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都南部,一家國立大醫院。
住院部,c棟,一間病房內。
一個穿着病號服躺在病牀上一動不能動的男人正在對着護士發脾氣!
此人,渾身上下都打着繃帶,兩隻腿、胳膊上都打着石膏,四肢大敞着,就跟一具木乃伊一樣!
臉上也是鼻青臉腫的,腫的就像顆豬頭一樣,如果不是那雙招牌式的陰翳眼神,誰能知道這位就是在整個華都都能算得上是一位人物的李承道,李董事長?
在李承道的身邊,是一個有些膽戰心驚的小護士。
“你他媽的能不能輕點,難道不知道老子傷的很重嗎?”
李承道一個勁兒的咆哮着:“他媽的,就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子,也好意思在高級病房待着?真不知道以前的病人是怎麼忍受你的,你給老子滾!”
護士鞠了一躬,然後小跑出了病房。
病房外,已經有兩個護士也一臉鬱悶的在一邊的椅子上坐着。
“又發脾氣了?”
一個畫着裸妝,長得還不錯的女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被人打成殘廢的時候屁也不敢放一個,現在倒是跟我們這些女人沒完沒了的叫喚起來了。”
“人家都被人太監了你還不讓人發泄幾句啊?”
另外一個護士滿是揶揄的說道:“嘖嘖,身上被打斷了二十三根骨頭,老二都被打廢了!我聽一個在京城銀座的朋友說,那時他還在一個騷娘們肚皮上呢,被人家瞅着屁股幹了一腳,結果給那騷娘們頂的暈死在那兒了,他自己那玩意兒也一下子撞廢了。”
顯然,這護士也是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了,要不然在說起這事兒的時候也不可能這麼從容淡定。
這兩位也是前不久才被李承道給罵出來的,此刻心裡滿是怨念,一說起這個,頓時全部都興奮了起來,一下子湊到了剛出來那小護士身邊,道:“哎,他那玩意兒上的藥是你剛纔換的,你看着傷勢怎麼樣了?還有救麼?”
那剛出來的小護士本來還被罵的眼淚汪汪的,結果一說起這個也樂了,道:“基本上沒救了!你是沒看腫成啥樣,明明是根繡花針大小的玩意兒,結果現在都快腫成金鑼王火腿腸了,下面那倆玩意兒都碎了,昨天主刀大夫都給他割開取出來了,聽在場的手術室的姐妹說,那叫一個慘啊,都成蛋黃醬了,取出來以後都成糊狀的了,別提多噁心了!
據說那時候的主刀大夫都有些不忍心了,一個勁兒的感慨着‘真不知道這大兄弟怎麼疼過來的’!總之是徹底廢了,現在就算是放一個水靈的娘們在他身邊他都不行了,太監的很徹底!”
三個女人圍成一圈,全部都幸災樂禍的大笑了起來。
最開始開口的那護士更是道:“我聽說他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一個偏方,說是吃蛋黃有用,所以一早上吃了一籃子蛋黃?”
“可不!”
剛剛出來那小護士一臉不敢領教的模樣:“都有好幾十個的了,礦泉水加蛋黃子,你說那吃下去能受的了麼?放了一上午臭屁,現在病房裡臭的要死,那味兒都散不開的!”
“真埋汰!”
兩個護士聽的差點吐了!
不過那畫着裸妝的護士似乎倒是見識頗豐,對華都上流社會的圈子有一定的瞭解,道:“我聽說這李承道李大老闆爲人刻薄,一直都是陰陽怪氣的那麼個東西,所以被人家稱之爲李公公。
似乎他還挺不樂意的,誰敢喊他李公公他都會據理力爭的,我看經過這回,他這李公公算是坐實了,就算別人叫他他都沒法反駁的!
也幸虧是封建帝制結束了,要不然他還真有資格進攻當太監首領!”
三個女人一聽,頓時浪笑了起來。
她們不知道的是,那病房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她們的對話李承道幾乎是一字不差的全聽到了耳朵裡面,當時就在病房裡面咆哮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刑天,我李承道他媽的和你勢不兩立!”
李承道已經近乎暴走了,那天晚上刑天瞅着屁股給他的那一腳他這輩子都不敢忘!
