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燈謎現場。
聽到那幾位學者的話,衆人眼中皆是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會吧?”
“這麼多人竟然一個都不知道?”
“天吶,怪不得馬妍教授回答不出來呢!”
“這個小夥子這一道題還真是將別人難住了!”
“一題難數人!”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北大文學院副院長偏頭看向了靳長歌,笑道:
“小兄弟,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這燈謎的謎格是屬於曹娥格吧!”
曹娥格?
衆人一聽,皆是一愣。
就算是剛纔說不知道的那些學者,此時也是微微皺眉。
這個謎格,沒聽說過啊!
而聽到劉澤維說出的答案,靳長歌倒是詫異了一下,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對的!”
“譁!”
看到靳長歌點頭說對,所有人都是驚訝的看向了劉澤維。
“劉院長,還是你厲害!”
“曹娥格是什麼啊?”
“對啊,院長給我們說道說道唄!”
“.......”
很多人不解的詢問道。
旁邊有些學者也厚着臉皮,說道:
“對啊,院長,您給我們解釋解釋!”
劉澤維看向靳長歌,笑道:“小兄弟,題目是你出的,要不你來給大家解解惑?”
“別!”
靳長歌擺了擺手,“還是院長您來,我也是一知半解,也正想從您這兒學點知識呢!”
“謙虛了!”
劉澤維眼睛中露出一抹異色,然後說道:“那我來?”
“您來!”
走上前幾步,清了清嗓子,劉澤維纔開口說道:
“曹娥格又叫做碑陰格。格名最早出現在《韻鶴軒筆談》,書中雲:“燈謎有十八格,曹娥格爲最古,次莫如增損格,增損即離合也”。這個謎格太古老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純屬正常。”
其中一個學者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
另一個學者苦笑道:“這麼古老,我說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此時,在一旁的馬妍也是好奇聽着前者的話,她剛纔就是不知道謎題的謎格是什麼,所以纔沒能夠猜測的出來。
“說到這個我倒想起來一個東漢蔡邕的曹娥碑陰隱語,這應該是歷史上最著名的一個文議謎,它也被認爲是開了燈謎即文義謎之先河。”
周圍的觀衆也都安靜下來。
劉澤維輕笑了幾聲,說道:
“曹娥碑立於浙江上虞,記錄的是東漢時一個叫曹娥的孝女投江尋父的故事。曹娥的父親叫曹盱,按現在的說法,他的職業應該是一個巫師。在一次祭奠海神時,由於水急浪大,曹盱不慎落水而亡,死不見屍。其十四歲的女兒曹娥不相信父親已死,沿江號哭了十七日,投入江中尋父,五日後父女倆的屍體相擁一道浮出。上虞縣令被曹娥的孝義所感動,遂令其弟子撰寫文章,記錄此事,並勒石爲碑。碑文生動感人,令人嗟嘆不暇。蔡文姬的父親蔡邕曾到過上虞,路過曹娥碑時天已黑。蔡邕就用手把碑文一個字一個字地摸着讀了一遍,讀後題了八個字,表示了對此碑的評價:“黃絹、幼婦、外孫、齏臼”。這八個字被人補刻在了碑的背面,但卻無人懂得它的意思。”
孝女救父?
黃絹?
幼婦?
外孫?
齏臼?
衆人的興趣也被勾了上來。
對於中國古代這類隱秘的事情,很多人都有一種極其強烈的好奇心。
“然後呢?”
有人問道。
雙目向四周掃視了一週,劉澤維又說道:
“關於這條謎語,是由三國時兩個著名人物——曹操與楊修引發出來的。據南朝劉義慶的《曹娥碑》記載:
曹操曾經經過曹娥碑下,從碑背後發現題寫的“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八個字。曹操對楊修說:“你能解出來嗎?”楊修說:“我能解出來。”曹操說:“你先別說,等我想想看。”又走了三十里路,曹操才說:“我已經想出來了。”隨即二人將猜到的答案分別寫在紙上。楊修說:“黃絹,指有顏色的絲織品,合成絕字,幼婦就是少女,猜妙字;外孫,是女兒的兒子,猜字爲好;齏臼,也就是盛裝和研磨姜、蒜、韭菜等調味料的器具,它每天接受的都是辛辣之味的東西,所以是辭(繁體爲“受辛”)。所以謎底是“絕妙好辭。”再看曹操寫在紙上的答案,果然與楊修相同。曹操只好感嘆自己的才華和楊修的差了三十里。“我纔不及卿,乃覺三十里。”
這下,就算是網上一些聽不懂的網友也明白了。
或許他們不知道蔡邕,但是他們知道曹操和楊修啊!
在初中課本上,就曾經學到了一篇文章,寫得就是楊修因爲恃才傲物而被曹操殺了的故事。
所以,現在很多人都隱隱明白了。
.......
網上。
“這個劉院長真心牛逼了啊!”
“怪不得是教授呢,這下我算是看出來了,沒毛病!”
“話說,老靳提出的這個曹娥格還真是有意思哈,他能出這個題目,說明他也知道的啊!”
“我對他現在心服口服了!他好像就沒什麼不會的!”
“誰說不是呢,竟然連曹娥格這麼古老的東西都知道,無語!”
“那個曹娥格的謎底“絕妙好辭”是什麼意思哈!”
“嘿,這個簡單,我倒是知道,這“絕妙好辭”四字,從字面上理解,肯定是蔡邕是用來讚頌才子邯鄲淳爲曹娥碑寫的碑文的。”
“樓上兄弟高見!”
“.......”
.......
.......
現場。
劉澤維看着靳長歌,笑道:“小兄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看到前者笑眯眯的模樣,靳長歌心中忍不住一陣膩味。
“這老傢伙,太能裝了........”
靳長歌腹誹一聲,你說也就說了,剛纔你那番話有理有據,就算是蠢人都知道你說的是對的,現在臨了又故意問他一句,然後在通過他的口來裝最後一次逼,有沒有意思?
這還真不是靳長歌粗俗,此時老院長雙手負在身後,微微彎腰,笑眯眯的模樣,在靳長歌心中,還真是“裝叉”,別人已經知道您學識淵博了,現在還裝着一副高人的做派,搞什麼嘛!
甚至,現在靳長歌都心生了一個惡趣味的想法:
“要不然,順便將這個北大的老傢伙也幹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