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誇大,前幾天那圍堵省政府的使其能夠你也知道,難道你僅僅認爲那是羣衆的自發行動?嗨,我看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代表羣衆,更多的羣衆希望的是把大橋建的好一點,能多管些年,就像現在修街道一樣,那個羣衆希望政府爲了省錢把街道修成土路。”
其實宮老先生還有另一層意思在,那就是是要政府爲老百姓做實事,花再多錢老百姓都認,比起把錢花到一些吃吃喝喝,貪污腐化上,修建市政工程是大家最能接受的事情。
李雲中沉默了,他並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李雲中也有自己的苦處,並不是說他已經成爲了北江市的省委書記就可以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這肯定是不行的,上有中央管轄,下有羣衆的關注,中間還有同僚們各種各樣的矛盾掣肘。
就這次的事情來說,李雲中除了確實希望北江市維持大局的穩定之外,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一個很危險的苗頭,那就是蘇省長和自己開始有了一種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隔閡,北江市鬧出的那個羣衆上訪時間,這裡面肯定和楊喻義有關係,但楊喻義爲什麼膽敢如此做,後面也自然是有蘇省長的助威。
所以李雲中面臨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幫季子強把這事情定下來是正確的,這可以讓季子強更快的對北江市展開工作,但這要有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影響到大的權利格局,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如此了。
蘇省長插手了,而且插手的還很深,自己在一意孤行的支持季子強,會不會引起蘇省長和自己更大的疏遠,自己不想就此和蘇省長分裂,因爲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更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自己還想維持兩人多年的感情和關係。
更重要的是,自己要維護整個北江市的團結,假如稍微的犧牲一下季子強的威望,給蘇省長等人一個臺階,他們也許可以就此收手,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蘇省長等人不能做得太過,一切都只能在自己許可的範圍內出現波瀾。
李雲中想了好一會才說:“老先生啊,你說的都對,但事情不是羣衆想象的那樣簡單,每一個人都有難處,我也有。”
“李書記是在做平衡吧?”
李雲中一笑,說:“這些年其實我一直都在做這個工作,官場上,平衡是最重要的一條法則,否則一切都會失控的。”
宮老先生已經明白了李雲中的意思了,只能搖搖頭,說:“希望你能如願吧。”
李雲中也露出了一絲苦笑來,自己能不能如願,一切還要看他們對陣雙方給不給自己面子了。
就在第二天,省交通廳的廳長下來搞調研,季子強和楊喻義作爲北江市的主要領導,也陪了一個上午,就算季子強的級別比人家高,但現在是求人家辦事,所以季子強也低調的很,帶着廳長去了好幾個地方,季子強還特意帶廳長去看了北江大橋的選址點,把新舊
方案跟廳長一彙報,廳長聽完後說:“季書記啊,現在省裡的錢也緊張,你們這個項目過去在資金一直沒有列入過預算,所以要想很快的解決這個事情,只怕有難度。”
季子強說:“資金問題可以緩緩,主要是請你們看看方案。”
廳長其實早就接到了蘇省長的指示了,但因爲季子強也是省委常委,所以廳長只好多客氣一些,話說的也就委婉了:“季書記,對我來說,錢纔是關鍵的。”
季子強就不得不說了:“錢或許我們自己能解決。”
“奧,季書記真是很有魄力,呵呵。”
但後來不管季子強怎麼說,廳長也都不敢給他說個什麼確切的話了。
一旁的楊喻義聽了季子強說的資金可以自己解決後臉色變了,他有點奇怪,這麼大一筆資金,季子強怎麼敢說自己解決的話,這事情自己也沒有點頭呢?難道你市委書記能越過我直接調錢?這應該做不到,但爲什麼季子強說那樣的話?
