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牧覺得自己大概是中毒了。
且中毒不淺。
前些日子,他沉迷劍譜無法自拔,現在又被陣術給迷得暈頭轉向,以致於他在和臭妹妹親熱纏綿之際,腦子都靈光一現,悟出了一些武道上的東西——
既然他和星野純夏都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劍法和陣術爲什麼就不行呢?
如果說不同源,那他和臭妹妹也不同源,一個是藍星人,一個是地球人…如果說不同體系,那他和臭妹妹也不同體系,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男人…
…這個比喻雖然有點不太恰當,但蘇牧覺得其中道理是相通的。
天下大道,本就殊途同歸,而陣術和劍法又都是以靈力爲基礎來修煉的,所以不應該相互排斥。
所有功法招式都不應該相互排斥。
如果融合不了,那一定是姿勢不對。
多摸索摸索,遲早會找出其中的門道。
蘇牧非常篤定自己的想法。
因爲系統也一直都是這麼幹的。
無論是百戰龍魂還是鬼蝕劍法,都是由不同世界的技能融合而成,這就說明這條路行得通,而楚天浩能把龍魂往百戰龍魂的方向去練,就表示融合技能並非只能依靠系統特有的偉力,人只要找對了方法,也是可以做到的。
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難,但蘇牧喜歡有挑戰的事。
最關鍵的一點,他如果能自己融合技能,就又能省下來一大筆積分,那把這些積分用來獲取星球意志,或者升級原有的技能,難道不是美滋滋?
「積分-10」
「失重園等級提升!」
蘇牧想着想着就給失重園升了個級。
頓時,大量的信息涌入腦海,彷彿學了一個不得了的新技能。
久違的頭暈目眩。
蘇牧花了幾秒恢復狀態,消化掉新的知識,很快弄明白了四階失重園的效果。
技能發生質變了。
系統裡,失重園已經不叫失重園了,叫失重域。
這不是真正的領域。
他沒有和重力相關的天賦,失重域在他手裡得不到加成,相當於是個裸的天賦特技,效果還達不到領域的層次。
通常來講,領域技能影響的是大自然的秩序和規則,目標是以空間爲單位,比如領域剛悟出來的時候,範圍一般都是一個半徑爲100米的圓圈,等修爲和熟練度都上去了,這個圓圈還能慢慢擴大,甚至改變形狀和性質,而身在領域內的事物,不論數量多少,都會受到相應的限制。
失重域就做不到一點。
它的效果範圍雖然和領域一樣大,也是個一百米半徑的圓,是以前三階失重園的十倍,但卻沒有辦法再繼續增加了,它所作用目標也不是空間,而是個體,並且擁有數量限制,最多最多隻能同時影響到一百個人。
所以和真正的領域比起來,失重域差的還是挺多的,不過對於蘇牧而言,這已經完全夠用了…畢竟他那麼溫柔善良,怎麼可能同時得罪一百個需要用失重園才能解決的人呢?
而且就算真得罪了,不是還有大小姐在嘛!
不出意外,等大小姐到了四階,失重園就會變成正兒八經的失重領域,但凡修爲沒有大小姐高的,來多少都是白送,不存在任何量變引起質變的可能性。
總的來說,蘇牧對這個失重域的效果十分滿意。
且不說媳婦變強他就變強這種話,單是那一百米的釋放距離就堪稱魔鬼了,比絕大多數遠程的正常攻擊距離都遠,打團戰的時候他就可以憑藉失重域輕輕鬆鬆的切到對面後排,哪怕是鄭虛空那種跳來跳去的,他也有把握在十秒內讓對方打出GG…
這十點積分花得很值。
想到這,蘇牧收回了思緒。
這會兒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該去找沐璃切磋了。
儘管現在已經沒有了劍技能的任務,女劍仙的好感度也刷滿了,但他還是會每天六點準時到達蘇沐峰頂。
不爲別的,就爲陪沐璃好好練一會劍。
作爲一個男人,一定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說了每天練劍,那就得每天練劍。
至於培養感情什麼的,都只是練劍之餘順勢而爲罷了……
蘇牧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星野純夏,將胳膊輕輕從她懷裡抽了出來,又俯下身,想在少女紅撲撲的臉上親一口,來一個溫柔的早安吻。
然而,星野純夏突然伸出胳膊,纏住了他的脖子,熱情的迎了上來。
“…唔!”