整整一個下午,這病房裡面的咆哮就沒有停止過,就像被狂犬病毒感染了的患者的病房一樣,太過悽慘了。
其實也可以理解,現在的李承道除了在這裡怒吼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刑天這個人算是徹底毀掉了他的人生!
在那宴會上一個擁抱給他擠出屎來的事兒讓他丟盡了臉,成爲了上流社會的一個大笑話,弄得他出門都不敢擡頭的!
昨晚那一腳更是絕,不光太監了他,也徹底讓他身敗名裂,就連他家裡那如狼似虎年紀的老婆在聽到以後,都直接把離婚協議送到了他桌子上!
他那老婆可是和他一起白手起家打拼下現在的家業的髮妻啊,這要一離婚,他偌大的家業至少得分給人家百分之四十!誰讓他在結婚前沒有財產公證,那點家業被法律上定性爲夫妻共同財產的?
李承道是相當的不想離婚,可又沒辦法拒絕,因爲老婆開出的兩個條件完全在法律上站住了腳跟,徹底放翻了他!
第一,李承道出軌!
沒辦法,他在京城銀座包養了個小妞兒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她老婆要是不知道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至於第二條,那就更絕了,大概也是他老婆一怒之下故意氣他纔開出來的——李承道已經變成了太監,在牀上無能,夫妻之間性生活不和諧,以至於直接造成了他老婆每天精神狀態的不飽滿,無法安心工作!
當時李承道看到那離婚協議後就急怒攻心,一口老血噴出被送進了急救室!
這一切,基本上都是拜刑天所賜,刑天直接毀掉了他的一生!
李承道早已恨刑天入骨,每天他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躺在病牀上詛咒刑天了。
今天也是一樣的,一直詛咒到日落天黑後,李承道終於被一道門開的聲音打斷了,擡頭一看,頓時面色變得奇怪了起來。
來人他是認識的,竟然是李長青!
只不過兩人之間一直沒什麼交集而已,就算是有交往,那也只能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偶然在一個場合碰見了相互一點頭,一笑而過,僅此而已!
此刻,一看到李長青進來,李承道也不禁有些意外,不禁開口問道:“想不到竟然是李總大駕光臨,不知道您這次來是爲了……?”
黑暗之中,李長青的面色多多少少有些怪,眼角也有些抽搐!
其實在進來的時候,李長青基本上已經看過李承道遭遇,對於對方的遭遇,他只能說——挺慘的!
他死了兒子,而這位,竟然被刑天打成了太監!
試問,這樣的事情只要是個男人還能忍嗎?雖然現在李承道只能勉強稱之爲男人了!
不過這倒是正中李長青的下懷,因此在看到那病歷以後,李長青來之前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就全部被拋到了一邊,進入病房後,直接單刀直入,開口便道:“聯合報仇!”
“報仇?!”
李承道皺眉:“您什麼意思?”
李長青輕笑一聲,緩緩道:“刑天此人,承道兄弟可認識?”
一提刑天兩個字,李承道當時就陷入了神經錯亂的地步,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沒齒難忘!”
他的一切表現李長青都是看在眼中,嘴角不禁緩緩挑起,走到一邊的桌子旁,不動聲色的擺弄着上面的醫療器械,緩緩道:“實不相瞞,就在幾個小時前,他纔剛剛打死了我兒子!
只不過此人的身上頗有些門道,光憑着我一個人倒是未必能穩紮穩打的吃下他!
巧的是,我剛好聽說承道兄弟也和此人有些嫌隙,所以特地過來問一句——若殺刑天,兄弟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李兄不用多言,這件事情我應下了!”
李承道想都沒想就吼道:“他媽的,刑天這個狗東西,老子不整死他就是他孫子!
實不相瞞,就算是李兄今天不來找我,只等我從這病牀上爬起來了也得去找那刑天算賬了,管他是什麼身份,圈子多大,我都他媽的和他拼了!”
兩人的視線在黑漆漆的空間內完成了一次完美碰撞,這一瞬間,就像姦夫碰到了*婦,那簡直就是一拍即合的節奏,當時兩人就產生了一種總算找到組織了的感覺。
於是,很自然而然的就湊到了一起。
黑漆漆的房間內,兩人就這般低聲嘀咕着,策劃着很多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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