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夏副局長一驚,心中暗想,一個季副書記的公子都夠可怕的了,這還有一個
皇城腳下的大人物,這個事情自己就沒有選擇,只能幫忙了,不然人家隨便找個治安不力的問題,就能把自己帽子摘掉。
所以夏副局長對蕭博瀚那一點點的敬畏現在卻顧不得了,大喝一聲:“剛纔誰動的手,自己站出來,免得老子麻煩。”
蕭博瀚一下眯起了眼,說:“這位領導,你至少要先搞清楚事情的經過吧?”
“老子就看到有人受傷到地了,所以識相的趕快出來,不要讓我動手抓人。”
說完就伸手把槍,嘴裡還罵罵嚷嚷的,就要動手抓蕭博瀚的胳膊。
蕭博瀚怎麼能讓他動手,沒等身後的幾個保鏢過來,他自己先是一把就卡着了夏副局長的手腕,讓他沒有辦法掏出手槍,他用力稍微大了一點,就聽夏副局長殺豬一樣的喊了起來。
這一下局勢就發生了快速的變化,那跟來的十多個警察一起就掏出了手槍來,嘩啦啦的圍了過來,事情就到了這個局面,蕭博瀚手下的幾個人也是一起往腰間摸索,蕭博瀚冷哼一聲:“都別動。”說完看了身邊的屬下一眼。
他這是一語雙關,即不讓自己手下亂來,也不讓警察亂來,雖然這幾個警察根本都不再他的話下,但他還是不想在新屏市惹出事端。
這些警察一看自己的局長成爲了對方的人質,也都不敢亂來了,局面就僵持起來。
而冀良青在這個時候已經接到了別人的電話彙報,他只是簡單的說:“給季市長彙報,讓他趕到現場處理。”
他就是要讓季子強深陷在這件事情之中,對季子強他太瞭解了,對今天的事情大概冀良青也大概瞭解清楚了,是這兩個活寶的不對,那麼,季子強是不會因爲季大公子或者黃公子的身份而放棄原則的,他必定會站在蕭博瀚這一邊,這樣,最後受到委屈的黃公子和季大公子,肯定就會把憤怒發泄到季子強的身上,當然了,就憑這兩個兔崽子是毫無意義的,但他們身後的大人呢?難道他們能忍受?
冀良青微微的笑了笑,端起了茶杯,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
季子強是在睡夢中讓小趙的電話驚醒的,他真有點奇怪,好像自己還沒有睡着,難道就到了晚上了,他擡頭看看窗外,豔陽高照,季子強心裡就很有點不舒服,這個小趙,搞什麼名堂,自己剛睡下就來電話了。
他接通了電話,但只是聽了幾句話,他就掛斷了電話,披上衣服一路就衝了出去,在大門口的時候,他隨手欄了一輛的士,直奔酒店而來,心中其實已經大概預感到了一些可能性,蕭博瀚是絕不會主動生事的,一定是那兩個紈絝子弟又在無端生事。
但季子強擔憂的卻是這兩個人的背景,他怕蕭博瀚一時忍不住氣,出重手傷了兩人,那問題就有點複雜,這個時候事情已經發展到蕭博瀚和警察對峙僵持的階段了,要是季子強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恐怕會驚出一身冷汗的,蕭博瀚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
當他趕到的時候,局面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蕭博瀚坐在一張桌子的旁邊,手裡拿着夏局長的手槍在玩着,而那個夏副局長被他另一隻手抓着站在他的身邊
,一堆警察圍住了蕭博瀚,卻也不敢亂動,整個大廳的客人已經被清理出去了,很安靜,很沉悶,在季子強走進來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裡是自己剛纔離開時候那喧囂,笑鬧的大飯廳。
季子強有點感覺這根本就不是真實的現場,同時他的心也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上,現場的狀況太過危險了,對蕭博瀚這個人,其他人或許是不知道,但季子強太瞭解他的,他絕不缺少男人的勇氣,更不會手下留情,他身後那些面目冷酷,詭異的手下也都顯的很安靜,也很冷峻,相比於現場的警察,更是讓人感到可怕,他們的手都看似隨意的放在腰間,而他們的腰間會藏着什麼,這隻有季子強明白。
季子強還看到了正在圈外叫囂的黃公子和季大公子,也看到了他們身邊的宣傳部何部長,季子強再也不敢耽誤了,他咳嗽一聲,快步走進了那個劍拔弩張的圓圈。
走近一點,季子強就看到了十多個警察汗珠滾動的一張張驚慌的臉,也看到了蕭博瀚冰冷的目光。
蕭博瀚在看到季子強的這一霎那,心裡有一絲慚愧,但也有一絲輕鬆,季子強來了,這個局面也就有可能會出現轉機,到現在爲止,蕭博瀚真的沒有想好該如何來應對和化解這場危機,因爲說句良心話,他也並不想出現不可控制的局面。
可是男人的尊嚴,大哥的地位,又讓他不得不表現出強硬的姿態,他生來就是江湖兒女,他的血脈中流淌的也是高貴和自尊,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對自己的漠視,他崇尚的也是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的那種精神。這些性格和特質也就決定了此刻的蕭博瀚不會退卻,絕不會。
季子強走到了雙方相持的中間,他沒有看蕭博瀚,他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了蕭博瀚,面對着那些警察,厲聲喝道:“都把槍收起來,這是什麼地方?用的着如此興師動衆嗎?”
