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
“霍先生,你腦子裡除了做就沒其他東西了嗎?”顧若初一臉嫌棄,“很猥瑣。”
霍南琛淡淡瞥她一眼,脣扯開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昨晚在牀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
這一晚,顧若初聽着均勻的呼吸傳過來,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似乎已經睡着了。
她其實還蠻好奇他和寧棠溪說了什麼,嘴上說不想知道不問他的過去,可實際上還是想了解想知道。
她不問,他就真的不說?
她抓着他腰間的睡衣,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這麼簡單粗暴,女人嘴上說什麼他還就真的信了?
還是說他根本不想她知道那些過去,因爲覺得她不重要?
她喉嚨一哽,忍住沒發出聲音。
“怎麼還不睡?”
“你今天跟寧棠溪說了什麼?”顧若初還是問出口了,說明了她的介意。她一頭紮在他懷裡,感受到溫熱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霍南琛的手臂收緊了,將她的長髮撥開,抵在她額前笑:“小騙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
顧若初反摟着他的腰,有一絲委屈。她不問他就不會主動說?偏要她主動問了才說?
“我……”顧若初剛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我以前,害死過一個叫越城的人。”
即使看不到霍南琛此刻的神色,她依舊能感覺到他心裡的抗拒和恐慌,手在他背部輕撫着。
“當年他和寧棠溪戀愛時因爲我惹了霍家的宿敵,對方在某個時機把寧棠溪擄走威脅我們。越城當時在國外苦苦哀求我去救他女朋友,可我爲了保全某些東西沒去。”
“後來……那些人輪間了寧棠溪,承希就是在那個時候有的。越城回來後恨透了我,帶着寧棠溪和肚子裡的孩子與我絕交了。”
顧若初聽着有些沉默了,這些往事的確像黑暗裡的惡魔,很容易掀起心底的陰暗。
“我以爲越城心裡恨我,可在最後關頭他還是用命救了我。更諷刺的是還是我親手害死的他。他父母因爲他的死痛不欲生,我每次看見他父親的樣子都在想,你憑什麼造就了那麼多人的痛苦?”
顧若初聽他的敘說,只是默默抱住他無從安慰。
那時候他一定很自責,很害怕,否則怎麼會留下心理創傷以至只能靠安眠藥入睡?
心魔太深,再強大的人都會變得無比脆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她安撫力量這麼強,好像半生溫暖都在她身上,令他想發狂。
“別說了。”
“我不說,我不說。”他心底的陰暗似乎又浮現上來,他突然喘得痛苦吻在她耳後根,額角,眼睛上,密密麻麻地吻着她,“我是你老公,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她心疼地抱緊了他,不再說話。
他最近,真的很瘦了。
顧若初其實知道自己一早就心軟了,否則不會還待在他身邊,那份之前打印的離婚協議似乎成了她刻意忽略的東西。
再給他一個機會,也許她努力之後會有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