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中用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的擊打着桌面,時而擡頭閉目沉思一下,時而睜眼看看窗外那漆黑的夜色,好長時間都在思索。
猛地一下,李雲中擡起了頭,他讓自己的一個想法嚇住了,他想要否認這個想法,但越是想要否認,那個想法就愈加的清晰起來,不錯,絕對不錯,這正是蘇良世慣用的手法,他在每一次展開攻擊之前,都會做出最後的一次驗證,他要確定自己這裡的情況依然沒有發生變化。
看來,他真的要走第二步了。
一霎時,李雲中的情緒就跌落了極點,莫名的失落,在心裡不停涌起,他的心情很沮喪、心裡的難受遠遠超過了身上的傷!看來啊,有的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間迸發出令人羨慕的火花,卻註定只是匆匆而過,就如自己和蘇良世一樣,終於要走向分道揚鑣的這個地步,想一想這些年的感情,李雲中再也沒有精神去看文件了。
他站起來,走到了窗戶旁邊,一下子拉開了緊閉的窗戶,外面那刺骨的寒風就涌了進來,李雲中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但他沒有關上窗戶,他覺得,這樣吹吹,更能讓自己清晰和冷靜下來,也更能淡漠心中的那種悲寂。
冷!寒風不斷的襲來,到處都是冰涼,風讓李雲中身體變得有些麻木,李雲中覺得自己被凍僵的靈魂已經無法甦醒,他的腦海裡殘留的只有冷!冷!冷!
季子強現在是一點都不冷,他給李雲中打完電話之後,到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泡的全身都紅彤彤的,這纔出來,靠在牀上心不在焉的看起了電視,慢慢的季子強也恢復了疲憊的身體,來了一點精神,江可蕊晚上是有個應酬的,好像廣電總局來人檢查工作,江可蕊做陪客去了,想到這,季子強就有氣,媽的,一到年底,這些人都來吃大戶了,你吃就吃吧,還讓自己的老婆陪着受罪,還好有老媽他們在,不然小雨都沒人帶了。
季子強正在想着自己的老婆,就聽到了開門聲,季子強趕忙把電視聲音關小一點,過去把臥室的門打開一些,只見江可蕊帶着酒氣,氣呼呼的一陣風似的衝進來,進了門狠狠的把隨身的坤包往沙發上一丟道:“氣死我了。”
季子強臉上卻是一臉的笑容道:“和誰生氣呢?我的大小姐。”
“都怪你,讓我當個什麼破領導,今天受夠了氣,那個廣電總局的領導忒討厭。”說着江可蕊牀上上一倒,又說道:“嫌我們這邊的禮品檔次不夠,就給我節目上亂挑問題,他懂什麼叫節目嗎?”
季子強‘哈哈哈’的笑着,說:“沒事,不理他就得了,天啊,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迷死人了。難不成用了啥新牌子的護膚品?”季子強轉換了話題,想讓江可蕊心情好起來。
江可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摸着臉蛋道:“瞎說,都老太婆了還漂亮。”
“不信你自己看看。”說着季子強站起來,拉着江可蕊來到鏡子跟前。
江可蕊對鏡子裡一看也吃了一驚,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紅潤且透着一股光澤,眉眼之間帶着一種慵懶的氣息,喝過酒的臉蛋真的像蜜桃一樣可愛。
看着江可蕊修長誘人的身材,季子強忍不住的伸手在她胸口上掏了一把道:“哇,好挺。”
江可蕊捱了偷襲,自然不肯罷休,一反手也在季子強的下面捏了一把,隨即吃驚的叫到:“怎麼變軟了?早上摸的時候還是挺挺的,莫非今天在外面用過。”
季子強沒曾想這妮子記的那麼清楚,擡手在江可蕊堅實的臀部上摸了一把道:“洗你的澡去吧,腦子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可蕊笑嘻嘻的進了洗手間,季子強回到牀上躺着,不自覺的伸手在自己下面捏了捏,的確今天軟的很,一點都威風了,但季子強在想,一會肯定就不是這個樣子。
果然,當江可蕊那櫻桃小口含住了季子強的嘴脣的時候,當她把自己丁香塞進他的嘴裡的時候,季子強那身下的破玩意就像雨後春筍般的茁壯成長起來了。。。。。。
第二天一早剛上班,季子強就一個電話叫來了企業改制聯合小組中負責查看金新機械廠賬目的那個審計局副局長,這個副局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面容清瘦,可能是長期和數據打交道的原因,爲人看起來還是實在很嚴謹的,並不十分圓滑,季子強就詳細的問起了機械廠賬目的情況,這個副局長說:“從賬面上,倒是看不出太多的問題,但也正因爲如此,我反而覺得奇怪。”
季子強饒有興致的問:“劉局長這話怎麼講?"
