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分身?”
“你特麼的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波導彈!波導彈!波導彈!”
“轟轟轟轟轟!”
黑暗之中,一連串藍色的波導不斷炸響。
肖張緊緊閉着眼睛,身形如電般在黑暗中穿梭。
對於其他的訓練家來說,這相對黑暗,只有些許光芒透進來的鳥籠內部也許算是個麻煩的地方。
但是在學會波導之後……他看待事物的方式,已經不再只會用眼睛了。
三個月時間過去,他對於波導的鑽研突飛猛進。
已經到了連路卡利歐都忍不住給他豎大拇指點讚的程度。
路卡利歐的身形不斷躍動,和肖張此起彼伏,對着老使徒的分身一頓毆打。
怪力抽冷子伸出手,把被一記波導彈命中,不由自主倒飛的老使徒硬生生拽了下來,和嘎啦嘎啦一起瘋狂毆打了起來!
片刻後,臉色難看的老使徒從不遠處現身。
肖張張開眼睛,對着老使徒招了招手:“老東西,趕緊的!”
“老子可不願意比裴經國那邊慢啊!”
……
“看你的臉色,好像遇到什麼困難了?”
蘇白看着沉默不語,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老使徒,一邊指揮着雷吉斯奇魯破壞着地下的龐大根系,一邊出言嘲諷。
雖然不會波導之力,但是對於精靈身上能量的強弱,他還是能多少感應的出來的。
那些能量,現在相當的活躍。
很顯然,這位口氣大過天的老使徒……正在遭遇一場真正的滑鐵盧!
“你……到底是誰?”
老使徒看着老牛耕田一樣,飛速破壞自己本體的雷吉斯奇魯,臉色已經差到了極致。
分身一次次被打倒,他的力量……正在不斷削弱!
“伱是那個人的後代?你們把力量改造了?怎麼做到的?”
“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又是什麼東西?”
“教祖……爲什麼沒把你們都滅殺?”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蘇白突然呵呵一笑:“教祖?介意細說一下嗎?”
“我對它……還挺好奇的。”
在蘇白的眼裡,所有的亞獸,都不配稱之爲人。
而這其中,最一開始的那個原罪……教祖,自然更是脫離了人的範疇。
所以,他用了“它”這個詞。
而這個世界的語言裡……他和“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字。
“我不允許你……侮辱教祖!!!”
蘇白的話,就像是一個重磅炸彈一樣,直接讓這個本來面無表情的老使徒陡然暴怒!
“嗡~~~”
雷吉斯奇魯本來正在玩遊戲一樣地拽着地下的根系,這一刻那些根系突然狂亂跳動了起來。
力量之大,竟然直接掙脫了雷吉斯奇魯的手掌!
“轟轟轟轟轟!”
隨着此起彼伏的地面破碎聲,那些糾結的根系瞬間開始不斷漲大,舞動了起來。
海量的死氣如同血液一樣,不斷被吸收到了這些根系之中。
整個禁區,開始了一場連綿不斷的地震!
地面不斷變得支離破碎,裂出一條條深不見底的壕溝。
連帶着覆蓋整個禁區的鳥籠,都開始不斷分崩離析!
“臥……臥槽!”
蘇白微微張開嘴巴,看着這驚天動地的一幕,下意識一把抱住從自己身上掉落的拉魯拉絲,把小傢伙收進了精靈球裡。
“這傢伙……是特麼的教祖的腦殘粉?!”
“我不過就說了個‘它’字而已,至於這麼激動嗎?”
“這是要放大招啊!”
……
精靈之城,畫龍湖邊上。
“mew~~mew~!”
夢幻不停叫着,用力提起了一根釣竿。
超夢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拿了個網兜。在夢幻提起釣竿的瞬間,眼疾手快地就抄了上去。
片刻後,夢幻的聲音變得有點垂頭喪氣。
超夢一臉無語地從釣竿上摘下鯉魚王,憤憤然丟進了水裡。
看着兩隻精靈玩鬧一般的釣魚,未羊忍不住點了點頭。
看樣子蘇白總是釣到鯉魚王也不是沒道理的,這畫龍湖裡的其他魚好像都很聰明……只有鯉魚王傻不愣登的見鉤就咬。
沒一定技術,還真釣不上魚!
“真是可惜呢,再接再厲啊!”
未羊笑着摸了摸夢幻的小腦袋,以示鼓勵。
看着夢幻再次把魚餌纏上魚竿,用超能力甩飛出去。
未羊悠悠嘆了一口氣。
她這一次,並沒有選擇跟着蘇白他們去禁區。
畢竟蘇白都已經離開了精靈之城,就算精靈之城有超夢在,她也還是不太放心。
保護人這方面,未羊還是很有信心的。
而自從蘇白啓程去往禁區,大統領已經整整一天都沒有說話了……
別看大統領這樣,其實他本身是一個相當健談的人。
這種長時間的沉默,很少見。
更何況,大統領除了不說話之外,連工作都暫時推掉了。
如果說沉默是少見……那麼未羊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天,大統領有放下過工作的。
這讓她……非常擔心。
就在未羊胡思亂想的時候,大統領乾枯中帶着一股疲累的聲音,突然傳來。
“不用擔心了,皓月。”
大統領看着天邊漸落的夕陽,嘆了口氣:“兩千年了啊……除了這每天升起又落下的太陽,又有什麼事情還是兩千年前的模樣?”
未羊恍然地看着夕陽,微微出神。
“你應該在想,爲什麼我會表現得這麼反常對吧?”
“因爲我……在緬懷一個故人。”
“即便現在已經變成了敵人,他依然是我的故人。”
未羊震驚地看着大統領,這是她保護大統領以來,第一次看到大統領的話裡帶着這麼強烈的情緒。
這種情緒……好像有些哀傷?
未羊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您是在說您的那位兄長嗎?”
“不是的。”
大統領柔聲道:“其實很多事情,你們並不知道。”
“包括我爲什麼這次沒有親自前往禁區……其實都是有原因的。”
“禁區危險……但我既然相信了蘇白,自然也相信他不會讓事情擴大。”
“只是……當年親手把他趕進禁區,已經讓我有些痛苦。”
“人一老,就會念舊,就會心軟。”
“要我親眼看到他被蘇白泯滅……我怕我做不到。”
“小六子啊……那天,你不該跟着兄長走的……”
老人看着波光粼粼的畫龍湖,悠悠嘆了一口氣。
曾經有一個孩子,遠遠地跟在兩兄弟的身後。
每當兩兄弟有所收穫的時候,這個孩子也會撿到點吃的。
戰亂時代的友情,比金子還珍貴。
而偏偏這個孩子,對當時總能找到地方尋找食物的哥哥非常崇拜……
“如果我當時……狠下心的話,禁區應該會更容易處理一些吧。”
“可是,真的狠下心又談何容易?”
“我還真是……愧對這個職位啊。”
大統領自嘲地笑了笑。
而此時的未羊,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