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一臉不爽地走過去打開門。
誰啊?!
迎面是一生一熟兩張面孔:
左邊那個衣着非主流,髮型殺馬特,鼻樑上還架着一副閃電墨鏡的傢伙自己倒是認識,這不就是那個主持人比爾麼。
而他的身邊,則站着一位身材雄壯而高大,足有兩米開外,渾身的肌肉疙瘩都能跟他的那幫子劍兵們一較高下。
但不同的是,比起自己那些人類士兵那向外膨脹,幾乎都拘束不住的飽滿健美感,這位漢子身上肌肉的觀感是堅固若花崗岩,讓人不免懷疑假如一刀子砍上去的話,捲起的會是自己手裡的刀刃。
那‘花崗岩’在見到林然後,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伸手與對方相握,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競技場的所有人,黑荊棘目前唯一的【決鬥王者】:塔裡克·多倫,你可以叫我塔克。”
“嚯......”
來了個狠角色。林然心想。
一旁的比爾也走過來,一臉熱情地抓住他的手上下搖晃道:
“嗨!澤甘、啊不!是林然先生!真的是久......您昨晚沒睡好麼?”
比爾一愣,伸手摘下墨鏡,望着林然黝黑的眼袋,思索半響後有些小心地勸誡道:
“額......雖然令夫人的確漂亮動人,穿盔甲時的風姿也是萬人莫及,但也請林然先生注意身體,啊對,多吃韭菜。”
“......”
好嘛,林然也懶得解釋了,這種情況只會越描越黑。
看來今兒個是睡不着的了。
林然認命地嘆了口氣,側身讓出空隙,默許兩人進來。
房間中只有兩張椅子,於是林然乾脆又坐到了牀上,對着來者詢問道:
“兩位......有何貴幹?”
塔克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一大個錢袋往旁邊的桌子上一墩,笑道:
“您和女武神走的匆忙,都沒來得及過來,這是競技場冠亞軍的的獎金,冠軍三千,亞軍一千,共計四千枚帝國銀幣。”
林然一挑眉,起身走過去拿起掂量了幾下,然後打開一瞧,嚯!裡面果然是滿滿當當,銀光滿溢的帝國銀幣。
“......你要說起這個,我還真就不困了”
他收起銀幣,嘴角終於揚起了一縷笑容,而腦海中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順便問了句:
“問一嘴,老闆,這季軍是誰?”
“那個半決賽時與你交手的,那位來歷神秘的【決鬥精英】,雖然不敵您和女武神小姐,但也是十分輕鬆地擊敗了對手,奪得了第三名。”
果然那個三階兵種麼?意料之內。
一旁的比爾此時一攤手,語氣略帶無奈道:
“可惜第三名沒有獎金。”
“......”
好慘。
在寒暄幾句後,塔克很快便表明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這位花崗岩似的大漢伸出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語氣隨和道:
“林然先生的名聲在艾爾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帶領部下剷除外犯劫匪一事真真是幫了艾爾城全城百姓一個大忙!可卻依然有些不知好歹的吟遊詩人污衊您並非是真正的英雄,而只是個來這兒體驗生活的貴族二世祖!真是不知好歹!不過,經此一戰,怕是全城的人都明白了您不僅心地善良,連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
林然聞言輕輕一笑,道:
“沒什麼身手好不好,只是路過競技場的時候手癢,想順便打一架而已。”
“只是......手癢麼?”
塔克的眼睛微微眯起,視線從縫隙中投射出,上下打量着林然。
不用說,對方的說辭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這位黑荊棘競技場的【決鬥王者】兼實際掌權人可絕不是靠着一身蠻力才坐到了今天這個艾爾城黑市老大的位置上的。
“......是麼。”
不過林然不開口,自己也沒法逼問,只好將話題暫且按下。
畢竟自己這次前來不是來招惹對方,相反,他是想拉攏這位身世神秘,又實力不俗的領主。
“我本以爲那些所謂的【天選者】會是一幫繡花枕頭——連戰場都沒上過何談擁有比帝國最強元帥還強的指揮能力?但在看完昨日一戰,或許是我眼拙了,恕我直言,請問所有【天選者】都如同您這樣強大麼?”
“不,我們不是一個羣體,彼此之間的能力是有差距的,比我強或比我弱都說不準。”林然搖頭道,他是來自前世的,帶着地球不屈意志的復仇者,也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同胞,但畢竟還是沒法與自己相提並論的。
說着,林然瞥了一眼塔裡克。
......他並非是卡爾文的親信,卻能如此迅速地得知有關【天選者】的消息,如此看來,信息網似乎十分寬闊啊!
“......看來卡爾文身邊也有黑市的人啊。”
“呵呵!不,林然先生,艾爾城從來沒有黑市,又或者,每個人其實都是黑市的成員。”
塔克說的話有些耐人尋味。
“是麼......”
這位競技場之主的話點到爲止,不再多言,然後轉移話題道:
“額呵呵......林然先生,之前我聽聞,卡爾文從您手中,僅僅用五千銀幣便將兩條白鐵礦,一條銅錫礦以及一條銀礦給買了過去,這消息屬實麼?”
“對,沒錯。”沒什麼好隱藏的,這個競技場老闆估計已經把自己的褲衩子是啥顏色的都給摸清了,否認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聞言,塔克立刻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表情有些懊惱又有些無可奈何道:
“哎呀呀!卡爾文那老傢伙果然是打心眼裡壞!這四條礦脈何其的珍貴?居然只肯花五百萬!三天就能開採出來啊,這不是白白蒙老弟您麼?要是我,怎麼也得給您一個億吧!”
“不至於,怎麼着也得小兩個月,運輸和開採都有損耗,人力的價錢也相當不菲,而且四條小礦脈挖透了也採不出一億銅幣來。”林然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啊這......”
看來眼前的少年不好蒙啊......
塔克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道:
“但、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做的事情的本質是邪惡的!”
“比如?”
“那可太多了!”
一旁的比爾聞言發出一聲怪叫,然後掰着手指,擡頭望着天花板思索,一個一個地爲林然舉例道:
“比如爲了礦石的銷量而強行降低工人工資和提高工作量,從他來到艾爾城後,我們出口的礦石量提升了三倍,平均收入卻跌倒了來之前的一半!還什麼男爵貴族?就特麼一隻又蠢又壞,不把平民當人看的該死貴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