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張安樂的命令,孫嶽不敢怠慢立刻調集部隊乘坐火車到灤.縣下車,然後趕往山海關一帶佈防。由於郭鬆齡不在,張安樂直接給已經回到奉天的張學良打了招呼。張學良命令京榆駐軍,給予西北軍一切便宜,必要時可以協同作戰。
剛剛接手還沒來得及整編的白俄兵也讓張安樂送到了山海關,六輛武裝裝甲車列車一併順着津浦線開了過去。一時間山海關附近張安樂集結了13000人的兵力,吳起仁的部隊還在往張家口移動。
張安樂的兵力調動沒有瞞過任何人,他也不準備瞞別人,反而有些大張旗鼓的在弄,就是讓別人知道軟的老子不吃,硬的更不吃。
日本關東軍司令部此時正在開會,關東軍參謀長司令川田明治陰沉着臉看着白川義則。下面的衆人面色也頗爲不悅,他們沒有想到司令官居然否決了向山海關增兵的意見。
“司令官閣下,難道我大日本帝國就這麼向他低頭嗎!”川田明治憤怒的問道。
“川田君,你以爲我不想出兵嗎!我也是軍人,只不過現在軍部那幫傢伙正在忙着內鬥。如果我們不顧命令增兵,一旦引起摩擦,你我受到處罰不說,上頭也會受到牽連。更重要的是僅靠我們這兩個師團能不能打贏張安樂,贏了還好,如果輸了後果不堪設想。”白川義則雙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白川義則此言一出,在座的衆人全部低下了頭。白川義則說的是事實,關東冠軍只有兩個師團駐紮在東北,朝鮮的部隊一時半會指望不上。反觀張安樂現在在山海關就有一萬多人的兵力,山東督軍是他的老爹,手裡掌握20萬大軍,隨時可以順着津浦線北上。張作霖自從當上了大總統對於帝國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誰都不能保證一旦開戰他會袖手旁觀。東北軍、西北軍加在一起足足有50萬的部隊,等到從本土調兵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對不起司令官閣下,我誤會你了。”川田明治起身向白川義則低頭鞠躬認錯。
其他的參謀等人也站起來向白川義則低頭鞠躬。
“諸君務必牢記此次的羞辱,他日定當百倍奉還!”白川義則厲聲喝道。
“哈伊!”
關東軍決定不出兵,已經派出去的“櫻”號、“樺”號兩艘軍艦已經和渤海艦隊相遇,渤海艦隊的六艘艦船就炮口對準了日本的兩艘巡洋艦(姑且這麼認爲,我沒有找到這兩艘船的資料)。
“海琛”號的艦長命令士兵告訴日本人前方正在軍事演習,讓他們離開這片海域。
“八嘎雅路!支那人居然敢攔住我們的去路。”“櫻”號的艦長都快氣瘋了,不過沒有辦法他接的命令是開船到青島,放幾炮,恐嚇一下青島當局,讓他們知道大日本帝國不是好惹的。可是沒有想到中國的軍艦居然有勇氣攔住自己的去路,自己的軍艦就算是加上“樺”號也不可能是對方6艘軍艦的對手。
“報告艦長,對方打出旗語,前面正在進行軍事演習,請我們離開這片海域。”一名士兵進來報告道。
“八嘎!八嘎!不要管他們繼續向前!”“櫻”號的艦長大聲的吼道。
海上的局面十分緊張,陸上也一點不輕鬆。中國住屯軍司令小泉六一現在可是如坐鍼氈,自從下午西北軍的部隊開來之後他就一直沒有怠慢,一面命令部隊加強戒備防止西北軍偷襲,一面給關東軍和軍部發報。
軍部給的命令是一定要剋制,不要與西北軍發生衝突,現在帝國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
小泉六一覺得很憋屈,帝國的軍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居然不能發生衝突,居然要剋制。
前線的日本士兵一直緊張的看着離他們不過幾百米的地方,西北軍在那裡忙着構築簡單的工事,自己卻只能看着什麼都不能做。
另一邊的孫嶽也是非常緊張,要知道對手可是日本人,記得自己的部隊剛剛從軍事訓練營出來的時候,自己簡直是吃了一驚。這還是自己那支站不直,走不正的軍隊麼。雖然看起來和獨立旅還有些差距,但是比起第一師他們毫不遜色。
他曾經和自己的手下說,咱們這支軍隊在中國可以橫着走。他底氣這麼足的原因還有就是統一的換裝,之前自己的部隊還有的在用鳥槍,甚至有的連槍都沒有。再看看現在一溜水花旗槍,甚至還有自動步槍。饒是如此對於日本人,他依舊從心裡感到害怕。
不光是孫嶽如此,當時的中國人都有恐洋症,見了外國人總覺得低人一等。主要原因就是從鴉片戰爭開始被洋人打怕了,每次和洋人打仗都是敗,久而久之就產生了恐洋症。
張安樂對於這次的決定心裡也有些後悔,倒是之前在勸他的楊度,此時卻看開了。
“司令不用着急,日本人是不會和我們的動手的,再說了即便是動手,憑我西北軍十幾萬大軍,還怕日本人區區兩個師團。”楊度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給了張安樂很大的安慰。
就在這個時候,王小柱敲門進來。
“報告司令,英國駐青島領事求見。”
“英國領事,他來幹什麼?”張安樂有些納悶,難道英國人要扣下自己的軍艦。英國人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一戰的時候他就扣留了很多南美小國的軍艦。搞的戰後南美的國家不再從英國進口軍艦,而是轉而將目標定爲美國。正因如此,張安樂纔會用相對比較便宜的價格買下來他需要的軍艦。
“快請他進來。”張安樂知道這個時候得罪了日本人,不能再得罪英國人。否則自己的船跑了,哪裡說理去。
不一會,一個身穿西裝,帶着紳士帽的傢伙走了進來。青島的五月底已經很熱了,他還是緊扣着釦子,繫着領帶。
“尊敬的張安樂主席閣下,我是大英帝國駐青島領事館的領事大衛·貝克漢姆。”來人脫帽給張安樂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
“大衛·貝克漢姆?”張安樂略帶一絲笑意向他確認。
“是的閣下,請問有什麼不對的麼?”貝克漢姆爲了這次會面給張安樂留下好印象,專門好好打扮了一下,自認爲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沒有,我在英國的時候認識一個朋友他和您一樣的名字。”張安樂笑着解釋道。
“哦,會有這樣巧的事情,請問那位貝克漢姆先生是做什麼的?”
“他是踢足球的,球技非常的好,咱們不說他了,貝克漢姆先生,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張安樂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正事。
“我們得知您與日本之間有些小小的誤會,我們大英帝國想做一箇中間人調停一下。”貝克漢姆也沒有遮遮掩掩,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