蘇牧淬不及防地被星野純夏做起了早操。
……
……
早操做完時,時間已是六點半。
整整四十分鐘。
汗水直流,十分過癮。
星野純夏抱着被子坐在蘇牧身邊,小臉上紅暈未褪,明眸中柔情似水,嘴角微微彎着,笑得既甜蜜又滿足。
蘇牧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表情有些小糾結。
星野純夏眨眨眼:“怎麼啦,怕你沐璃師妹等不及了麼?”
“…沒有。”
“那我們再來?”
“……”
“噗,逗你的。”
星野純夏捂嘴直笑。
不知爲何,她明明知道蘇牧是在想其她的女孩子,卻一點都不吃醋,反而還隱隱有些心疼自家男人。
每天又要修煉,又要照顧那麼多女朋友的小情緒,肯定特別累。
可惜她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讓蘇牧儘快適應這種高強度的生活節奏了…
星野純夏握住自家男人的手,把他拉起身,又拿起牀邊的睡衣,一邊幫他穿,一邊笑着說:“蘇牧啊,我昨天回來時和沐璃說過了,讓她今天七點再去峰頂等你,所以你洗個澡再去都來得及,不用擔心遲到。”
蘇牧一愣,目光頓時變得溫柔起來,不由輕輕摸了摸少女的臉龐。
這個臭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懂事。
作爲獎勵,以後可以讓她多饞自己幾次身子…
星野純夏眯着眼睛享受了幾秒男人掌心裡的溫度,然後移開他的手,催促道:“好啦,你快去洗澡吧,別讓沐璃聞到你身上有味道了。”
“真貼心!”
蘇牧又在少女臉上吧唧一口,才穿上拖鞋去了浴室。
星野純夏目送自家男人出門,想了想,也拿上浴巾去衝了下身子,出來後便到廚房熱了兩份早餐,換上衣服去了隔壁別墅。
黎雅昨天也是回來睡的,情緒看上去特別低落,顯然是還沉浸在失戀的陰影中沒走出來,星野純夏準備去開導開導她。
……
……
“嘭嘭嘭。”
“黎雅,是我,純夏。”
“啊,來了來了,等等……”
黎雅剛起牀沒多久,正準備洗臉化妝,聽見星野純夏的敲門聲,連忙放下毛巾過去開門。
“誒,好香啊…”
門剛一打開,黎雅便聞到了一股肉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這麼香的味道,肯定是小曦做的包子了。
“快進來坐。”黎雅側身讓星野純夏進屋,又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了,才輕輕嘆了口氣,把門關上。
果然還是想多了,他怎麼可能專門來找自己吃早飯呢?
“純夏你先坐一會,我去熱杯牛奶。”
黎雅說着走進廚房,也趁這個時間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
星野純夏沒攔她,只是把帶來的包子都拿出來擺在了桌上。
塑料袋裡還有個保溫杯,裡面裝的是紅棗豆漿,給她自己準備的。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找黎雅一起吃早飯了,對於少女每天都要喝三杯純牛奶的習慣,星野純夏自然十分了解,而同樣的,黎雅也知道星野純夏不喜歡喝牛奶,所以她只熱了自己那一杯。
兩個女孩到現在總共也才相處了一個月時間不到,但彼此之間的關係卻足可以用親密來形容了,雖然暫時還沒達到閨蜜的程度,但也比一般的朋友要好得多。
黎雅在聖哲城本來是有不少朋友的,但自從她宣佈退出娛樂圈以後,這些朋友就都逐漸失去了聯繫,直到前段時間她在月梨高中以修煉者的身份露了個面,朋友們才又重新和她噓寒問暖。
說不了兩句話就會旁敲側擊的打聽她是怎麼覺醒的。
黎雅不喜歡這種虛僞的聊天方式,就把他們全刪了。
她的手機裡現在只有十個不到的聯繫人。
分別是她的父母、洛小曦,星野純夏、夏娜、赫伊文,陳雪煙,以及副校長。
昨晚蘇牧還在的,不過被她刪掉了。
“叮!”
