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居然毫不猶豫的站到了曹瑩身後,那些由他們帶過來的士兵,也十分聰明的變換了手裡武器對着的人。
這動作之熟練,一看就知道不是臨陣選擇的,看樣子是他們早就密謀好了這一切吧。
一時之間,場面完全顛倒了過來。
優勢在這一瞬間,又轉到了曹瑩手裡。
曹千帆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場面,那些叫的歡的,不怕事情鬧的大的,還有姜遠,現在算是被徹底震住了。
“你,你居然挖牆腳!”曹千帆愣神了半天,才喊了一句。
“挖牆腳?哼,我不屑於做這種事情。”曹瑩冷笑,眼神從那些倒戈到她這邊的幾人身上掃視,“他們啊,都是當時你去找他們,要他們和你聯手的時候,他們就直接過來找我,告訴了我跟你有關的一切。”
曹瑩當時接見這幾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想象到了曹千帆的神情,必是驚訝萬分,說不出話來的。
“現在你可看清我跟你之間的差距了嗎?這是一條深深的溝壑,你永遠都跨不過來。”
她算是發現了,曹千帆這是被權力迷了眼睛,已經看不見其他的東西了。他只想到如何才能扳倒她,自己發號施令。
連手底下的人是不是真心的忠誠都未可知,就敢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曹瑩說完,叫人把族中長輩扶回去,又高聲喊了一句,“各位百姓們,如果你們覺得曹千帆纔是你們心中的府尹,也可以追隨他一同離開藍善府!”
這些人根本就是隨風而動的牆頭草,沒有絲毫忠誠,留下他們,又能有什麼意義?
這話一說完,有百姓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好巧不巧,讓曹瑩給聽到了。
她笑看着說話的人,身上氣勢逼人,那人被這麼一看,根本不敢擡頭看她,“自古以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既然敢跟我叫板,那就應該做好,輸了之後被打入地獄的準備。”
之前是她太優柔寡斷了,直接把曹千帆殺了,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也怪她自己太過於貪心,老是想着這個人,或許還有利用的餘地,這才使得她留了他一條命。
藍善府早就不是當初的藍善府了,沒了頭上壓着的人,她如今自然是山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現在她沒有任何的顧慮,更不用擔心熊水府的問題,熊水府,早就已經消失了。
大家看着這場面,久久無法回神。
尤其是姜遠。
他出門的時候,夫人就三令五申的說千萬要小心被算計了,他還十分驕傲的說,絕不可能。
曹千帆辦了這麼多的事情,也不是假的,怎麼會輸的這麼突然。
他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灰暗了下來。
爲了這個荒謬的想法,他不知付出了多少。
支持曹千帆去拉攏別人,用的都是他的私庫,頂住夫人的壓力想方設法地幫他,現在他孤注一擲,結果......
再一看,廷盛府府尹派來的人也站在曹瑩身後。
這說明府尹大人也在曹瑩那邊,那......那他......
他在已經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了,曹千帆輸了,府尹大人也絕不會再接納他這個叛徒。
他竟然,賭輸了。
姜遠癱在地上,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從天堂雲端突然跌落,落到塵埃裡,變成了最低等的那個。
很快有人過來把這些聚衆鬧事的給抓了起來。
是的,只是聚衆鬧事,連造反都算不上。
姜遠已經被曹瑩送回廷盛府,畢竟不是他們這邊的人,她也懶得多費事處置他。她相信廷盛府尹,他也不是蠢得無可救藥的,他必定知道應該怎麼做。
那些信誓旦旦的,以爲可以分到一杯羹的縣令也懵了。
曹瑩看着他們,終究還是決定網開一面,“你們自覺地走出去,那我就不打你們。”
這話一出來,那些人面面相覷,隨着第一個人擡腿離開,其他幾個也接二連三的跟着走了。
此時不跑,難道要等着捱打嗎?
這雙方實力懸殊到了這個程度,一看就知道必定會輸,這時候執迷不悟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曹千帆拉下去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憑什麼這麼輕易我就輸了?”
曹瑩看他好像要死不瞑目的樣子,大發慈悲地開口了,“你對上我,本來就沒有勝算。”
一個被關了好幾年的傢伙,他根本就不懂得外面的局勢,更何況日新月異,這個世界永遠都在變化,他原本就已經跟不上步伐了,而且他原本也沒什麼能力。
將曹千帆拉下去後,曹瑩看向曹堪和曹繼。
後二人看到她的目光瞬間如同中了箭的兔子蔫巴了下來。
“是不是你們把他放出來的?”
曹堪不敢說話。
等了一會沒聽到回答,曹瑩有些不耐煩了,聲音拔高,“我在問你們話!”
“是是是的!”曹堪被嚇得一激靈,大聲回答道。
曹瑩笑了笑,“倒是有兩分本事,既然能將那些陣法也解開,曹堪,你不是說,如果你是掌權者,就能如何如何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
“不不不不不不,我沒有這個能力!”曹堪聽到這話,魂都嚇掉了半條,立刻矢口否認。
這般膽小,還妄想爭名奪利。
曹瑩有些瞧不上他,嫌棄的嘆息一聲。
“別說我作爲家主,對你們不夠仁慈,我說了,曹千帆根本就不適合擁有權利,現在他的下場,你們也看見了。”
“而我也早就說過,你也不適合。不過如果你堅持,我就把最邊緣的那一座縣劃分給你,讓你去當個七天的縣令。”
雖然話語中滿是警告,但曹堪還是十分心動。
那是他一直都想碰到的權利。
而且曹瑩這麼說,讓他本就非常不服氣。
他並不是膽小,他只是有些害怕曹瑩會動手打他而已。
說來,曹瑩輩分頗高,他也沒了底牌,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шшш●т tκa n●c o
“機會可都已經擺在你面前了,你要是不抓住的話,以後就給我安安分分的待在你的宅子裡,不要到處惹事!”
曹瑩說着,語氣裡滿是威脅。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答,曹瑩感到有些無趣,轉身準備走,就聽到曹堪的聲音。
“姑婆婆,那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說話向來算數,既然如此,那你跟我過來。”
曹瑩聲音平淡。
她比曹堪輩分大許多,加上他的血脈離她也近,對他自然就稍微多了一點耐心。
再加上看到他居然能夠解開那些她親手設下的陣法,看來倒也像是個可塑之才。
但是對於曹千帆,她就徹底懶得管了。
作爲她的傀儡,曹瑩自認爲對他還是很不錯的,可惜人心都是貪婪的,得到了一些,就想要更多。
她不會容忍一個毒瘤在自己的身邊,甚至隨時有可能威脅到自己。更何況曹千帆和她之間的親緣聯繫早就出了五服,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到了府衙,曹瑩拿出地圖,拿筆在上面圈了一處地方。
“看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座縣城的縣令,爲時7天,你要是能夠做好,我就繼續提拔你。”
曹瑩將令牌扔到曹堪手裡。
後者立刻伸手敏捷的接住了令牌,比當時給曹千帆解開陣法的動作還要利索,因爲得到了心心念唸的東西,樂呵呵的甚至都忘了剛纔的碰壁。
曹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剛纔發生了造反那麼大的事情,就算他們是曹瑩的親兒子,她也不該這麼寬容啊。在他看來,只要還留了他們一條小命,就是她仁心大發了。
這件事情其中必定有詐。
但是再看曹堪樂癲癲的樣子,完全不像是長了腦子的。
曹繼默默的搖了搖頭。
姑婆婆說得對,曹堪這個人的確沒辦法擔當重任,他實在是太……沒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