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悅當然是明白楊喻義是什麼想法了,他每次約自己出來,最後都要瘋狂的弄上一宿,今天自己是不能陪他了,自己心情太壞,麻煩一堆,哪有他這樣的閒情逸致。
紀悅就用力的搖搖頭說:“不行,今天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楊喻義有點不愉快起來,他瞪着紀悅說:“不要這樣固執,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擔心我不會在照顧你的生意,這一點你不應該懷疑的,要知道,公司也有我百分之30的股份,我怎麼可能不繼續關照,現在不過是遇到了一點難關而已。”
紀悅還是搖搖頭說:“我真的提不起精神來,想起這一堆麻煩事情,我頭都是蒙的,怎麼有興致陪你顛龍倒鳳的弄。”
楊喻義嘆口氣說:“可是我今天很想,我們好些天沒在一起了,好嗎?答應我吧!”
紀悅就沉默了,說真的,她確實不想,可是在面對一個堂堂的市長如此低聲下氣的請求,她到底還是很難抹下臉拒絕。
所有她只能同意了......
晚上,他們回到了一家很高檔的賓館,她的興致並不高,沒有怎麼去配合他的激動。
“紀悅,今天你很不乖。”他停下來,凝視着她。
“我們以後不要這樣吧?我越來越感到沒有意思了。”紀悅有氣無力的說。
楊喻義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說:“那好吧,至少今天你應該好好的配合我。”
在靜默幾秒之後,紀悅閉上了眼睛。。。。。。
後來,楊喻義還是離開了,他帶着滿意的微笑摔門而去。
走前楊喻義說:“紀悅,和你做起來真不錯,下次我們一定要更好的玩玩”。
楊喻義走後,紀悅雙手抱着自己抖縮的身體,像是一個幼女在漆黑的夜色中遭遇到了侵犯一樣,她不僅是遭受了身體的摧殘,同時也刺痛了自己心靈的憂傷。
眼淚,在紀悅的臉上流下一道道痕跡,她突然像一頭被觸怒的獅子,發狂地在牀上咆哮着,猛烈的撕扯着牀單上的點點斑痕。頃刻間,屋子裡一片狼籍,碎布片滿天飛舞,她要向這不公平的世界抗爭,這些,都不是她希望要的,她希望自己可以獲得更有尊嚴一點。
紀悅抱頭放聲痛苦,“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啊?就因爲你有權。”
窗外的一縷微風,帶來了一絲淒涼,紀悅覺得,似乎荒原就是自己的浮生,流離的漂泊,就是自己生存的意義。奔波在自己荒浮的的世界,像一個流浪漢,在自己蒼涼的世界裡乞討,自己似乎每天都有別人不解的笑容,是的,自己每天都在笑,以至於自己忘記了笑的初衷,但每天自己仍舊有着漂泊不定的淒涼,有時在黎明,有時在黃昏,有時在夜晚。
在這個時刻的自己,比任何人清醒,心情卻比任何人都荒涼。爲了不在荒涼中沉淪,爲了不在荒涼中成爲一個別致的情緒瘋子,每天彷徨在悼念與懺悔中,紀悅感到,自己應該來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但她始終沒有
明白,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天亮了,明媚的陽光遮掩住了所有的罪惡和淒涼,每個人都像是酒後清醒一樣,又回到了真實和現實的軌跡,那些傷感的人,痛苦的人,或者是驚恐的人,都在陽光下振作起來了,季子強呢?他也是一樣的,當坐上了辦公室那個高腳雕花靠背椅之後,他就從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返回到了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的威嚴上,他看着一封封可以左右很多人前途和生存的文件,他皺着眉批示着具有決定意義的文字,這一刻,他是手握重權,威風八面,一道道指令在季子強的簽字後迅速的傳遍了北江市的所有角落。
數不清的人在按照他的指示忙碌起來,但還是有意外,在季子強讓文秘書長通知了工商,稅務等幾個只能部局的工作之後,已經幾天了,他們的反應卻是遲緩的。
文秘書長走進了季子強的辦公室,帶着一點情緒說:“季書記,我已經通知過工商,稅務等部門了,讓他們成立聯合小組,對方圓房地產公司進行財務檢查,但現在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了,他們卻按兵不動,用各種藉口拖延着。”
季子強閃動了一下如刀的濃眉,說:“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了嗎?過的真快啊。”
文秘書長讀不懂季子強這個句話的意思,似乎季子強一點都沒有動怒,顯得如無其事一樣。
“季書記,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幾個局是在應付我們?”文秘書長不得不重申一下自己的看法。
季子強點點頭,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坐吧,顯然的,他們是在拖延時間,但你知道他們爲什麼這樣做嗎?”
