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潔!安潔,來玩嘛,和奈莎一起!”
咋咋呼呼的魔女們一起走入王座廳,她們對着坐在壁爐前聊天的江涵與安潔發出邀請,因爲是夜晚,正好是魔女最活躍的時間。
瑪麗蘇小姐很熟練的找到房間的鋼琴,和另外一個小姐妹坐在它的前面,開始彈着一些簡單的曲調。
江涵望見安潔露出淺笑,並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你們去玩了高爾夫?”
莉亞點了下頭,對着江涵微笑道:
“我還邀請了奈莎,她說她找你有事情,所以,我們回來之後就想看看你們兩個還在不在這裡,令人遺憾令人慶幸。來吧,讓我們在這個夜晚好好的遊戲,無所謂明日,無所謂將來,僅在今日。”
流氓……江涵捂着嘴笑了下,美眸望着身邊的安潔。
安潔莉特站起,伸手拉起江涵,很有耐心地說道:
“那就玩吧,你們在玩什麼?”
“來跳舞,也該讓你好好感受下,舞蹈的辛苦。”莉亞見她們站起來,就帶着她們走到鋼琴旁,介紹着,“不必和我們在舞臺上跳的一樣,但作爲懲罰,安潔你要蒙上眼睛跳,假如跳的不好的話,我們就拍下來發社交網絡上,讓所有人看看你滑稽的樣子。”
“那麼說,這是懲罰遊戲咯?”安潔眨了下左眼,接過莉亞拿來的矇眼用的絲絹。
江涵倒有點擔心:
“安潔你可以嗎?”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奈莎,對於許多人而言,蒙上眼睛代表不知所措,但我,嗯,我是安潔莉特。”安潔莉特朝正在偷笑的魯克癟了下嘴,旋即笑起來,轉過身去,說道,“幫我把頭髮挽起來,我頭髮太長,怕打碎什麼東西。”
太自信了吧,安潔小姐……好吧好吧,讓我看看你能整什麼活……江涵乖巧的把安潔灰銀色的長髮撩起來,旁邊的瑪麗蘇送上另一條黑色的絲絹:
“謝謝。”
江涵道過謝,將眼前的如天國綢緞般的長髮給紮好,紮成一條長長的高馬尾。
安潔用的洗髮水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好淺,但又好持久,讓人回味的香氣。
有點像木屑與薰衣草加花蜜,又有點像木炭燃燒過後,加上淺淺的花香。
估計是名牌子……江涵看見對方手往後伸,用黑絹矇住眼睛,便笑着說道:
“紮好啦,你這幅樣子看上去有點像是惡魔獵人,那種蒙上雙眼的。”
“你可以充當我的眼睛,假如你願意的話。”安潔拍了下身上的衣服,足尖往前探,雙手提着裙子往側一旋。
被絲絹矇住的眼睛,卻給江涵一種強烈的感覺:
“你在……看着我?”
這視線感覺穿越了那層細絹,安潔莉特蒙上眼睛後,表情變得放肆許多。她嘴角勾起,又撩起裙子半旋了一圈,前探身子,四指探向江涵的方向,點了下頭,笑道:
“我在品味,春天的玫瑰,夏日的桔梗,秋收的薔薇,冬末的山茶。”
在旁邊,一位藝名叫做瑪麗瓊,外貌靚麗可愛的魔女捂着小腹笑了起來:
“安潔,你記方向可真準。”
莉亞也笑着挽着江涵的手,悄悄靠到了鋼琴邊。
嗯?江涵望着她,對方美好的容顏上露出惡作劇的笑容,雙手將江涵推在鋼琴椅上,雙手摁住她的肩膀,示意她跟琴師魔女靠一起。
莉亞旋即學着江涵的動作,小邁了兩步躲到另外一個魔女的背後,又放輕腳步走了出來,和瑪麗瓊一起發出笑聲。
“這不是記憶力,這是我對每個人身上獨特香氣的瞭解,與基於一種專業領域的學識。”安潔莉特不惱不怒,看上去確實和這羣小姑娘玩得來。
江涵望見莉亞衝她妖媚的笑了下,隨即望向安潔。莉亞笑道:
“我們九個今天可是一起洗的澡,用也都是你這邊的沐浴露和洗髮液哦。這樣你也能認清楚嗎?”
“小姐,薔薇與玫瑰的香氣有什麼區別?”安潔莉特面朝着莉亞,沉默了兩秒,“有品位的淑女,總是能夠分得清楚,雖然這是一項老舊,古老的技能。”
她隨之鼓了下掌:
“那爲何不放音樂呢?沒有音樂,如何有舞蹈?”
莉亞那張柔美中帶着少女青春的臉龐,綻出惡作劇的笑容,也鼓了下掌對着琴師魔女說道:
“安妮,請奏《一步之遙》。”
江涵對這個琴師還有點印象,她是舞臺上面和江涵決鬥過的魔女,使用的熒光術非常絢爛漂亮。
不得不說也是個美人啊,而且也很有才華……江涵看着對方開始熟練地彈奏鋼琴,同時召喚出了一系列的樂器開始演奏。
安妮還抓過江涵的手放在琴鍵上,輕巧的摁了兩個琴鍵。
“安潔小姐,你想和空氣跳舞嗎?”莉亞笑着問道。
安潔莉特偏了下頭,對着空氣詢問道:
“奈莎,你會探戈嗎?”
