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就來回的看看,說:“還是到那咖啡廳坐坐吧!”
“我不想去那個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去。”
季子強還是沒有改變主意,甚至於,在這樣光線暗淡的地方,也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他說:“有什麼要說的,我們還是到那咖啡廳說吧!”
說完,他就往前大步走去,何小紫還站在那裡,季子強經過她身邊時,她才反應過來,便完全失去了女孩子特有的衿持,猛地從後面抱住他。季子強條件反射地腰桿挺直,動也不敢動。他怕自己一動,激惱了何小紫,刺激她大喊大叫起來,這路這麼黑,如果有個女人大叫抓流氓,市政府的武警必然會撲過來。
何小紫緊緊地貼着他的背脊,那臉,那豐滿挺翹的胸,那很彈性的小腹,且還隨着呼吸,輕輕蠕動,他那背脊便有火在燙燙地燃燒。
何小紫說:“你就一點機會也不給我?一直以來,你都在躲避我,爲什麼要躲避我?爲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其實,我知道,只是不說而已。你是心虛,你不敢給我機會,你是怕自己喜歡上我,怕自己欲罷不能,怕自己會做出對不起那個女人的決定。所以,你不得不躲避我,一點機會也不給你自己,你不應該那麼做,不應該躲避我,不應該不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不應該放棄這可能是你這一生最最喜歡的人,這個人也可能讓你知道什麼是最最幸福!”
這一刻,季子強真的有點迷茫,搞不清楚真是喜歡何小紫,還是因爲何小紫是女人,他不僅背脊火樣地燙,心也火樣地燙,便有一種渴~望的衝動。身後這個女人唾手可得,且是那麼年青,那麼漂亮。如果說,有那麼一刻,季子強是因爲何小紫的舉止太出乎意料,思想一陣混亂,木木地沒感覺到何小紫身子的柔軟,那麼,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季子強還定定地不動,就是在用心地感受背後這個女孩子身上的每一寸柔軟了。
季子強的臉紅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時,不禁一陣心慌。他知道他不能那麼做,不能再那麼感受她的柔軟,他害怕自己會有所行動,他輕輕地對何小紫說:“你放開我。”
他像怕驚醒她似地。他不敢扳她的手,怕她更緊地抱着他,怕她更緊地抱着他時,搓動的柔軟會把他融化。
何小紫沒有什麼反應,還是緊緊的貼着季子強,他又說了一遍:“你放開我。有什麼話,慢慢說,放開我再說。”
何小紫終於很不情願的放開了他,她驚訝季子強的冷靜,其實,這個男人完全知道,只要他願意,她什麼都可以給他,然而,他還顯得那麼冷靜,她並不知道季子強也曾有過猶豫,也曾有過渴望的衝動,但是,那一切只是一縱即逝,她沒有感覺到。
何小紫看着他,久久地看着他,她很不明白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明白這個男人,難道她何小紫對他就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她甩頭離去,大踏步地順着那路的坡度往下走,她不相信這個男人真就對她無動於衷,真的就像一塊石頭那麼硬,那麼冰冷,那麼沒有感情。她也覺得,她不這麼甩頭而去,也太沒面子了。
她等着他叫她,等着他喊她回來,她想,他會不會也像她那樣,從後面抱着她呢?這麼想,她彷彿聽到他從後面趕上來的腳步了,就要自己走慢一點,別讓他趕得太急。走出那條漆黑的路,身後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在回頭看的時候,季子強的影子也沒有了。
何小紫狠狠地跺了跺腳,大聲叫:“季子強,季子強。”四周沒有人應她。
其實,季子強就在不遠處的黑暗中,他是聽到她叫他了,但他沒有應。他知道,如果自己答應的話,自己就又被何小紫纏上了,這會兒,他真有點像何小紫說的那樣,有點心虛,儘管,自己也不知道那心虛真是像何小紫說的那樣,是怕喜歡上何小紫呢,還是僅僅因爲何小紫是一個女人?
季子強擔心,在這樣的時候,自己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來。畢竟,何小紫又那麼年青,那麼漂亮,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年青漂亮的女人,特別是像自己這樣一個本來在漂亮女人面前就沒有多少自制力的男人,何況,這個女人又願意把自己送給你。
回到辦公室,季子強又後悔了,他想,怎麼會這麼讓她離開呢?這都什麼鐘點了?萬一有壞人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麼沒有自控力嗎?何小紫能把自己怎麼樣呢?一個女孩子,難道還怕她把自己給強暴了?這麼個時候的,把她丟在外面,就不怕她出什麼事嗎?
季子強自責了一番,便想打電話給她,想問她在哪裡,但最後季子強還是沒有敢給何小紫去電話,有時候啊,心腸太軟也不是好事情。
這個夜晚,季子強不知道爲什麼,表現的特別激動,或許他心中多多少少的也受到了何小紫的一點影響吧......
