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
窗前。
天空中那不算太熱烈的金輝傾灑過來。
灑在在靳長歌身上。
他一個人呆呆的站在窗前。
天空中飄蕩的白雲,地面的車水馬龍。
還有不斷傳來的汽鳴聲。
靳長歌心中突然感到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有些落寞。
其實他在和南英激烈辯論的時候就想到了這種結果。
一方是樂壇大姐,另一方是剛出道兒的新人。
是個人都知道兩者碰觸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靳長歌自己也知道!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雖然這幾首歌如今是從他嘴裡唱出來的,別人都認爲他是原唱,但他心裡明白,真正的原唱並不是他!
他不能爲了自己的一些利益再去妥協!
在他心中,還留存着一顆心。
它的名字叫做良心!
靳長歌從兜裡掏出一盒紅塔山,抽出了一根,放在嘴中,點燃,然後靳長歌狠狠的吸了一口。
瞬間一股辛辣氣流在肺腑間傳蕩而開。
“咳咳.....”
靳長歌劇烈的咳嗽幾聲,他其實不愛抽菸,但卻是喜歡菸草中那股辛辣感覺,等到一根菸抽罷,靳長歌才慢慢的還回點神來。
事情已經鬧僵到這個地步,他肯定已經不能再留下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家吧!
靳長歌將剩餘的菸嘴兒扔在地上,用腳揉了揉,然後微微仰頭,張開胳膊伸了個懶腰兒,雙微閉,深深呼了一口氣。
他已經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
然後靳長歌便直接坐了一個出租車向機場敢去,他沒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因爲在他下樓時,可以看到電視臺員工那唯恐避之不及的眼神,每一個人都躲得遠遠的,指着他的身影小聲談論着。
靳長歌笑了下,沒有在意,邁着大步走出了浙江電視塔。
自古社會人情本就如此,他又能怪的了誰呢?
到了機場,他買了張回京城的機票,然後找到座位坐了下來。
約莫片刻,飛機起飛了!
靳長歌沒有睡意,但還是微微眯上了雙眼。
這樣過了大概三個時辰左右,飛機到了機場,靳長歌才慢悠悠的走下來。
靳長歌吸了一口氣,雖然空氣中有霧霾,但他心中還是感覺到一種回到家中的充實感。
一點點的笑意,逐漸的從靳長歌嘴角蔓延開來。
然後靳長歌拿出手機開機後一看,嚯,胡哥竟然打來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就在他準備回撥過去時,手機鈴聲又響了。
還是胡哥。
靳長歌笑着接了起來。
“四兒,你在哪兒呢?”
胡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着急。
“老哥咋了這是?我回家了啊,剛下飛機!”
“四兒你回京城了?”
“嗯啊!”
“你....你爲啥那麼衝動呢,你知道得罪南英的後果嗎?”
顯然胡哥也聽說了那事兒。
靳長歌輕笑一聲,“我當然知道了,這不是話趕話兒趕到那兒了嘛!”
“誒,你小子,你不能稍微忍一下嘛!”
“老哥,有些事你不瞭解,雖然明知道不能幹,但我必須幹啊!沒辦法的事兒!”
胡志光嘆了口氣兒,“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得罪了樂壇一姐,你覺得的呢?”
“誒,行吧,既然已經做了,那也沒有後悔的了,有事兒跟老哥說話,雖然老哥我影響力和勢力不如南英,但在京城這塊地兒上有幾分面子的!”
“成嘞!那我謝謝胡哥您嘞!”
電話掛了。
靳長歌笑了笑,誰說商人重利,也不一定嘛!
胡哥明知道他得罪了樂壇一姐可能在音樂界中已經沒有前進的潛力,但依舊說出這番話,很明顯是將他當作自己人兒。
然後靳長歌打了個的就向家裡趕去。
家門口。
靳長歌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然後才伸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敲了幾下後,門開了。
是老姐兒開的門。
“咦?小四兒?你不是去在杭州了嗎?”
靳長歌進門換了雙鞋兒,笑道:“忙完了不就回來了!”
然後靳長歌看到液晶電視上播放的偶像劇,桌子上擺滿了花生米瓜子還有成堆的小吃,靳長歌“嚯”了一嗓子,“靳曉莉,你這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啊!”
老姐兒又盤腿坐到了沙發上,拿着瓜子兒磕了起來,“你小子發達了,還不准我好好享受享受啊!”
“成!我哪敢不讓您老人家享受!”靳長歌笑了一聲,突然道:“你沒去胡哥公司上班啊!”
老姐兒邊看着電視邊說道,“去了啊,也不知道你那老哥怎麼想的,今早突然讓我回來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兒!”
靳長歌一笑,“給你放假你還不樂意了?”
然後靳長歌在屋裡掃視了一眼兒,“對了,爸媽呢?”
“老爸閒着無事,又去找他新認識的那羣棋友下棋去了,老媽也找樓下的劉嬸張嬸聊天去了!”
“嚯!都挺閒得啊!”
靳長歌笑了一聲,然後道:“我先去房間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叫我!”
“嗯!”
然後靳長歌進了自己的房間,也沒有脫衣服鞋子,直接倒在了牀上。
得罪了樂壇一姐,自己也該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畢竟日子還得過,錢這王八蛋也要想辦法賺,他心中也曾閃掠過一道後悔和猶豫,但旋即便是被生生壓了下去,關係到原則的事兒,不管別人怎麼說,他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琢磨了半天琢磨不清楚,靳長歌反倒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了。
老媽輕輕拍了拍靳長歌的肩膀,“四兒,起來吃飯了!完了你再去睡會兒!”
“哦!”
靳長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你也不蓋個被子啥的,冬兒的天兒,你還以爲夏天呢,着涼了咋辦!”
“行嘞媽,咱吃飯先!”
然後靳長歌和老媽出去,桌子上的菜很豐盛,紅燒排骨,糖醋里脊,蘿蔔燒鴨,還有一條紅燒魚,老爸和老姐兒已經做好了。
“靳少爺,你終於來了,我們這吃飯還要去請你啊!”
靳長歌懶得理會老姐兒那擠兌的話,坐了下來,看着桌上的食物,食物也是大開,“老媽,您整得還挺豐盛!”
老姐兒接過了話茬,“這不是聽說靳少爺回家了嗎,老媽特地走去菜市場買的!”
“還是親媽好!”
靳長歌笑了笑,便是迫不及待的夾了塊魚肉吃了起來。
“就你小子嘴甜兒!”
然後老媽也坐了下來,一起吃了起來。
吃了會兒,老爸道:“你那邊工作挺好的吧?”
靳長歌咧了咧嘴,“好着呢!那兒好吃好喝伺候着,還能虧了我不成!”
老姐兒眨了眨眼睛,“不是聽說你們要培訓嗎?”
老爸老媽也看了過來。
“我還培訓啥啊?你們沒聽我唱的歌啊,老師都教不了我了!我只能回家咯!”
“吹牛皮!你咋不說你要上天了呢!”
老姐兒撇了撇嘴。
老爸也用筷子敲了敲盤子,“虛心點兒!”
“虛心啥啊!我兒子唱的就是好聽,你沒看見這幾天周圍的人都在唱我兒子的歌兒嗎?”
老媽給靳長歌夾了塊魚肉,開口道,“吃點兒魚肉補一補腦子!”
靳長歌也是嘿嘿笑着,他突然感覺到眼眶有些溼了,旋即趕緊低下頭扒拉幾口米飯,嘴裡還不停的嘟囔着:“還是我媽說得對兒!”
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時在飯桌上的歡聲笑語中,有一個人卻是笑着眼眶溼潤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