭,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數十里開外了。
“唰!”
一名老者一閃就出現在了他身後,正是龍潛,微微一躬身:“少主,事情如何了?”
“不算順利。”
禹疆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投向天穹,望着深秋有些晦暗的天空:“看來我倒是有些小瞧這些紅塵中人了,這個蕭月笙也是個眼高於頂的人啊,對於刑天的一切早已經瞭然於胸,有着自己的算計!”
“這顯然是個有着獨立人格的傢伙,一看到他我就知道這是那種驕傲的天地間都放不下的人物,要想就跟咱們先前說好的那樣的收服他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結盟!
呵,這種人,就算我把刀放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皺下眉頭的!”
“那您如何解決的?”
龍潛猶豫了一下:“那駱家小女娃一定是要嫁給你的,欲得此女,必殺刑天!
這兩天我越琢磨越覺得可怕,她身上所蘊含着一股非常可怕的隱藏力量,還沒有爆發出來而已,一旦伴隨着境界的增長完全擴散出來,勢必一鳴驚人!到那時,你可是不光能得個漂亮的道侶以解相思之苦,更能得個可怕的高手護道!
而且,她身上的修煉聖典也是非常可怕的,八成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神聖之書,你要是能得之觀摩一下,對你大有裨益!”
“這些,我心知肚明。”
禹疆猶豫了一下,那風騷無比的“三七分”遮掩的下的面龐上涌現出一絲說不清的味道,緩緩道:“只是,我就是我,她就是她,我們只是純粹的兩個人,我不希望我和她之間有太多的功利算計,僅此而已。”
龍潛一愣,沉沉嘆了口氣,卻是再沒多言。
“我給那蕭月笙留下了那五個人。”
禹疆顯然也不想在這個上多說什麼,直接轉移了話題:“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刑天的底細,幼稚的以爲將刑天拖入戰爭的海洋裡就能耗死刑天,卻不知武道修煉者率領下的蒙族武士究竟有多麼的可怕,一旦暴起,攻無不破!
不過這些東西說給他聽也是沒用的,說一千次不如讓他去親身體會一次來的合適!
給他五個人,也是希望他別死在亂陣中才好,他要死了,誰幫我對付刑天?”
“走吧,咱們就端坐滬地,笑看金陵風起,我猜要不了多久,這位南國皇帝就會親自上門來找咱們了,那時候和他結盟比現在紅口白牙的去說服要好上很多,咱們才能佔據主動!”
“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揚長而去!
……
滬公館,滬公書房。
蕭月笙端坐堂前,面色陰晴不定,右手緊緊捏着那茶杯,手背上青筋暴露,顯然,此刻他心中很不平靜!
“滬公,我們怎麼辦?”
福伯上前,躬身道:“你說……那刑天第一戰就要打金陵嗎?”
“不知道,按道理說,打金陵的話,他就是找死!”
蕭月笙皺眉:“等等看,不能憑藉着那人紅口白牙的幾句話就相信他!那個刑天有這麼大的動作,我就不信咱們在華都的人能察覺不到,要是真的連這麼大的動靜都能不聞不問的話,那就是該殺!”
蕭月笙臉上涌現出一絲戾氣,顯然他也不是如表面表現出的那般好相處,沉着一張臉坐在案前一言不發。
轉眼,已經是日上三竿,接近中午時分了。
這時,一個穿着一身立領中山裝的年輕人飛快衝進了別院,手裡拿着一個電話,吼道:“華都分部的急報!”
“快拿過來!”
蕭月笙一下子就從書案後站了起來,接過電話就接了起來!
片刻後,面色大變,問道:“當真?幾點的?”
之後,蕭月笙就掛斷了電話,神色看上去有些激動,緩緩踱步到書案前,來回走了三四圈,才狠狠一拳砸在了書桌上:“他媽的,王八蛋,還真的敢來!”
“滬公,您說髒話了。”
福伯一步踏出,輕咳一聲:“注意形象。”
“好吧,讓這個傢伙弄的我心神不寧,差點壞了一身養氣的功夫。”
蕭月笙點了點頭,轉身飛快走到身後的地圖前,負手而立,凝視了良久,才長長呼出一口氣,輕嘆道:“囂張!真的很囂張!我混跡地下世界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打法,簡直就是楚霸王第二啊!比李長青那個要橫推我的沒腦子的蠢貨打法都囂張,簡直找死!”
“怎麼了?”
福伯有些不解:“何來如此感慨啊?!”
蕭月笙面色陰晴不定:“他竟然真的來金陵了,直接空降金陵,簡直是太囂張了!
金陵地處平原,交通四通八達,在我手下最強的幾個地方的包圍中,要是佔了這個地方,他打我容易,我圍死他也很容易!這傢伙如此態度,分明擺明瞭是不怕和我正面對戰嘛!”
福伯垂頭:“事實上,他確實不怕……”
蕭月笙面色一窒,苦笑了起來。
“您打算怎麼辦?”
福伯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建議,圍死他!他既然趕來,還是空降,想必身邊沒有多少人,咱們可調集金陵所有兄弟圍殺他,只要他一死,我就不信葉天浩會給他披麻戴孝的拼命報仇,咱們所有的威脅自然化解!”
“這個我心裡有數……”
蕭月笙擺了擺手,沉默片刻,緩緩道:“可怕就怕……”
蕭月笙臉上帶着隱憂:“這個混蛋,丟給我這麼大個誘惑,這可叫我怎麼拒絕才好!?”
就這樣,來回在地上走了好幾圈,蕭月笙忽然停下了腳步,從衣兜裡拿出一部手機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小海,幫我查一下今晚華都到金陵的所有列車裡有沒有被人包下的?”
“……”
“沒有?!好,我知道了。”
“……”
掛了電話,蕭月笙臉上的遲疑仍舊褪去:“難道是我多想了?會不會是……汽運?”
語落,蕭月笙又一次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勇子,幫我查查最近華都幾個高速路口有沒有大批的卡車出入,是載人的!”
“……”
“也沒有?那好,我知道了。”
“該死的,他到底要幹嘛!!!”
蕭月笙煩躁了,似乎都抓狂了:“就帶了那麼多人一下子蹦到金陵地頭上幹嘛?難道天真的以爲幾百人就能打下金陵嗎?還是爲了噁心我!?”
福伯有些無奈的看着這一切,試探性的問道:“您到底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
蕭月笙常常呼出一口氣:“算了,不管了,一戰而勝的機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成功可能,也值得一試!
假如真的……”
蕭月笙咬了咬牙:“那一個小小的金陵我還丟得起!”
言罷,狠狠一揮手:“讓我的私人飛機準備一下,我要去金陵!
還有,讓金陵的王子聰準備幾條大船擺在長江碼頭上!
什麼也不要問,去執行就行了!”
說完,蕭月笙提了提衣襟就往外面走,一直走到禹疆留下的那五名黑衣人身邊時才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眼面沉如水的五人,猶豫了一下,道:“你們也跟我去金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