半夜,一場雪突如其來,雪霰密集的敲在窗上,伴隨着風聲,愈顯得屋內的煦暖,雪花飄飄灑灑落了整夜,待到第二日放眼天地間,盡是一片銀裝素裹,妖嬈素麗。
日出喚醒清晨,季子強醒來了,看一看還在自己懷裡酣睡的江可蕊,季子強就笑了笑,自己昨晚上真是有點太瘋狂了,把江可蕊折騰的夠嗆,那就得讓她多睡一會吧,季子強悄悄的爬起,心情愉悅,幾個月來難得一見的好心情,季子強親自到廚房下了熗鍋麪條,頗有興致的調了兩個小菜。留着一半兒給江可蕊,自己吃完一半兒,準備穿衣出門。
季子強刻意修飾了一番,頭髮打了頭油皮鞋打了鞋油,這最高和最低的兩個地方,陽光照臨耀眼,燈光照臨閃光,下巴颳得很亮,十一回家前,季子強花半個月的工資買的筆挺西服也套在了身上,又紮了領帶,對着鏡子端詳了一下,感覺鏡子裡的自己衣冠楚楚而非昨夜那個衣冠禽獸,至少有一點儒雅的成分揉合其中。
季子強對着鏡子點點頭,肯定了一下自我形象,正當他得意自己的形象,又去端量自己時,突然醒悟似的怔在那裡:自己怎麼穿上了這套西裝?這時,季子強不由得再次打量鏡子裡的自己,發現眼圈這幾天抹上的淡淡灰黑不肯消失,蘊含在眼神裡苦悶愁思揮之不去,以往總是掛在臉上的精氣神消失殆盡,有那麼一點儒雅也因自己的最近一段時間的心
情不佳而隱跡無影了。
季子強茫然無措地愣怔了半天,自己這身衣着打扮,是自己老家那裡的山那裡的路那裡的水都熟悉的,門前那條千年流淌的小河,曾映出自己穿這套西裝時的身影。
自己曾站在家前面的小路上,讓老家四季風輕輕地吹拂過脖子上的領帶;自己曾穿上這雙皮鞋走在村裡的山路,踩出一行有着清晰花紋的腳印。
季子強想讓父老鄉親從自己的西裝革履上看出自己在城裡活得還算滋潤,自己想讓養育了自己的那山那水看到自己在城裡混得人模狗樣,但自己真的過的很開心嗎?季子強自問着自己。
他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快樂還是煩惱,現在新屏市的政治格局雖然對自己很有利,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面臨的麻煩還不會斷的,至少冀書記那裡恐怕就會對自己產生很多怨恨出來,對了,還有莊峰,他絕不會和自己真心實意的聯手,當然了,自己也不可能和他聯手,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短期的,當有一天,自己不得不同時面對冀良青和莊峰的時候,自己該怎麼辦呢?
在去政府的路上,季子強撇開路人,不走尋常路,獨自在無人涉足的路邊前行,回望來路,甚感欣慰,一片潔白無瑕的雪地,以往的污濁全被覆蓋,又變成一張乾淨的紙,而上點點肆虐凌亂的腳印,是“玷污”兩字的最好註解,是一人胡描亂畫的印跡,是自己獨立完成的作品,一副絕美的畫卷,作畫之人也在別人的畫中,這番美景若讓達芬奇看見,自己肯定會流芳百世。
季子強來到辦公室的時間不長,那面調查組就傳來了捷報,說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自己招了,不僅交代了和航空儀表廠套現分贓的事情,還有什麼開發區低價轉讓土地,收受賄賂等等交代了不少,當然了,季子強也知道他未必都已經完全交代清楚。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季子強要的就是戰略上的勝利,擊垮了孔曉傑,也就預示着新屏市將要開啓一個新的紀元,那些指望着別人來保護的幹部,都要小心了,試問一下,你們誰和冀良青的關係比得過孔曉傑呢?連他都被收拾了,何況一般的人。
更爲重要的是,在這個件事情之後,季子強的名字就會讓所有的新屏市幹部牢牢的記住了,這應該是季子強來到新屏市之後的最大收穫,他一直默默無聞的在新屏市過了將近一年,也到了自己展露頭角的時候了。
一切都如季子強想象的一樣,事情在接下來的幾天就異常的順利了,孔曉傑的中箭落馬在全市幹部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人們驚歎季子強動了真格,也驚歎於紀檢幹部並不是吃素的,也有人嘆喟從政並不如人們所想象的那樣美好,這是一種高風險的職業,機關裡處處有陷阱,形形色色如色晴門、紅包門和受賄門等,一不小心就陷了進去。
季子強處理了一個孔曉傑,震懾了一些當權者,教育了一大批幹部。
孔曉傑一倒臺,市裡便臨時決定開發區過去的管委會副主任劉興洋主持開發區的工作,新官上任三把火,劉興洋改變了孔曉傑過去的做法,以新的謙恭姿態對調查組極盡禮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