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臨子彎腰恭敬地走了進來。
“我要出宮一趟，你等下就去跟王衝明彙報情況吧。”樑秋脫下了龍袍，換上了一件平常素服。
少了一絲莊嚴，但白色錦衣卻又將他襯托地偏偏如玉君子。
“奴才該怎麼講。”小臨子戰戰兢兢，伴君如伴虎。
“如實講就好了，反正你不說也有其他人彙報。”
樑秋可不覺得自己身邊就只有小臨子這一個眼線，自己也沒必要爲難一個太監。
隨後樑秋又看了小臨子一眼：“就說我去逛勾欄了。”
“嗻。”小臨子點頭退出了房間。
一番整理之後，樑秋整個人形象大變樣，然後叫了幾個隨從便從皇宮側門悄悄離開了皇宮。
雖然皇城現在基本都有打更人的眼線，樑秋肯定不會遇到危險。
但那畢竟是他的底牌，樑秋並不想這麼快就暴露出自己擁有這種組織，這樣也很容易引起王衝明這些朝廷大臣的注意，到時候對方有了防備自己就不好做事了。
出了皇宮，皇城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流極多。
聽着小販們的叫賣聲，看着兒童追鬧，一時之間樑秋突然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也挺不錯的。
至少自己吃得飽穿得暖，當然要是如果沒有那麼多危險就更加完美了。
逛了幾圈皇城，手裡拿着剛燙好的燒餅，樑秋細細咬了一口，品味了一下味道並不賴。
“雖然比不上御膳房裡御廚做的飯菜，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說完樑秋將手上剩餘的燒餅都分給了身後喬裝過的侍從。
“都嚐嚐。”
侍從面面相覷，但還都是接過了這位陛下給的燒餅。
此刻他們內心所想，這個皇帝也太隨和了吧。
而樑秋只是笑了笑便往着下一條街走去。
……
王府，一羣僕從在認真打掃着庭院。
主屋之中，正站着兩位中年男子。
一位身形肥壯，衣着華麗，臉上留着一抹細胡，這人正是當今大紀國的首輔，內閣之首王衝明。
而另一位比之則較爲消瘦，臉上留着八字鬍，正坐在位置上泡茶，他是王衝明的參謀李禾。
“大人，皇宮傳來消息，那個小皇帝出宮了。”李禾將一杯泡好的龍井茶遞到了王衝明面前。
好在這裡沒人，不然要是這話被其他人聽去，絕對會落個滿門抄斬。
但是王衝明對於這個稱呼根本不在意，在他眼中樑秋確實就跟剛出生的狗崽一般，稚嫩的可以隨意揉捏。
他原本還對樑秋防了一手，但這兩天發現對方連早朝都不來上，心中便升起了鄙夷之心。
“哦？去哪了？”王衝明沉聲問道。
李禾直接笑道：“跑去逛窯子了。”
王衝明聽到這話也不由發出一聲噗笑。
“需不需要把他軟禁起來？”李禾補充了一句。
王衝明喝了一口熱茶，“不用管他，計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他掀不起什麼風浪，看住人就行。”
李禾點頭：“李將軍已經把北部控制住了，不過到時撤離林羲關，會不會被其他封王包圍？”
王衝明搖了搖頭，一臉淡然。
“我都打點好了，這羣米蟲只會顧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不愧是大人。”李禾聽到後拍着馬屁，“這個王朝也該換個人管管了。”
王衝明未答，只是將茶底剩下的茶水倒出。
但臉上笑意釋然，將臉頰的肥肉帶起。
……
在皇城逛了許久，等待黃昏降臨天色漸暗，樑秋纔來到了目的地，月華樓。
這座皇城第一勾欄院佔地很廣，佈置精美大氣。天還沒完全暗下，門口就已經張燈結綵，不少打扮豔麗的館人站在門口迎着來往的客人。
“官人！”一位精緻的小美人快步走到了樑秋身邊，很自然地攬住了樑秋的臂膀。
來了興趣的樑秋瞄了一眼對方的胸脯。
嗯……對方還挺富有。
隨後他便笑了笑，遞出了一兩碎銀：“帶我去花魁樓。”
接待的女子見到了碎銀後更是喜上眉梢，一邊追問：“官人要找哪位花魁，需不需我給您推薦……”
“柳花魁。”樑秋直白道。
女子立即會意，畢竟這月華樓只有一位姓柳的花魁。
“官人您隨我來，不過這柳花魁可不好見的呀，你要是空手而歸，可以來找我，我再給您推薦其他的美人，保證水嫩。”接待女子一邊領路一邊說道。
樑秋倒是被對方的內容提起了興趣：“怎麼不好見？”說完又遞出了一兩碎銀。
接待女子輕笑了一聲將其收進了自己的舞袖，隨後左右看了看四周無人，然後才湊到了樑秋耳邊道：“這柳花魁是媽媽從教坊司買過來的，只賣藝不賣身。”
“那還有這麼多人來捧場？”
接待女子笑道：“你們男人不就喜歡這種得不到的嗎，越是得不到還越有爭勁。”
樑秋眉目一笑，沒有接話。畢竟他這次也是爲了柳如是而來。
穿過一片庭院，又繞過幾個小道，最後他們來到一處燈火通亮的閣樓。
“官人到了，奴家就不陪您進去了。”女子直接告退。
樑秋巡視了眼周圍環境，隨即見到遠處一位月華樓侍從向他點了點頭。
樑秋有些疑惑，但下一秒他便明白了對方是一位打更人。
“竟然連勾欄也混進來了，不愧是系統出品的氣運。”
他攜帶的侍從被他留在了月華樓外院，原本樑秋還有些緊張自己的安全問題，但既然打更人在附近，那就沒必要擔心了。
這裡是皇宮，只要對方不能在一刻鐘內殺掉自己，那將要面對的便是無數的朝廷重兵。
想罷樑秋走進了閣樓之中。
進入閣樓，首先傳來便是悅耳的撫琴聲，樑秋擡頭髮現是一位女妓正在臺上扶琴。
此時閣樓裡邊已經坐滿了人，這裡不管是年輕的學子或是朝廷命官還是什麼江湖俠士，皆在其中。
而樑秋的到來也是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不過好在他對自己的模樣進行了一番遮掩，倒是沒人發現他的身份。
於是樑秋在侍女的接待下找了一個空位坐下，隨即豎耳聆聽周圍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