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們的聖樹。”
白梟望着巨坑中被十字架鎮壓的白良,眸子裡盡是勃發怒意,聖樹爲中州子民所敬仰,現如今敬仰被鎮壓,誰人不怒?
“怎麼辦?”
“還請西王母出手!”
白梟誠懇請求道。
西王母也不推脫,她攤開玉手,掌心中迸發一道道柔軟水波,如夢如幻,拍入那巨坑之中。
霎那間,金光與水波就像是兩個互不相容的死對頭一般,彼此間焦灼抗衡起來。
嗯?
天穹夜幕下,金光男人側目看向西王母。
那雙隱約有神紋的眸子,流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萬母之水?”
“呵呵,沒想到中州神明西王母來了。”
“禁區位面的囚禁,難道還沒把你的心氣磨成粉末嗎?還敢順着我的蹤跡來到人間……”
金光男人攜帶瀑布般垂落巨大的金簾,慢慢逼近向西王母,他翻掌之間,捻出一枚汽車輪胎般大小的金色光球。
巨坑之中,白良看到那金色光球的一瞬間,竭力伸出柳枝,哪怕無言,但瘋狂揮舞的姿勢,已在向西王母示警!
那是超高濃度的靈氣球!
堪比人類的一枚核彈啊!
金色光球,白良並不陌生。
前世許多抵達全球巔峰的強者,都能釋放出這種靈氣球,原理很簡單,就是單純壓縮能量,壓縮靈氣越多,釋放後所爆炸的威力就越大!
曾有巔峰強者,以南海三百萬海洋生物爲獻祭品,凝鍊出一枚巴掌般大小的靈氣球,結果釋放後直接將公海大洋蒸發了小一半!
當時白良深深憧憬着能達到那種層次。
現在想想,估計那個強者也是舊時代的大人物之一。
“光之淨化嗎?”
西王母淡淡一笑,昔日她就與上帝交過手,今日再戰,有何畏懼?況且,還是爲了中州後輩子孫!
那一日,西王母動用所有手段,將金光男人從城市中央拉到了天穹烏雲之中。
伴隨着一道道閃爍世界的雷霆,他們兩人的身影漸漸愈發龐大,最終宛如神明虛影般在天穹之中若隱若現。
每一次碰撞,黑雲更濃,雷霆更亮!
“哈哈哈,西王母啊,你就這點本事嗎?比起那個時代叱吒風雲的你,現在的你更像是一個只會搔首弄姿的小賤貨啊……”
“來啊,你的衣裳那麼薄,對凡人而言是聖潔無垢,可在我眼裡,卻是一個活脫脫的蕩婦啊,哈哈哈……”
“你還能再用力一點嗎,你的力氣現在變得這麼小,是在禁區囚牢裡被誰給掏空了?”
“西王母?呵呵,區區中州蕩婦,也敢阻攔我上帝之光?要不然,你投入我的懷抱,接受我的思想,我可許你萬古不僵,千古不死,哈哈哈……”
金光男人猖狂張揚的笑聲。
不僅震盪着暴雨與雷霆。
也深深撞擊着白良的內心。
西王母沒有應聲回話,她只是專心致志發起攻勢,攜風帶雨,點指成雷,那是女武神的姿影,用得着理會垃圾神的垃圾話?
然而,身爲中州子民的白良。
他的內心,卻是怒意與不甘併發而起!
“境外邪祟,在我中州不僅興風作浪,還侮辱我中州先古神明,這份仇,我白良記下了!”
白良內心咬牙切齒,如果有眼睛,會發現此刻他的雙眼鮮紅似滴血。
以前的他只痛恨蠻獸,痛恨蠻獸屠戮生靈。
但現在,他更加痛恨上帝這類境外神明。
蠻獸是毫無理智,那是因爲它們大腦簡單。
但這些境外神明有思想有大腦,看起來一個個人五人六受萬衆敬仰,卻親身接近後,白良發現他對這些傢伙的恨意已經超過了對蠻獸的恨意。
畜牲尚且知道庇護弱小。
這些神明,卻噁心到了極點!
砰!
砰!
砰!
在這股更爲強烈的怒意加持下。
外加西王母釋放的柔軟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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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白良體內的靈氣更加狂暴運作。
他雙目赤紅,他不甘怒吼,他誓要有朝一日屠了那上帝!
這股信念,幫助白良爆發出破竹之勢,一舉沖垮了十字架帶給自己的泰山之重!
轟!
十字架被五千柳枝狠狠扔向天穹。
一顆渾身樹汁如鮮血淋漓的柳樹站了起來。
那狂暴四散沖天的柳枝,再次深深震撼着極南城外的三百萬中州大軍。
“進我中州興風作浪,辱我中州先古母神!”
“畜牲!我要你死!!!”
白良內心在怒吼,情緒在噴發。
這一刻,他內心的怒吼彷彿化作了實音,若隱若現迴盪在天地間,迴盪在了數百萬大軍的耳畔。
夜幕下的極南城外,千里平原之上。
無數全副武裝的中州將士面面相覷。
剛纔那兩聲不甘不屈的怒吼,隱約還在他們耳邊迴盪,那是誰的怒吼?
“將軍,要攻城嗎?”
一名大校軍官走到黑熊將軍面前。
渾身戰意迸發,靈氣纏繞,飲血的心已經剋制不住,怒意同樣即將遮蓋不住。
黑熊將軍望着極南城上空雲層中那兩尊神明虛影,強忍想要此刻攻城的衝動,咬牙道:“局勢混亂,乾坤未定,忍一手……”
轟!
就在此時,天穹中猛然金光爆射。
隨着一個巨大的金手掌打散了黑雲。
一道倩影便從天墜落,跌入極南城中。
“哈哈哈,西王母,就這嗎?”
金光男人渾身鮮血淋漓地站在繁星下,看了眼已經被洞穿的胸膛,心臟隱約可見,他卻更加張揚大笑。
“你傾盡全力,也只能傷我筋骨。”
“可我,卻足足打斷了你全身三百多根骨頭。”
“承認你老了吧,你這個老女人,離開了東方天庭的庇護,也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蕩婦,不在我面前屈膝討好,風騷嫵媚,卻在這裡動手?繼續動手啊,哈哈哈……”
轟隆!
極南城中一聲巨響。
西王母被砸入城市廣場。
砸斷了無數路燈與霓虹燈。
極南城平添一個巨坑,灰塵沖天而起,西王母的身影被灰塵吞沒,可隨着時間流逝,那道倩影重新踉蹌站起。
西王母擡頭,美顏平靜,雖渾身泥濘,那身華貴優雅的古中州裙袍成了泥裙,但她眼中,從未有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