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一身灰白條相間,江可蕊是粉色的還有繡花。
泉水藍汪汪的,清澈見底,一股硫磺味。那個女孩把一木托盤放在泉邊,托盤裡放着粗瓷的酒壺和兩個小碗,碗裡各盛半碗微黃的燒酒,女孩說這是當地人用玉米自己釀製的燒酒,勁很大,但口感很好,一點都沒有勾兌過,女孩微笑地伸手示意他們可以泡了,然後禮貌地躬身退去。
望着泉水,季子強衝江可蕊做了個鬼臉,示意脫衣服,江可蕊臉騰地紅了,季子強哈哈笑了,三下五除二就脫個精光,哧溜陷入水中。
“啊哦!好舒服!”季子強在水裡誇張地驚呼着。
江可蕊還是擔心這大白天的,還是露天的池子,萬一來人怎麼辦?她就索性坐在池邊望着季子強說:“毛孩兒!”。
季子強下面的毛髮濃重,在水裡像海帶一樣漂浮着,季子強呷了口酒,愜意地閉上眼,“天堂啊!快下來泡湯啊!”
江可蕊微咯咯笑,“泡湯,你是什麼料啊?涮白條吧!”
望着季子強舒服的樣子,江可蕊心裡癢癢得想下水,說:“你閉上眼睛!”
江可蕊腮紅飛飄。
季子強說好,就老實地閉上了眼睛。聽着江可蕊窸窣脫衣的聲音,再也忍不住了,睜眼一看,只覺眼前一亮,一縷雪白的光閃,江可蕊的身體很白皙。如果年輕女孩的身體是萬物生機的春日,那麼成熟的女性的身體則是碩果累累的秋天,江可蕊豐腴而勻稱,溫婉而光暈。
季子強游過去,輕輕地牽着她的手,她嬌羞地緩緩沒入水中,季子強遺憾自己不是畫家,這江可蕊的入浴圖,該是多美的畫作啊!
江可蕊用一條白浴巾圍住身體,兩人抄起小碗對酌起來,這酒口感很好,很醇厚,不猛烈,但是有後勁。
肉~體的舒適再加上心中一股熱流熨帖,仰望藍天白雲悠然,周圍叢林綠黃紅色彩有序而交錯,如一副水墨畫,一兩片樹葉落到水上,如小舟飄零,江可蕊用纖指撩水驅戲弄小舟。
季子強知道江可蕊還是有點害羞的,在一個,她也算的上是北江市的一個小名人,平時就很注意在外面的形象,爲了讓她放鬆起來,季子強就東拉西扯地談日本北海道溫泉的著名,談歐洲異性裸浴,還有現在最流行的天體海浴,似乎想要找點根據,支撐着兩人出格的玩法。江可蕊顯然很興奮,面如桃花,眼睛像黑水晶,不時用手臂揩拭額頭的水珠,也給季子強揩拭,季子強就得寸進尺地湊過來。
江可蕊在水中劃了一下,說:“小心雷區!”
酒至微薰,兩人都有些燥熱,她瞟了他一眼,他一下子抱住了她,把頭埋在那柔軟的溫柔之鄉,她閉上了眼,睫毛上的水珠閃動着,藍天白雲也在微細中轉動.....。
兩人終究還是要依依不捨的分別,季子強看着身後一直佇立的江可蕊,心中也是充滿了眷戀,他感覺這次的省城之行很不錯,收穫也是很大,不僅和江可蕊和好如初,還讓方菲答應了撥款的事情。
想到撥款,季子強就想到在昨天方菲那個很不好意思的電話,在電話裡,方菲說那天自己喝醉了,好像還吐了,都是季子強收拾的,她很感謝。
季子強就說:“這有什麼關係呢,你忘了在洋河縣的時候啊,有一次我喝醉了,也是你幫我收拾的,還幫我洗了臭襪子,呵呵,現在總算是扯平了。”
方菲說:“你還好意思說,你那襪子臭的,唉,明明就是一個柳林市的土人,偏偏還有一雙香港腳。”
兩人大笑一通。
季子強微微的笑了笑,看着前面車窗外筆直的道路,心中也很奇怪,自己現在爲什麼老是喜歡回憶過去,難道這是衰老的表現嗎?
他說不上來,反正最近這大半年的,自己總是喜歡回憶,或許吧,是因爲自己在洋河那段時光是自己最美好的時光,一霎那,季子強就想到了華悅蓮,好幾年都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過的還好嗎?