這個副局長搖頭晃腦的說:“你想啊,諾大的一個廠子,賬目怎麼可能做得這樣完美,像這樣的企業,多少都應該有點賬務上的問題,但他們太反常了,乾淨的讓人奇怪。”
季子強微微一笑說:“那麼你們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找到其中的漏洞呢?”
“應該是可以的,主要是我們人力有限,隊裡專門查賬的審計人員不多,很多都是其他單位抽調的,專業性不強,要是讓我從局裡在調幾個好手過來,我估計很快就能找到漏洞。”
季子強點頭說:“好,你現在就從你們局裡調人,看上誰都可以,我馬上給嶽副市長去個電話,讓他協助你。”
聽了季子強的話,這個劉副局長也不再多說什麼,點頭離開了季子強的辦公室,馬上就回去調兵遣將,到機械廠去仔細審覈了。
到了下午,這個局長果然是興沖沖的到了季子強辦公室彙報說:“季書記,我這裡有情況了,今天我們十多個人詳細的查對了機械廠的往來賬目,又到銀行跑了幾趟,發現有幾筆資金很是可疑,特別是和一家叫萬順公司
的往來賬目感覺是有問題的。”
季子強點頭說:“這家公司你們查過底細沒有?”
“查了一下,這個萬順公司,在是南太平洋的一個島國上註冊的,成立於三年前,老闆是一個美籍華人,當時公司的業務,是做機器設備進出口的,不過這家公司,成立後,在香港成立了一個辦事處,只做了不到三筆業務,就註銷了,這個老闆也離開了香港。”
季子強靜靜的聽着,這劉副局長又說:“我們還走訪了幾個機械廠的業務人員,得到了信息幾乎可以初步確實,這家公司,就是專門爲爲做金新機械廠的這筆業務而設立的,據說這個美籍華人,就是汪廠長的親戚。”
“這樣啊,那麼現在這家公司的還有可能找到嗎?”
劉副局長不無遺憾的搖搖頭說:“這家公司已經消失了,想找到這家公司的老闆,那是難上加難,我們找到了這家公司的海關報批表,上面有他所經營的貨物到岸離岸的時間,還有始發地什麼的,而從這家公司的記錄來看,先有一批設備從北江市運到香港,在倉庫裡放了一個多月,然後就被運回了內地。”
季子強就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季子強的心裡有底了,只是這事如何處理,他還要慎重考慮,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機械廠的汪廠長在政府之中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關係,一旦走漏了風聲,事情就可能再次的發生變化。
在送走了這個劉副局長之後,季子強又接到了發改委吉主任的電話,她說她派i到金新機械廠的人,經過調查,發現那十多個老上訪戶並沒有到處地去打工,也沒有到親戚家裡去,好像是被人騙到北邊的一個黑磚窯去做苦力去了,只是這件事做得很隱秘,這些人的家屬,也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去了哪裡,他們受到了威脅,說如果不照此說,就永遠見不到自己的親人。如果聽招呼,過不了半年,他們的親人就會平安無事地回來。所以,面對調查組的詢問,都說他們去打工去了。
這個消息讓季子強既興奮,也驚訝,興奮的是機械廠的事情正在一點點的明朗化,驚訝的是,這些人的手段也太過歹毒,可謂是不擇手段的在和政府對抗,這是不是也就說明了這個廠子肯定隱藏着更爲重大的問題?
當然了,季子強覺得第一步就是收集證據,
既然知道了這些工人被人弄到北邊去做苦力了,季子強不會對這件事袖手旁觀,他強烈的憤怒立即在臉上表現出來,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公安局鄔局長的手機上,讓他到自己這裡來一趟。
不到半個小時,鄔局長就趕到了季子強的辦公室,季子強給他把情況詳細地說一遍,最後對鄔局長說道:“鄔局,你們馬上商量一下,這十多個工人,無論如何必須救回來,我有一個預感,這機械廠的問題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