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窩進山裡
尚山冷喝一聲:“你要做什麼?你可別忘了,這裡是平湖鎮,不是你狐假虎威的帝京!要在這裡大開殺戒,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問你?”江遊陵嗤笑一聲,“那我要在帝京大開殺戒,是不是還要去問問皇帝老兒:‘嘿,我想在帝京殺人,你同意不同意?’傻不傻?”
“你……”尚山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大約還從沒見到過這麼又不要臉又胡攪蠻纏的人,一時氣極,轉頭向蘇安槿冷哼道,“王爺,難道你就不管管你的手下嗎?”
蘇安槿眼神淡漠的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遊陵。。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江遊陵頗爲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你要這樣!老子想爲你出個頭怎麼了!最後還是一臉憤憤不平的退了回去。
尚山冷笑一聲,復又問道:“王爺,顧姑娘之事……”
尼瑪你有完沒完!江遊陵又要炸‘毛’,蘇安槿清冷如冰的聲音再次在此刻響起,輕輕說道:“等。”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江遊陵悶悶的瞟了他一眼,好吧,等!
尚山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下文,才知道原來他要說的也確實就是這麼一個字,一張老臉又開始發青,顯然拿這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僕沒辦法,可是現在百姓們的不滿又不能置之不理……
尚山蹙起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蘇安槿和江遊陵,然後轉向被剛剛江遊陵那番話嚇到的百姓,清了清嗓子說道:“鄉親們,尋找平湖水乃是大事,自然不可一蹴而就,還請鄉親們能夠諒解!”
他可不敢說什麼“本官保證你們能再次見到平湖水”的話,畢竟現在顧雲羅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要是冷不丁的又發生了什麼變故,那可如何是好?
尚山乃是西南刺史,在百姓們心目中官位也是極高的,再加上他來平湖鎮的這段時間,雖然沒有解決平湖水竭的事情,但是他以雷霆的手段迅速重新打井,又從其他的地方千里迢迢運水過來以撫慰民心的舉動,還是讓他贏得了不少百姓的尊敬和愛戴,即使他們信不過蘇安槿這個在帝京都不受重視的王爺,但對於上山的話,他們還是願意相信的。
人羣中也有質疑者:“尚大人,我們不是不信你,可是前幾日還來了一個巫師,在這裡做了半天的法都未能成功解決平湖水竭的事情,剛剛那個‘女’人既不是巫師,也不是什麼能工巧匠,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巫師能頂個屁用。”江遊陵嘟囔道。
蘇安槿沉默不語。
尚山微微一笑,說道:“諸位不必擔心,實不相瞞,剛剛那位顧姑娘,也是從帝京來的能人,乃是當朝丞相顧引章的嫡出‘女’兒顧雲羅,有王爺在此,又有顧丞相在背後支持,平湖水一定能重現世間!”
江遊陵詫異的罵了句:“他怎麼什麼都知道了?”
雖說顧雲羅這一路上從來沒有使用過假名字,一直以真名與人‘交’流,可是由於顏竹惜去世之後,顧引章重新娶了林‘玉’琅,不久之後就生了顧雲曉,至此之後,雲羅便被顧引章和林‘玉’琅有意隱藏,連帝京裡的官員,都差不多忘了顧丞相府裡還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嫡出大小姐。
奇怪的是,顏竹惜算得上是皇后娘娘的一個遠方侄‘女’兒,雖然關係不甚親近,可是至少有關係,顏竹惜去世之後,皇后娘娘不但沒有格外憐惜顏竹惜留下的這唯一的一個小‘女’兒,反倒是縱容顧引章和林‘玉’琅的所作所爲,如今更是……
江遊陵走到蘇安槿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一石二鳥之計,皇后娘娘看來已經爲了太子可以不擇手段了。”
本來如果這件事情失敗,所有的責任都將由蘇安槿一力承擔,與顧家沒有半點關係,可是如今尚山有意無意的點明瞭顧雲羅的身份,無疑是把顧丞相府也拉下了水,一旦顧雲羅失敗,失敗的責任將由蘇安槿和顧丞相府共同承擔,皇上爲平民憤,肯定會重懲,他倒無所謂,可是對於顧引章來說,重懲意味着他仕途的終結。
而唯一的獲益者,當然只會是皇后,一夕之間,他再也無力與太子對抗,而原本蘇安南最大的支柱顧家,也會樹倒猢猻散,而秦芷歌一旦進京,蘇安東和蘇安北的地位肯定也保不住,在其他的皇子力量最弱的時候,別說是‘逼’宮了,就算是直接殺了皇帝登位都有可能。
“她這些倒想得明白。”蘇安槿淡淡的說道,“如果雲羅成功了,她也不會有任何損失。皇后的算盤果然打得響亮。”
“她的算盤打得響亮,也要看我們願不願意聽。”江遊陵冷笑一聲,“這樣勾心鬥角的活着,也不知道她這輩子有什麼意思。她累我們也累,還不如老子窩到山裡去種田。”
“等到以後,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去山裡種田。”蘇安槿微微一笑,“我,你,彩裳,還有云羅,我們一起。”
“流年呢?”江遊陵敏感的問到。
蘇安槿微微一怔,他都已經很久沒聽到流年的名字了:“他那樣的人,自然不會在抱負困於田間地頭,天下尚不能滿足他,何況是山裡?”
江遊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說的也是。”
話語裡卻透‘露’着一股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炎涼……
曾經的他們,一起戰鬥,一起打架,一起窩在山裡窩在樹上睡覺,一起謀劃着那場驚天動地的‘陰’謀,當時還約定着要把天問樓一直做下去,讓他們所推崇的武林思想,能夠這樣一直一直的傳下去,傳出天明,傳到北漠,御凉,赤焰和苗疆……
可是北漠一別之後,時光匆匆,他們都已經有許久都未曾聽到過對方的消息了……
或許流年已經成了北漠的王,或許他休養生息民心深重,亦或許他已經在默默地爲征討北漠做着準備,他總是那樣的一個人,喜歡提前佈置好許多東西……
可他們呢?還在路上顛沛流離,去向一條可能萬劫不復的死路……
確實,他們那微薄而蒼老的理想,不適合已經開始振翅高飛的雄鷹。
兩人各有所想,各自沉默不語,尚山冷冷的看着他們,也不說話。
忽然……
忽然之間會發生什麼是捏?失蹤了幾個時辰的雲羅怎麼回來呢?敬請看下文哦~
關於景流年的部分,其實他是一個特別複雜的人,既不同於江遊陵的灑脫,也不同於蘇安槿的隱忍,這在今後的文文中會有的哦!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