楊喻義是懷着滿腹的疑慮送走了廳長。
季子強在廳長走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找找李雲中,在爭取一下,但沒想到,李雲中帶着批評的口吻說道:“今天就不批評你了,你們鬧得那麼大的事情,你還膽敢又跑來找我,對了,好像你還想找人幫你做說客啊,我看你越來越胡鬧,一切工作都要量力而行,要多徵集、收集羣衆、幹部的意見和建議,不能一昧孤行,強行上馬。”
季子強也是有點緊張,看來宮老先生已經找李雲中說了這個事情,但現在看來,自己滿懷希望的這一招也不管用了,老先生還是沒有說動李雲中啊。
季子強只能說:“是是是,我回去後一定統一好思想。”
李雲中有聲色俱厲的說:“別再給我惹麻煩了,如若再惹出什麼麻煩來,那就不僅僅是簡單批評你幾句的事了。”
季子強感到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自己還要好好的想點辦法出來,沒有李雲中書記的點頭,這個大橋方案誰都不會輕易吐口,沒有省上的同意,自己就算是手中有錢,也修不成啊。
回到了辦公室,季子強開始苦思冥想起來沒了。
這其間他還個宮老先生去了一個電話,問了問情況,宮老先生就把自己對李雲中的理解給季子強說了說:“季書記,看來李雲中書記也有他的難處,你們現在把他夾在中間燒烤着。”
季子強也就在這恍然之中明白了李雲中的爲難了,是啊,自己和蘇省長帶給了李雲中很大的困惑,他一時半會根本都不能下定決心幫那面,因爲不管是自己,還是蘇省長,都具有一定的份量,李雲中不願意捨棄一方,除非自己和蘇省長有那麼一方做的太過份了,李雲中纔有可能出面干預。
理解了這個情況,季子強就對自己的方案憂慮更多的擔憂。
而身在北江市政府的楊喻義,也是一樣的額感到困惑和不解,季子強不是一
個喜歡吹噓的人,這一點楊喻義已經感受到了,但季子強他哪能從什麼地方調集到足夠的資金呢?
在好長時間的思考後,楊喻義突然想到了活躍在北江市的很多企業家們,這些人總是喜歡挖空心思的交接市裡的領導,會不會在這些人中有人想做一下政治投機呢?要知道,幫助季子強度過了這次難關,對每一個生意人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收穫。
想到這裡,楊喻義粟然一驚,自己萬萬不可馬虎,現在雖然是蘇省長對自己做出了強有力的支持,但萬一季子強劍走偏門,鼓動和聯絡一部分企業家們對李雲中等省委領導施加壓力的話,事情就會出現變化,這個季子強肯定不會輕易的放棄這次爭鬥的,他也不是一個能隨隨便便就認輸的人啊。
楊喻義感到自己的腦門上有了些許的冷汗了,自己差一點點就大意了,宦途搏擊,一招錯,就招招錯啊。
楊喻義叫來了張秘書,對他說:“小張,最近你多留意一下那面的情況,還要留意一下那些在省城有影響的企業家們,關注一下他們對北江大橋的看法。”
小張眼光一閃,也有點驚訝的說:“市長的意思是他會從這些地方下手?”
對這個秘書,楊喻義很多事情是不迴避他的,這個秘書跟了自己幾年了,也是經過多次考驗的,他就說:“現在還不好確定,但我有這個預感,小心一點無大錯啊。”
小張就悄然的點點頭,他不用楊喻義在說多清楚了,楊喻義的好多想法,他都能心領神會,這也是楊喻義對小張最滿意的地方,和聰明人打交道感覺是不一樣的。
小張在離開了楊喻義的辦公室之後,就動用氣了自己在北江市的各路關係,張開了一付大網,收集起相關的信息了。。。。。
對小張的辦事能力,楊喻義是很放心的,也就在他安排了小張打聽消息之後不到兩天的時間,小張就給楊喻義帶來了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小張說,在北江市已經有幾個企業家準備給季子強資助修大橋了。
這個消息對楊喻義來說是可怕的,因爲這完全不是一個錢的問題,在這個事情的背後,代表着一種真正的民意,自己要不趕快把這件事情攪黃,一但大部分的企業家們聯起手來,自己就難以抑制。
是的,必須把這些人分化一下,讓他們摸不清形式,看不懂套路。
楊喻義靜靜的想了好一會之後,就給秘書小張又安排了一個任務:“你去聯繫一下交通局易局長。。。。。。”
小張連連點頭,他也深知,自己的任務對楊喻義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他在離開了楊喻義的辦公室之後,準備晚上約一下易局長了。
交通局易局長最近在省黨校進修,今天上午黨校只安排了一節課,其他時間都是討論,討論等於放風,交通局易局長忽然想起自己的好久都沒有和老闆娘花花一起親熱了,他就從黨校溜出來,到了交通局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