季子強就東想西想的,坐了一路,不過這樣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幫他打發了這好多個小時的旅途寂寞,到新屏市的時候,天也黑了,車就把季子強一直送到了竹林賓館。
季子強帶着司機在賓館的餐廳叫了幾個菜,吃了起來。
竹林賓館總經理龍惠鵬鬼使神差般的到餐廳來了,一見季子強在,那一下又興奮起來了,不是喊着加菜,就是說讓上個湯,見季子強沒有喝酒,又屁顛屁顛的跑回去弄了一併酒來,坐在季子強身邊,看着季子強吃飯,那個話啊,就猶如長江之水一樣,滾滾而來,滔滔不竭。
把個季子強煩的啊,可是說也不好說,明明知道人家是在巴結自己,討好自己,你想說點什麼也不要意思啊,那就只能聽吧?
這頓飯季子強吃的真是毫無樂趣,司機是知道季子強的習慣的,但司機也不好說,只是偶爾擡頭看看季子強,和季子強相視笑笑。
季子強只好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但效果還是沒有多少,吃完飯總經理龍惠鵬又跟了回來,又是那老一套的呵斥服務員,一聽說季子強想洗一下,他就親自到衛生間給放水。
放水就放水吧,他還不斷的在池子裡試着水溫,手上試下還怕不準確,還要弄點水在自己的額頭上試試,生怕燙壞了季子強。
季子強暗自搖頭,直到水放好,這龍總纔不得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季子強的房間,他總不可能看着季子強光屁股吧?兩人又沒有基情,對不對?
季子強美美的躺在浴池中,讓暖暖的溫水泡着,想要解除自己這幾天的疲乏,但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放屁都能把腳後跟砸疼,正在季子強泡的好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擂門聲,是擂門,不是敲門,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多見的,一個副市長的門有人敢如此無所顧忌的擂,這倒是很少見的事情。
季子強心中疑惑着,該不會是賓館失火,或者發生地震了吧?他不得已,站了起來,用浴巾隨便的把自己圍了一下,打開了房門。
門一開,就見從外面衝進來幾個人,瘋了
一樣的到房間四處找尋一圈,就這麼大個地方,能找到什麼,但這些人一點也不氣餒,打開了櫃子,鑽進了衛生間,還有一個人很不放心的趴在地下,往牀下看了一會,最後都停止了動作,看來這裡什麼情況都沒有。
季子強一點都不急,沒什麼好緊張的,這進來的幾個人都穿着警服,只要不是打劫和綁架的,有什麼怕的,自己指需要等待,等待他們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代。
季子強拿起了桌上的一包煙,自己取出一支,點上火,冷冷的看着他們幾個,坐了下來。
這幾個人也感到有點尷尬了,其中一個黑黑胖胖的中年警察,一隻手掐着一支點着了的香菸,肥碩的身材搖晃着正向季子強走過來,他臉龐浮腫,雙頰下垂,但眼睛又圓又大,兩眼之間的鼻樑上有幾道橫紋。
季子強感覺到,這應該是他們的頭目了,但對於警察肩上的那些槓槓,道道,星星什麼的,季子強其實是看不太懂的,也不知道這人算個什麼級別。
這人走到了季子強面前,似乎一點都沒有對剛纔這樣荒唐的舉止內疚,他下巴一擡,對季子強說:“你是幹什麼的?身份證拿出來,我們要檢查。”
“檢查?檢查什麼?抓逃犯嗎?”季子強不動聲色的說。
“這是我們的公務,你管不了吧?快點,身份證。”
“既然是檢查,我也想看看你們的搜查證,當然,我估計你是沒有,那就把工作證讓我看看,這不會也沒有吧。”季子強調侃的說。
這人有點緊張了,他從季子強的氣質上看出來這人不是一般的人,看樣子不想生意人,你看他沒大肚子啊,也沒有生意人那種獻媚,膽小的表情,該不會是個領導吧?
領導?一想到這裡,這個黑胖警察就有點發虛了,不過很快的,他也不太緊張了,這就是三十來歲的一個人,就算是領導,也大不到哪去,給他個鄉長了不起了。
所以這黑胖警察的腰又挺直了,說:“沒看出來,你還什麼都懂,算了,我們還要執行任務呢,就不耽誤了。”他轉頭又對身後的那三兩哥警察說:“來思勾,走。”
剛一轉身,就聽到季子強哼哼的冷笑了兩聲,說:“你就這樣走了啊,一沒出示證件,二沒說清緣由,想走,沒那麼容易吧?”
這胖警察就站住了,轉過身來,也嘿嘿的一笑說:“怎麼?難道你還要請夜宵啊?我告訴你,耽誤了我們公務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季子強啪的一下,就拍了一下桌子,說:“你什麼公務?說出來,我看看我能負不負的起這個責任。”
這胖警察有點吃不準了,小子明明看到我們是警察,還敢如此囂張,只怕真有來頭,他猶豫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了工作證,說:“讓你看看也不打緊,我是市治安大隊的副隊長,我們在抓嫖,抓賭呢。”
季子強沒有說話,接過了那個工作證,上面有這個胖子的照片,還有職位,姓名。
不錯,是個副隊長,名字叫武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