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現在遇見了圈紅絲,她想,只要圈紅絲能對她好,給她贖身的錢她自己可以出,到時,她就跟着他遠離這花街柳巷,以後做個良家女子,相夫教子。
圈紅絲並沒有注意煙柳湘的想法,他本就是衝着璧瓊玉來的,留在這惜香坊正好,於是,他便客氣的說:“如此,以後就多有打擾了。”是多有打擾,因爲在讓璧瓊玉對他心服口服之前,他暫時都不會走。
璧瓊玉回到自己的房間,悶悶的想,他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對手的,一直都是,或者說,從來了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地位,即使是煙柳湘,也無法與他相比,大概也是因此,才造就了他有些不可一世的個性,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美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他說他叫鳶紅?璧瓊玉眯起眼睛:“來人!”
“是!”從角落裡走出一個黑衣人,“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個今天來到惜香坊的神秘男子,他說他叫鳶紅。”璧瓊玉端起了茶杯,“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誰,來到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記住,要快!”
“知道了,你放心。”那黑衣人轉身就不見了。
他嗅了嗅茶杯裡的茶,想起今天一下樓,就看見圈紅絲一副嫌棄這茶水的樣子,他不禁更加惱火,伸手就將手中的茶杯丟向地上,茶杯頓時摔得粉碎。
圈紅絲獨自一人走在惜香坊中,這裡白天是不營業的,住在這裡面的人也都是到了晚上才起牀的,所以現在這裡很安靜,圈紅絲從樓上走到樓下,也沒有遇見一個人,這裡的下丫鬟們也起得晚。
“公子,你這麼早就起牀了?”煙柳湘昨晚沒有接客,今天起得早本來是想在圈紅絲醒來之前,就弄點吃的給他準備着,“可是,你看,我這早點還沒做好。”
“沒關係,我起得早,不見的吃飯就要早,你不用忙着給我張羅早點。”圈紅絲坐到一旁,“你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能坐下來陪我聊聊麼?”
煙柳湘笑了笑:“當然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公子你住在我們惜香坊就是我的客人,對與我來說,要說有什麼重要的事,當然就是照顧好你們客人嘍。”
圈紅絲莞爾:“其實我是有些事想問問你。素聞這河北,你和璧瓊玉是齊名的名妓,那麼能保有你們兩大名妓的惜香坊老闆,一定是很厲害的嘍,可惜我都住在這裡了,卻沒有見過他,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煙柳湘搖搖頭:“公子問這個呀,這個我還真的是不清楚,雖然我在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我確實沒有見過我們東家老闆,他似乎不怎麼在這裡出現,以前也有不少人想見他,想要買下惜香坊,不過,他並沒有出現,平常管理我們這裡的,就只有璧瓊玉。”
“哦?璧瓊玉?你是說第一男妓璧瓊玉管理這惜香坊?你們東家老闆就對他那麼放心嗎?”圈紅絲問。
“這個我不清楚,總之,在我當上天下第一女妓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天下第一男妓了,在這惜香坊裡,人人都很聽他的話。”煙柳湘正說着,卻突然擡頭,“璧瓊玉?你今天怎麼也起的那麼早啊?”
圈紅絲一回頭,正好看見璧瓊玉就站在他身後。
“我昨晚沒客,”璧瓊玉看了看圈紅絲,又看了看煙柳湘問,“鳶紅公子在我們惜香坊這裡住下了嗎?”
“是啊,你以前也說了,拉客人做生意,只要不賠,可以暫且不得到你的允許,先做生意。”煙柳湘站起身,“好了,既然你都起了,那我就先去弄早點了。”
煙柳湘走後,璧瓊玉對着圈紅絲突然一笑:“昨晚我累了,沒來的及招呼公子,實在抱歉,我對公子的琴藝非常佩服,就不知道公子師承何處啊?”
圈紅絲亦笑:“忘了,我已經忘了……”
“那鳶紅公子家在哪裡,來這裡做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璧瓊玉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圈紅絲放肆的一笑:“難道我住在這惜香坊,還要將身家一併上報嗎?我想知道你問我這麼多,究竟是璧公子你的意思,還是你們東家老闆的意思?”
璧瓊玉挑眉:“現在還有什麼區別嗎?反正鳶紅公子你又不打算回答我。”
“這倒也是。”圈紅絲點點頭,“我看着惜香坊到處雕欄畫棟的,雖然不知道東家老闆是誰,但是我想,他手中的財富一定非常驚人呢。換而言之,他擔心我這樣突然入住的人,會有什麼圖謀不軌,進而讓你來問問,也是很正常的。不過,請恕在下此行諸多不便,實在不能相告,至於何時離去,我也說不準。”
“既然公子爲難,那我也就不多問了,總之,只要公子不在我們惜香坊惹事生非,我想我們東家老闆也是能理解公子你的。”璧瓊玉勾起嘴角,“公子,昨晚在琴藝上,我輸了你,也確實甘拜下風,但是我這個人偏偏就爭強好勝,所以,我想今晚就在和公子比一場,怎麼樣?鳶紅公子,敢不敢接招啊?”
圈紅絲揚眉:“璧公子說來聽聽,也無傷大雅。”
“嗯,那我就說了,我想和鳶紅公子比一比,誰是天下第一美人,美麗的女人。就是說,今晚登臺時,你我都穿女裝,讓客人們看看,你我誰更像女子。”璧瓊玉看着圈紅絲,“如果今晚還是鳶紅公子贏了,那公子你想在我們惜香坊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不會收公子你一文錢。公子覺得這樣如何?”
“錢倒是沒什麼,我不在乎。不過,如果今晚我僥倖贏了,你們東家老闆能答應,讓我給你們惜香坊的一位頭牌,贖身嗎?你放心,贖身的錢,我一文不會少給你們惜香坊的。”圈紅絲此話其實意指璧瓊玉。
但是,璧瓊玉以爲是剛走的煙柳湘,所以,他爽快的答應:“如果那頭牌也願意跟你走,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