文秘書長猶豫的說:“應該是楊喻義在上次常委會後給他們打過招呼吧,讓他們聯合抵制我們的行動,否則,這幾個局長是不敢如此的。”
季子強笑笑,說:“你說的不錯,是楊喻義給他們打過招呼,但我想啊,目的到不會是想要抵制我們,量他們那幾個局長也沒有這個膽。”
“但是。。。。。。”文秘書長說。
季子強擡手製止了文秘書長的話,說:“但是他們這樣做了,是嗎?你放心,再過一兩天,不用你摧,他們肯定會全部到位參加檢查的,因爲明擺着的的和市委對着幹,他們不會也不敢,可是拖延一下,消極一點,你卻是拿他們沒有辦法。”
文秘書長理解了季子強的話,說:“也是,他們是要考慮和市委對抗的後果,但這樣拖延幾天對他們毫無意義,何必呢?”
季子強就搖着頭笑了,說:“老文啊,你太不瞭解目前的狀況了,拖延幾天,對方圓房地產公司具有重要的意義。”
文秘書長先是有點茫然,很快就醒悟過來,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說:“書記的意思是方圓房地產公司要用這點時間來處理一些賬單,報表什麼的?”
“嘿嘿,難道除了這個目的,還能有其他的作用嗎。”季子強很篤定的說。
文秘書長連連的點頭,說:“行,那我現在就不能這樣處理了
,我親自到這幾個部門去轉轉,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能當着我的面給我玩花腔。”
季子強擡手向下虛按了幾按,說:“坐下,坐下。”
說完,季子強抽出了一支菸來,好整以暇的點上,徐徐的吸了一口說:“我們何必如此小氣呢?既然人家需要一點時間,我們給人家一點嗎,用不着逼人太甚?”
“但是萬一他們把很多東西掩藏起來了,我們到時候去檢查還有什麼意義?”
季子強很輕鬆的說:“所以呢?我現在就要見見這個方圓公司的紀悅,你幫我聯繫一下,請她到我這裡來一趟。”
“現在?”文秘書長有點驚訝。
“嗯,就是現在。”季子強輕輕的說。
文秘書長有點不太明白的離開了,他要幫季子強把紀悅叫來,但從心裡來說,文秘書長感到還是有點不解,在這個節骨眼上,季子強見紀悅還能談點什麼呢?人家擺明了是要聯合抗擊你的,你說什麼都只怕沒有作用,這些人,要是能講道理說通他們,那真是奇蹟。
而在這些地方,奇蹟是很少發生的,很多看似奇蹟的事情,實際上在背後卻往往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因果關係,只有無知的人才把這些歸咎爲奇蹟和運氣。
文秘書長不是一個無知的人,同樣的,季子強也不是,所以在紀悅來到季子強辦公室之前,季子強一點都沒有決勝的把握,在這件事情上,季子強已經連續走了好幾步棋了,只是沒有人察覺到而已。
但楊喻義會不會隨着季子強的棋路來走,這誰都不能保證,因爲楊喻義也不是一個泛泛之輩,他也有所有官場中人同樣的狡詐和謀略,假如他智商低一點,覺察不出季子強的威脅,或者智商再高一些,看透了季子強的把戲,那麼最後季子強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叮叮叮’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季子強漫不經心的接通了電話,這是工商局的一個副局長來的電話:“季書記,你好啊。”
“奧,王局有什麼事情?”
“你前兩天讓我注意方圓房地產公司的情況,最近有點新情況,我給你彙報一下。”工商局的這個副局長很興奮的說,因爲當季子強給他下達這個任務的時候,他覺得不會有什麼值得彙報的事情,這多可惜,辜負了一次季書記對自己的信任。
然而,沒想到事情發生了轉折,給自己遞來了一個殷勤回饋季書記的機會,太難得了。
“嗯,請王局說說情況。”
“就在前天中午,方圓房地產公司的老總紀悅來辦理了公司股權轉讓的手續,雖然他們神神秘秘的,但我還是弄清楚了,她把過去百分之三十的掛在別人名下的股權,轉到了她老公的頭上,是我們局長親自陪同辦理的。”這王副局長在彙報之餘,依然沒有忘記把他們局長拉進這個漩渦來,因爲他知道,季子強已經決定和這個紀悅開戰了,而局長還在幫她,這活該局長倒黴。
季子強下意思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果然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