牛奶熱好了。
黎雅甩了甩頭,從微波爐裡拿出牛奶,回到飯桌旁。
“真香啊…”
似乎被香味所吸引,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包子啃了一小口。
“唔,好吃!”
其實連餡都沒咬到。
星野純夏嘆了口氣,“黎雅,昨晚沒睡好吧?”
“沒有,我睡挺香的。”
黎雅喝了口牛奶說道,“我昨晚在躺在牀上看騎士團大賽的論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對了,我們花梨高中現在已經成這次比賽的黑馬了呢,連下注的賠率都和上屆排名前三的騎士團一樣了。”
星野純夏盯着黎雅看了半天,忽然有點心疼這位大明星。
過去在舞臺的那幾年,黎雅從來都是受人追捧的女神,什麼時候會因爲一件事情睡不着覺,把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這麼大的落差,已經足夠讓人難受了,又何必還要辛辛苦苦的僞裝下去呢?
“黎雅,你知道我不介意你喜歡蘇牧,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勉強自己。”星野純夏輕聲開口道。
黎雅動作僵了僵,擡起頭看了星野純夏一眼,又低下頭,小聲道:“社長她們肯定也看出來了吧,我演得好差…”
“應該吧…不過你不用擔心,社長她們人都很好的,不會因爲這件事情針對你。”
星野純夏想了想,又說:“但是我也不建議你繼續喜歡蘇牧了,因爲這可能會讓你浪費掉自己人生中最寶貴的一段時光。”
“我知道…”
黎雅低聲說,握緊了杯子,“我配不上他。”
“你沒有配不上他,黎雅。”星野純夏認真道,“蘇牧的確很好,甚至在我心中,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是你也不差,人美歌甜,身材也好,他不喜歡你,並不是因爲你不夠出衆,而是單純的因爲他要對自己現在的女朋友責任。”
“…嗯?”
黎雅沒太聽懂。
蘇牧喜歡她,和對自己的女朋友負責有什麼關係?
“厲害的修煉者不都是有很多女朋友的嗎?”
“是…但蘇牧和他們不一樣。”
星野純夏解釋道:“能有幾個女朋友是一回事,能照顧好幾個女朋友又是另一回事,每個人的時間都有限,蘇牧也是一樣,如果他接受你了,就必然會從陪我們的時間裡擠出一些時間去陪你,這樣即便我們不介意,他也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的。”
“所以與其說蘇牧不喜歡你,不如說蘇牧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他潛意識裡已經把自己的感情封了起來,沒有別人能再讓他動心了。”
“黎雅,你的條件一點都不比我們差,尤其是我,我的天賦只是A級,還比不上你呢,只不過是運氣更好,趕在了蘇牧徹底變得成熟穩重之前,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僅此而已。”
天底下其實沒有哪個男人是不花心的,也沒有哪個男人是不貪心的,所謂的適可而止,無非是因爲被種種原因給束縛住了罷了。
比如普通人社會的法律和道德,又比如蘇牧現在所考慮的責任。
他沒有時間再去談更多的戀愛了。
蘇牧以前偶爾還會發呆的,現在都不會了。
一有空他就捧着劍譜研究,如果沒人管他,他甚至能自己坐那研究一下午,連晚飯時間都忘得一乾二淨。
其實根本不是劍道的魅力有多大,只不過是蘇牧需要它,和情人眼裡出西施是一個道理。
冰神希瓦降臨在即,藍星上很快就會爆發戰爭了,他是想趕在這之前,擁有能夠保護大家的能力。
蘇牧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給自己施加了多少壓力,但黎明社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一點。
他們也不會去說,只是用各自的方式讓這個男人能多一些時間休息。
以前她還和趙果果討論過,說蘇牧的本質是一條鹹魚,可事實上她們錯了。
蘇牧不用依靠她們也能變強。
這個男人,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加可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