“安潔,你黔驢技窮了,奈莎不會用聲音回答你的。”莉亞撩起睡裙,足尖點地,旋轉一圈,面向江涵,做了個詢問的手勢。
我真的不會,我只會跳恰恰……江涵微笑的擺了擺手,沒有發出聲音。
莉亞點點頭,同樣帶着笑意說道:
“她不會。”
“別這樣,試試吧,人生當中有許多事情要試着邁出第一步。”安潔說道,“來,試試吧,跟着我學,非常簡單。”
既然你這樣邀約的話,我看看你能整出什麼活來……江涵甜美的笑着,雙手放在膝蓋上,不露齒的笑着,矜持可憐的眨了下眼,對轉半身看向她的莉亞點了點頭。
“安潔,奈莎說她可以試試看,但你需要先從我們中找到她。”莉亞略顯狡猾,但聲音優美大氣的說道,“除去我,還有琴師安妮之外,七選一,不算難對吧?”
真壞,暗示琴師和她身邊都沒人嗎?江涵差點笑出來了,趕緊把頭埋在了安妮的肩膀上,很不矜持的肩膀聳動了下。
“呵。”安潔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漫步走到靠近沙發的塔哈小姐面前,鼻頭微動:
“風信子的味道,指甲用過薄荷味香精,黃色的雛菊香氣。”安潔莉特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臉已經通紅的塔哈的頭髮,“抱歉,孩子,我與人已經有約,下次吧。”
莉亞抿了下嘴,偏了下頭。
安潔莉特走到下一個人面前,是身高與身材都與江涵相仿的克拉拉,這位女孩連種族也是跟海有關的。
安潔湊近,嗅了一下:
“我還能說什麼?橘紅色的海花,來我這裡之前用過海鹽茉莉花的香皂,皮膚如綢緞,笑靨如羞澀的白百合,脖頸有着暖暖香氣。克拉拉,我很抱歉,我的確與人有約了。”
她嘴中嘟囔了一句:
“你還要讓我傷多少人的心,奈莎。”
克拉拉臉色微紅,不甘示弱的道:
“我也不傷心。”
江涵死死捂住嘴,眼睛亮閃閃的,笑聲簡直快要壓抑不住了。
安潔這幅模樣,出乎意料的流氓與雅痞。
她又有點羨慕其它人,感覺她們都和安潔玩的很開,就像是老朋友一樣。
下一秒,她看見安潔莉特走到了自己面前,伸手牽住她的手,並將她拉起來。
下一刻,她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着。
安潔莉特禮貌而溫柔的牽着她的手,手摟住她的腰,往後退了兩步到達比較空曠的地方,隨着節奏貼近身體。
音樂再次響起,探戈的舞步沒有停下。
聽說前世,許多女人之間也喜歡跳探戈,在酒吧裡,在鄉野間。江涵不熟練的差點踩到安潔的腳,無措的讓對方控制着自己。
她柔軟,她如水似錦,她柔若無骨。
江涵覺得自己就像貓,像着急化妝趕往宴會的狐狸,又像被蛛網捕獲的蝴蝶。
剎那,她突然有點虛弱下來,她感覺到了安潔莉特捏住了她的腰,在她還未反應過來,安潔卻已經鬆手,臉上藏着歉意,手輕輕虛扶着她的腰線。
轉瞬,她被甩飛出去,在她驚恐瞪大眼睛之時,又被拉着手牽回懷裡。
下一秒,她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爲她的擔心受怕而自感可笑。
悠揚的樂曲再次進入優美的長調,她的身體隨着安潔的動作而舞動,受到擺控,像是有絲線纏住手腳。
安潔的探戈,並沒有西班牙的狂野,並沒有法蘭西的溫存,而是有種意大利式的浪漫。
動作在不激烈的時候,優雅而緩慢,在急轉之時又突然放輕,紳士的讓沒學過舞蹈的江涵順應她的手而變化,而輾轉。
一曲舞畢,江涵已經不自覺的笑了出來,伸手摘下了安潔莉特裹住眼睛的絲絹,掂着腳尖,把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喘着氣。
她能感覺到對方的衣服也浸透,對方臉上也貼着凌亂的髮絲。
她們都用着身體去跳動。
“非常好的開始,請好好休息下,我們下一曲就又要開始了!”莉亞湊上來,笑着對她們說道。
江涵張了張嘴,隨即笑了下,掃了掃貼在額前溼漉漉的頭髮,輕輕咬脣。
莉亞已經旋着睡裙走開,並對着安妮喊道:
“下一曲,安妮請奏《藍色多瑙河》。”
她們瘋玩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黎明,才又安安靜靜的去洗澡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