所有的警察都是認識他的,在他的呵斥中,這些警察有了一點點的反應,但就在這個時候,圈外的宣傳部何部長說話了:“季市長,我給你彙報一下,蕭博瀚的手下無故傷人,所以我們正在進行處理,但蕭博瀚又劫持了夏局長。”
季子強冷冷的說:“是無故傷人嗎?蘇曼倩,你說說經過。”
蘇曼倩就簡單的三言兩句把事情說了一下。
季子強聽完,對何部長說:“現場應該人很多吧,我想何部長不會想要否認事情的經過吧?”
何部長臉一紅,但依然不亢不卑的說:“季市長,先不管事情經過是什麼,但隨意出手傷人就是不對,在加上蕭博瀚的襲警,事情的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
“襲警?這從何說起。”季子強轉身,走向了蕭博瀚和夏局長,他靜靜的看了一眼蕭博瀚,什麼都沒說,但伸出手來,從蕭博瀚的手裡拿過了那把搶,蕭博瀚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鬆開了手,因爲他相信季子強不會坑他,就算兩人最近關係不好,但季子強有他的人品和人格,自己絕對是信任他的。
季子強拿過槍來,插進夏局長的槍套中,拍拍夏局長的肩膀說:“蕭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新屏市的重要客戶,他喜歡開玩笑,你不會介意吧?”
夏局長那裡說的出話來,剛纔這個局面他做了這
麼多年太平警察,根本都沒遇到過,過去但凡自己把搶一掏出來,沒有誰不服服帖帖的,當然了,自己這警察生涯中,也沒有面對歹徒掏過幾次搶,現在見蕭博瀚鬆開了手,他如遇大赦,一下就退到了那幫警察的中間,這個時候,他臉色才慢慢的恢復過來。
他還沒有說話,黃公子一頭衝了過來,剛纔他害怕蕭博瀚手裡的搶,一直在場外,現在一看蕭博瀚沒搶了,而且季子強來了,他的膽氣就大了起來,心想不管怎麼說,季子強是個市長,他也知道自己的背景,肯定不敢偏袒對方的。
他用近乎於咆哮的方式喊道:“季市長,你看這事情怎麼解決,我不能白捱打吧?今天不給一個交代,我絕不答應。”
季子強一瞬間目光如電的看着他說:“交代?什麼交代?你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婦女還有道理了?”
“你,你季子強聽着,這個事情你要管不了就拿你開刀,夏局長,抓人。”
夏局長剛纔是一個不注意丟了個大人,讓自己成了對方的人質,現在自己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段,也是很想要回這個面子的,他就把對季子強的畏懼暫時放在了一邊,那黃公子可是中組織部黃副部長的公子,比起季子強來,不知道要高多少級,所以他也是惡向膽邊生,再一次掏出了手槍,對季子強說:“季市長,不管怎麼說,打人就是不對,我要執行公務了。”
那面何部長也接了一句話,說:“季市長,這事情還是我們來處理吧?”
季子強已經感到隱隱約約的有點不對了,按說這個何部長不至於如此囂張了,自己也不是認識他一年兩年了,但今天很有點反常的味道,季子強有點心驚,看來有人想把事情鬧大啊,自己只有快速的平息這場危機,否則後患無窮。
他還沒有想完,夏局長一揮手,警察都向前跨出了一步,其中一一個小頭目還嘴裡習慣性的喊了一句:“都不要動,手放頭上。”
蕭博瀚也皺起了眉頭,事情有點麻煩了,看來季子強也沒有彈壓住這個局面,自己恐怕只有兩條路好選擇了,要麼反抗,要麼受辱。
在少許的思考之後,他陰冷的勾起了嘴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邊的屬下們。
這些人都是跟他走南闖北,經歷過生死患難的過命兄弟,都明白蕭博瀚這個眼色是什麼意思了,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準備,形勢到了千鈞一髮之際,點滴的火星就能點燃熊熊烈火。
但就在這個時候,季子強卻哈哈的大笑了,說:“就因爲他們打了一個小流氓,你們就要抓人?”
何部長堅持說:“不管打誰,都是不對,不管是誰,打人都要處罰。”
“說的好。。。。。”話音未落,季子強冷哼一聲,突然擡手對着黃公子就是兩個嘴巴,這手上的力氣也是使的有點太大了,當場就把黃公子扇的嘴裡流出了鮮血。
所有的人都傻了,怎麼季子強也打人?
他可是市長啊?市長也打人?
季子強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今天這個局面到處都散發着詭異的氣息,自己不出雷霆之舉,只怕真的會弄出天大的事情來,蕭博瀚能受他們這個羞辱嗎?肯定是不會的,自己能放棄對蕭博瀚的保護嗎?答案也是肯定不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