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兩難的選擇
聽到這裡鄭爲民愣了一下,心道:莫非讓我去找小潔的媽媽不成。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憑華天宇的人脈和能量,要找一個人並不難,幹嘛非要讓他鄭爲民來找,也許華天宇說的可能不是這件事。
鄭爲民直視着華天宇,一臉嚴肅地問道:“華總,小潔的媽媽你沒讓人去找嗎?”
華天宇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她媽媽之所以不露面,我想她有她的苦衷,我沒有大張旗鼓的派人去找,只是叫朋友幫我留意,如果在哪裡發現了告訴我一聲,我會親自把她接回來,安頓好。”華天宇說到這裡,遺憾地笑道:“只是到目前還沒有她的消息,先就這樣吧。”
華天宇的話果然讓鄭爲民猜中了,華天宇不是讓自己幫他尋找小潔的媽媽,此時,華天宇把話題又收了回來,說道:“當小潔這孩子聽到,她媽媽不知去向的時候,就不再理我,扭頭就走,我知道小潔恨我,後來,我並沒有急着讓她對我改變看法,想着等她長大一點,他會理解我的,可後來,情況並不是我想像的方向發展,她開始跟一個黑社會的小頭目叫張軍飛的混在一起,拿着我給她的錢給這個無恥的傢伙花,更可氣的是這個無恥的流氓,並沒有真心對她,而是在玩弄她,教她吸毒,賭博,跳豔舞,甚至讓其他混混強爆她,我得到這個消息後,差點沒被氣死,我利用省公安廳的關係,對黑社會進行打擊,抓了一批,結果還是讓這個叫張軍飛的小兔仔給跑了。”
“現在,小潔已經從大三輟學,還在戒毒所進行強制戒毒,是這個叫張軍的混混害了小潔,這傢伙是江洲黑社會裡的小頭目,在江洲幹了不少壞事,因爲這傢伙跟江洲公安人員勾結在一起,每次嚴打,由於公安內部人員的通風報信,都讓他躲過了。聽說他也在特種兵幹過,很能打,人也很狡猾,反偵察能力特別強,公安部門抓了幾次,都讓他逃脫了,他手裡居然有槍,當時還打傷了一名公安幹警,現在,作爲公安部A級逃犯通輯,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沒他抓到他的消息。”
見鄭爲民愣了一下,華天宇似乎猜到鄭爲民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用手指着照片,懇求地說道:“小鄭,你救了我的命,我本不想開這個口,可想到我那個可憐的女兒,毀在這個畜牲手上,我心如刀絞,你是特種兵連長出身,我認爲,也只有你能儘快的幫助我,除掉這個惡魔,小鄭,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鄭爲民聽說張軍飛三個字,又聽說當過特種兵,心裡猛然一驚,本來另一張照片上的男人,鄭爲民只是隨便看了一下,並沒在意,聽華天宇這麼一說,趕緊拿起壓在小潔照片底下哪張男人的照片仔細看了看。
沒錯,雖然照片上的男人脖子上戴着粗項鍊,理着光頭,臉上多了一條刀疤,但從眉眼間,自己還是能認出,這就是曾經在部隊特種兵訓練營,實戰訓練時,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救回來同批戰友張軍飛,要是沒有張軍一把自己推開撲倒,那顆要命的手榴彈早已在自己的腳下爆炸,自己恐怕早就見閻王去了。
想到那顆要命的手榴時,鄭爲民再次端詳着相片上,比自己小几歲的張軍飛,一種複雜酸楚的感情擁上了鄭爲民的心頭。
他想不到華天宇要自己下手幹掉的,盡然是曾經在訓練場上救過自己生命的戰友,讓他更想不到的是,張軍飛以前在特種訓練營當新兵的那一陣子,表現是相當不錯的,人白白淨淨的,訓練非常吃苦,這是張軍飛給自己最深的印象。
後來張軍飛退伍回家了,鄭爲民怎麼也沒想到,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張軍飛走入這種歧途,相片上,除了張軍飛的基本模樣還在,其他完全變了,眼露兇光,臉龐黝黑,左臉上一道從內側眼角劃到左嘴角,讓人恐怕的刀疤。
看到張軍飛墮落成這個樣子,鄭爲民爲他可惜的同時,也對他的未來充滿着擔憂。
雖然自己是特招入伍的大學生,張軍飛只是一個新兵,但同在訓練營,混編在一個班的戰友,多多少少還是有感情的,而且張軍飛還救過自己的命,自己現在沒能報答他,卻反而要結束他的生命,鄭爲民無論如何都有些想不通。
可面對華天宇真誠,祈求,哀怨的眼神,鄭爲民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拒絕他,跟他解釋,此刻,鄭爲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一邊是自己救過他的生命,卻又對自己慷慨解囊,並且將要投資玉嶺鎮,爲家鄉人民做貢獻的企業老總。
一邊是曾經爲拯救自己的生命而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一腳踢開手榴彈,把自己撲倒身下掩護起來,現在,卻又成了公安部A級通輯犯的戰友。
自己該如何選擇,又何去何從,卻很現實地擺在了鄭爲民的面前,鄭爲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項任務接還是不接,兩種想法這一刻,像兩個拿刀的武士在心中不停地搏鬥着,難分難解,誰勝誰負,無法揭曉。
鄭爲民的表情讓華天宇愣了一下,心道:我給了鄭爲民幾個這麼厚重的大禮,一部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還有一部分是衝着讓鄭爲民給自己解決掉這個心頭之恨,而特意贈給他的,難道他有畏難情緒,不願給自己賣這個命。
想到這兒,華天宇輕聲問道:“怎麼了,小鄭,你有些不舒服嗎?”
鄭爲民緩緩的睜開眼,笑着謊稱道:“華總,這事容我想一想,畢竟我是第一次幹這活,心裡得有個準備,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聽見鄭爲民的話,華天宇心裡一塊石頭落了下來,此時,他理解鄭爲民的心情,畢竟這是叫他去殺人,克服心裡障礙,需要一個過程,想着這事也不是馬上就能辦成的,得先給鄭爲民時間。
華天宇笑道:“小鄭,這樣吧,你先回去,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如果需要我爲你提供什麼幫助,你儘管說就行了。”
鄭爲民點了點頭,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和華天宇辭別,走出了酒店套間,趕緊找到許琳,然後,拽着許琳的手,逃離魔窟似的,離開了帝豪國際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