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朱正鬆揚手叫住朱大媳婦兒,看了盛氏一眼微笑搖頭:“不,得讓她們去。這丫頭詭計多端,你不叫她去,她肯定也得想辦法用別的法子通風報信,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她去,我們跟在後頭,看看她到底打算怎麼辦,以不變應萬變。”
盛氏擺擺手示意朱大媳婦兒等等,自己輕聲問朱正鬆:“那如果她把這事兒告訴了陳均堯......”
ωωω¸тTk an¸¢ ○
“那我們就盯着陳均堯,反正她能用的人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來。”朱正鬆靠在枕上有些倦了:“算了,堵不如疏,叫她去辦吧,小心些,別驚動那個丫頭。只有她自己覺得自己還有後招,到明天進宮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她才能安安分分的。”
安安分分的等着去死。
何況朱元能做什麼?
她無非也就是隻能叫綠衣去通風報信,試圖讓陳均堯去尋找朱景先的下落,看看是否能在她出宮之前得到朱景先,從而改變局勢而已。
可是這世上可沒那麼多奇蹟,只能用實力說話。
盛氏沒有再反對,轉身對朱大媳婦兒吩咐了幾句,等到朱大媳婦出去了,才反身過來伺候了朱正鬆躺下,放下了帳子自己去梳洗。
夜色漸漸深了,盛氏梳洗完正要躺下,朱大媳婦兒便回來了,得了通報進來,輕聲在盛氏耳邊說了幾句話。
盛氏臉上現出一絲微笑,打發了朱大媳婦輕手輕腳的上了牀,正要躺下,朱正鬆便閉着眼睛問她:“事情辦妥了?”
盛氏嗯了一聲,徹底得意起來:“那個丫頭果然是去通風報信了,求着陳均堯給她找人。不過我們家別莊多了去了,他要找?去海底撈針吧!”
朱正鬆沒有笑,睜開了眼睛思量了片刻,便坐了起來披了衣裳要往外走。
盛氏有些錯愕,顧不得其他急忙追上來:“老爺,你怎麼了?”
“這個丫頭不是那麼好對付。”朱正鬆冷笑了一聲:“除了綠衣,肯定還有其他的動作,說不得還打算讓陳均堯去替她聯繫上五皇子幫忙,如果五皇子插手,那事情就麻煩了。”
盛氏怔住,想到這一點便覺得毛骨悚然,立即便攏了攏衣裳厲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就乾脆什麼也不顧,殺了她!然後再處置她那些手下!”
“不行。”朱正鬆冷臉喝了口茶:“她這個人你還沒看透嗎?她要死,也會咬下你一層皮的。最好的法子,是叫她心甘情願。”
“怎麼才能叫她心甘情願?這個丫頭油鹽不進,還詭計多端。”盛氏憤憤然:“少不得另外想法子了。”
“不必了。”朱正鬆牽了牽嘴角:“我已經想到法子了。”
薑還是老的辣,朱元再厲害也是他生的。
他出了書房,連夜叫來了朱二,而後對朱二道:“你明天去家廟一趟。”
朱二半夜被叫來,原本還是睡眼惺忪的,聽見朱正鬆緊跟着提起朱景先,全身的睡意頓時都消散了,嚇得魂飛魄散,有些結巴的問:“老爺.....您這兒......別跟小的取笑了,這哪兒能呢......”
“沒什麼不能的!”朱正鬆冷然看着他,面上神情凝重,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我這些話你給我記清楚了,一個字也不能錯,若是出了半點錯漏,我就叫你全家都陪葬!”
朱二瞪大了眼睛,這回不僅是沒有睡意了,連帶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跟着一起起來了,意識到了朱正鬆是說的真的,打起了全部的精神聽他的吩咐。
臨出門之前,他有些遲疑的回過頭小心的陪着笑問朱正鬆:“若是......若是到了點兒大小姐沒有消息傳來,那......那真的就......”
他做了個填土的動作。
朱正鬆面色如常的應了一個字。
朱二吞了吞口水,轉身打了個寒顫出門,在廊下站了一會兒,搖頭嘆氣的出門了。
天亮了,綠衣有些焦急的圍着朱元打轉兒:“姑娘,這麼晚了,再過一會兒您就得進宮去了,進了宮,還能傳什麼消息呀?陳大人那裡,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蘇付氏更是急的坐立不安,拉着朱元欲言又止。
真是怎麼做都是難事,只能盼望着陳均堯那裡能一切順利,率先找到朱景先,否則的話,朱元這趟進宮別說是找太后幫忙報仇,恐怕是真的連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朱元捏着杯子沒有出聲,等到門被敲響,才終於將目光收回來緩緩投向門口。
綠衣也嚇了一跳蹦了起來急忙朝着門口看過去。
見來的是朱正鬆,綠衣失望透頂,哼了一聲撇開頭。
反正卑躬屈膝朱正鬆這種人也不可能放她們一條生路的,那還不如不給這樣的賤人好臉色,能出一口氣是一口氣嘛。
蘇付氏也冷聲問:“你來做什麼?”
“陳家來人了。”朱正鬆面上綻開微笑,滿意的看着綠衣和蘇付氏都激動不已,嘖了一聲就問:“我叫人進來?”
蘇付氏便察覺出不對了。
如果陳家真的找到了人,朱正鬆怎麼還可能如此氣定神閒?
事情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紕漏?
她沒有出聲,朱正鬆自己拍了拍手,等着陳家的一個老僕進來了,便問她們:“都認得吧?這人是陳老將軍手裡的老人兒了,我可收買不了,你們可以放心了,他跟你們說的話,都是真的。”
朱元面色發白的撐着桌面站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朱正鬆面上帶笑,鎮定的對着下人頷首,等到房門砰的一聲被關起來了,就對着陳家那個老僕道:“好了,現在沒什麼人了,你可以直說了,說說吧,你都查到了什麼。”
也好叫這個倔強的丫頭徹底死心嘛。
蘇付氏用力的攥住拳頭,冷冷的看着朱正鬆:“我真是恨不得殺了你,當初我們家怎麼就瞎了眼,竟然會把女兒嫁給你這樣的敗類!你簡直豬狗不如!”
“罵吧,如果罵能夠叫你舒服一點兒的話。”朱正鬆帶着勝利者的驕矜:“反正過不多久,你們就得一起去見付氏了,不趁着現在罵,也沒機會了。”